《半仙缘》风芽

18、禁地

　　“小，小兄弟……你快放开我。”一进洞内大脸麻子慌里慌张的说道。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觉外面的人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守在洞口，正觉得纳闷……
　　洞里好象有一条隧道。既然出不去，就再往里面看看吧。想着，我往里面走去。
　　“哎……小兄弟，等等，等我。”大脸麻子跟着我，喊道：
　　“这里好黑，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因为我长期习惯于在黑暗中生活，所以眼睛一旦适应过后，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
　　我在前面走的很急，后面不断听到磕磕碰碰的声音。
　　我转过身，停下来，拽住大脸麻子的手，只听到他用很细微的声音说道：
　　“小兄弟，谢谢你……”这个大汉，此刻突然别扭起来了。
　　没想到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越往里面走就越感到里面好深，曲曲折折，蜿蜒伸展，好似没有尽头……
　　不知不觉中感觉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不对！就算山洞再大也不可能永远走不到头，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山洞原本就四通八达，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首尾相接，我们很可能在原地打转。
　　现在想找回去的路已经不可能了，岂不是要困死在这。
　　我不由的心烦意乱，颓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脸麻子不解，问道：“小，小兄弟，怎么不，不走了？再走走，很快就，就可以出去了。”
　　我闷闷不乐的说道：“走什么啊！我看我们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他呐呐道：“为，为什么？”
　　“我看你还不是一般的笨啊！你没发现我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吗？”我气急败坏的说道。
　　“哦……不，不是你说，我，我还真没，没发现啊！”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皮。
　　“哼！都是你拖累我，要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害我啊！我们无冤无仇的。”我质问道。
　　他显然被我这种口气给吓到了，眼神闪烁，连忙说道：“小，小兄弟，你，你不要冤枉我啊，我，我什么，时，时候害过你了。”
　　我又噔噔的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好象一丝浑浊都没有。
　　摆好姿势，我平静地说道：“是啊，你到现在都没有向我出手，可目前，眼下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安排好的吗？”我的语气里有种不屑的味道。
　　“你真的掩饰的很好，很好……我开始也相信你了。相信你真的是个马大哈，相信你真的是不会武功。”
　　虽然在暗处，我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表情有瞬间的变化，包括他挑了挑眉毛。
　　“喔……？！”沉着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惊慌。下一秒，眼前的人好象真的是换了另一个一般，戏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舌头不再打结，吞吐的气息如流云似的自然，一气呵成。
　　“我要是一早就知道的话，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真正开始怀疑的是，其一，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的被人偷袭，让火珂他们发现了，但我没想到是你……你一直装成胆小怕事的样子，没道理那种情况下我会被发现，而你却没有被注意到，这点很奇怪了。其二，联系到第一次见面，你曾不经意的提起今天大良族的祭祀活动。大良族一向行事神秘。世界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你会误闯进来。像我是有目的的，你一个商人又何以得知。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还可以找理由来反驳。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摸了你的手……一个没有学过武功的人，手上怎么会有练武人才有的老茧。现在，你自己都已经承认了，我就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呵呵……”他轻笑道：“原来破绽有这么多啊……”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带说道：“老兄，不要悲观啊。作为一个卧底，你演技算是不错的啦。”
　　他楞楞的看着我，有点沮丧的说道：“还真弄不懂你，你到底是贬我还是褒我呀？”
　　接着又玩味的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不应该防着点我吗？”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你的计划里可没有这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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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你为什么要调查我们大良族……”他神色正敛的说道，全然没有了以前那憨太可掬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都在暗地里查我吗？会没有一点头绪。”我反问道。
　　“如果真的查出来了，也不会这么劳师动众，甚至把我族的祭祀活动都透露给你，引你过来了。你的来历我们一点都不清楚，你就好象凭空而来的……虽然，我很想从你的信任着手，然后再查出蛛丝马迹，没想到啊……”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发现了吧？”我接过他的话。
　　“看来，我们低估你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哈……”我干笑道：“我没有低估你啊，你既然是大良族的人，应该知道出去的办法吧？”
　　“没有办法出去……”他语气一沉。
　　“什么？你不知道出去的办法？那你想必知道这里面很危险罗……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一起进来？”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会一点都不知道。
　　“我也不想进来啊……但是开始是你把我绑进来的。要知道这是我们大良族的禁地，凡是进来的人都会受族规的处罚，只有死路一条；而到目前为止，闯入禁地的人还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死，不会吧？”什么鬼地方？我毛骨悚然。不行，我一定要活着回去见师傅。
　　“喂！你没事吧？吓死了啊？”他看到我神色有异样。
　　“放心，我还不想死。特别是跟你这个来历不明，一无所知，一脸麻子，一张臭嘴的烂人死在一块。”我的个性就是特别不服输，也绝不让人看轻。
　　他听完不怒发而十分平静。
　　“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也有心愿未了。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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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我觉得他是想鼓励我。可是，为什么呢？
　　我跟他开始小心翼翼的沿着隧道走着，边走边折腾，想摸索有没有一些暗藏的门，没有被我们发现的。
　　他在我前面走着，突然顿住了身形。
　　我一个踉跄，不小心撞到了，嚷着：“你干嘛啊？怎么突然停下来？”
　　他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觉得我们好象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是说，既然要找暗门的话，我们在狭窄的洞壁寻找，似乎不够开阔。在这些弯弯曲曲的通道中有些是分支，而那地方我们去了，却发现都是死胡同。于是，我们折回来了。但，想过没有，死门也许就是生门呢？”
　　“你，你是说……”我眼睛里闪出亮光，原来你真的不苯啊。
　　我拍拍脑袋，高兴的忘乎所以，直拉着他的手，往刚才的那些死胡同奔去。我感觉出他的不习惯。

　　很快，问题又来了。好象不止一个死胡同。
　　我只好每一个都仔细的摸索一番，却发现不是像我们当初想的那样，那些死门都是生门。也许生门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是障眼法。检查过的都用记号打上。
　　所有的死胡同都被我们检查过了，却没有任何收获，难道又是我们理解错了。
　　我们俩相互对视一眼，分明透露着一股无奈，刚才的喜悦也渐渐被阴霾蒙住。
　　我急急的向前走，他一把拉住我，不解的问道：
　　“你瞎窜什么啊？这是要到哪里去，干什么啊？”
　　“不用你管啊！要死我也要找一个开阔的地方躺着等死。这里要把我鳖死的。”我甩开他的手。
　　“你还真是事多……”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我的后面。

　　山洞里唯一开阔的饿地方就属这了。是个岔道口，十字路口一般通往不同方向的四个隧道。每回不知不觉就会转到这里来。
　　我又直挺挺的躺下了，太累了。我懒得管他，因为我现在要好好休息一下，睡个觉。
　　他也不声不响的靠着我旁边坐下了。

　　“这次，我们真的可以出去了……”我已经快进入梦乡时，冷不丁的听他自言自语道。
　　“呵……你又有什么高见啊？”虽然有点迷糊，但不想像上回一样又空欢喜了，我的语气不免冷了起来。
　　“我们还有一个死胡同，没有找……”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掉我胃口，还是免了吧，自己老实招来。
　　“就是这里了……最后一个死胡同。”
　　“什么？这是死胡同？”我揉了揉眼睛，你可真会开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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