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在一起》桃十二

6、第六章

　　她跟许芳在厨房做要到游乐园的午餐，晓童也跑过来帮忙。温祖贞一双手都是菜叶，仍用手摸晓童脸颊，怎么爱都不够。
　　许芳在一旁见了，啧啧说，“你这么喜欢小孩，”她说，“不如去做幼儿园老师。”
　　因为觉得对晓童愧意，紫菜卷饭温祖贞放了许多虾米。许芳看了她一眼，半响才说，“中午不叫梁雄仁过来？”
　　温祖贞急忙用眼神瞥许芳，让她不要在晓童面前说这个，她不想让晓童失望。
　　在游乐园玩了一天，晓童吵着要爸爸，温祖贞拗不过，给梁雄仁拔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温祖贞刚要说话，晓童抢过手机，“爸爸——”
　　她嚷着让爸爸到游乐园陪她玩，梁雄仁找理由推辞，晓童望了温祖贞一眼，那眼神是小孩的伤心跟失落，让人看了不想拒绝。温祖贞拿过电话说，“中午不是下班吗，你到游乐园来一下。”
　　梁雄仁却说，“我现在没有空。”挂上电话。
　　傍晚温祖贞回到市区公寓，见梁雄仁在收拾行李。她像被雷击击到，半响才说得出话。“你在做什么？”她站在门口问。
　　梁雄仁头也不抬，把衣服放进行李箱。“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冷冷地说。
　　想到他拒绝晓童，不肯陪晓童到游乐园玩，她不禁生气。“你在做什么？”她嚷着。
　　他抬起头，也沉下脸，“我要离开，”他说，“我不想再跟你待在这里。”
　　“你要搬家？”温祖贞一怔。
　　他说，“我跟你说过，我们已经分手！”
　　她呆木，半响，她的嘴唇动了动，“谭美妮替你找了房子？”心里一阵揪痛，“你要嗖谭美妮同居？”
　　“同居？”他低头继续收拾行李，“别说得这么丑陋，我是另外找了一间公寓。”
　　昨晚在小姨门口露宿，吹了风，让她的额头一阵阵揪痛，像是要感冒。她紧紧抓着门框，问他，“晓童怎么办？”
　　不提晓童梁雄仁还能镇定收拾行李，见温祖贞提起，他哗地丢下手上衣物，铁青着脸吼她，“晓童，晓童，”他燃着怒火瞪她，“是谁叫你今天给我电话！”他正跟谭美妮在餐厅约会，接到晓童电话他一愣，就要被谭美妮发现他有一个孩子。
　　她冷冷望着他，心灰地问，“谭美妮不知道晓童是不是？”锐利目光凝视他，仿佛要看穿他。
　　梁雄仁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别想破坏我跟美妮的约会。”曾经深情的眼眸对她充满厌恶。
　　她全身没有力气，走到窗前单人沙发，身子倚着沙发，过了一会，才能说出话，“约会？”她凄酸地笑了笑，“你今天中午在跟美妮约会？”心痛又嘲讽地撇撇嘴，“你是不是想跟美妮结婚？”
　　他不出声，不置可否。
　　她吃惊，瞪大眼眸。“你想跟美妮结婚？”
　　他说，“你别想阻止我。”威挟她，“如果你对美妮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她缓缓望了他一眼，到厨房泡了杯热咖啡。双手捧着咖啡，胸口激动起伏，脑海思绪混乱，嘴唇越发苍白。
　　他收拾好行李，拿起外套走开。
　　她的一双手簌簌发抖，咖啡落到地上，砰的一声，那么清脆，咖啡跟碎片溅了一地。她的脚趾被咖啡滑破，但梁雄仁狠下心没有转过头。
　　他的手握着门把，把门打开，她踉跄冲上去，“你不能走。”她说，“我没有答应要跟你分手。”
　　他不耐，烦躁推开她。
　　她的双手似爪子，紧紧抓着梁雄仁。“我错了，”她一叠声道歉，“我错了，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她说，哽咽着，“你喜欢谭美妮那种女人是不是，我改成她那样的女人。”哭了。
　　他更加厌恶她，这么没有自尊没有尊严。
　　她说，“对不起，”又说，“我不会再强迫你跟我结婚，”抹着眼泪，“我会听话，你说不结婚我也会同意，”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话语带着鼻子断断续续，“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不会再叫你跟我结婚。”
　　他抬手看表，跟谭美妮约定了时间。他推开她，“放手。”
　　她跌倒在地，见他没有动容，打开门出去，她抓着他的衣裤，匍匐在地，声音苍茫，每句话像被雪冻住，说不完整，一个字一个字缓缓拼凑着，“对不起，你不要去找美妮……我爱你……我爱你啊……”说不下去了，喉咙被比冰雪还寒冷的他的目光冻住，痛彻心扉，喘不过气，一只手紧紧抓着他，一只手拍着胸口，让自己顺口气。
　　“我爱你啊……”他被她踢开，站不起来，伏在地上，伸手想抓住他，一边啜泣着。
　　“放手！”
　　“我爱你……”
　　“放手！”
　　泪水已经迷糊她的眼晴，两片嘴唇颤抖，细听，依稀能捕抓到这些嘶哑声音，“我爱你……你跟我分手，我可以生活，晓童怎么办……我只爱过你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