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梦之黛玉出嫁》森绘里

44、七月流火（四）

　　贾母事后，贾府越发的一蹶不振。贾政整日跟着门客商讨，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只是心浮气躁的。又过了几日，突然往赵姨娘房里去的勤了。渐渐的，就有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没等探春听见，就见赵姨娘找上了门。
　　“哎呦，我的好姑娘，你可真是个有福的。“此时探春正坐在榻上做着女红，被赵姨娘的话说的心里战兢兢的。赵姨娘从不对她慈眉善目的。这下子又是姑娘又是福的，给探春整的心里发懵。皱了眉看着赵姨娘。
　　“你听娘跟你说，你爹爹啊，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那人是个当官的，大家大业的，虽然是年纪大了些，但是你的名声现在也不怎么好了。你可是不用再为冯紫英守着寡了。他们冯家不动声色的就要我们的姑娘去给他守寡，真是异想天开。“赵姨娘得意洋洋的说着。
　　探春登时怒了。一把就将赵姨娘推出了门外。狠狠地吐了口吐沫。
　　“你们休想用我换取你们的利润。年纪大些你怎么不说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呢？怎么？死了一个迎春还不罢休，还得再赔上一个我是不是？”探春词词激愤。
　　“哎呀，你这个不孝顺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敢吐你的老子娘。你真是疯了你！“赵姨娘也破口大骂。
　　“老子娘，老子娘？你自己用心数数，在你心里有几分是将我当作你的女儿。我比你身边的丫头还不如。我告诉你，你趁早离了我的院子，要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探春的话不受控制的从嘴里蹦出来，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太阳穴蹦蹦的跳着，脑子想要炸了一样，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叫嚷。
　　赵姨娘看探春的样子疯疯癫癫的，也不敢扰她，只是边走边骂：“这也是大家闺秀，不知道的还以为贾府出了疯子呢!一个两个的都是疯子！”
　　探春在屋子里趴着哭，哭了半晌，心里想着不能这么听天由命的，由着别人就将自己卖了。脑子里的血液还在不停的涌动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探春提了那柄清风剑就朝着贾政的院子里走去。
　　路上的人看着探春的样子都不敢吱声，纷纷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急急忙忙地往贾政的院子里去。那些丫鬟婆子，有的是看热闹的人跟着探春。有跟探春交好的丫鬟，跟探春搭话，探春也不理。径直走到贾政的院子里来。这厢早就有机灵的小厮过来通报贾政，贾政迎在院子门口。
　　没等探春走近，披头就给探春一个巴掌。鲜红的血顺着探春的鼻子淌下来，探春的头被打偏了，可是探春就这样歪着脖子阴惨惨的笑了。
　　“疯丫头，你闹够了没有？“探春被打得一个趔趄，可是不管不顾。还是照旧向前走过来，有几个小厮过来拦住了探春，生怕她伤害到了贾政。王夫人并着宝玉宝钗都来了，生怕探春做出什么事情来。本来宝玉这些日子身子不好，王夫人不让他来，可是宝玉是拦都拦不住的，一溜烟的就跑了来。看到贾政给了探春一巴掌，贾宝玉想上去拦，可是看着贾政盛怒的面孔，根本都不敢开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我操办你的婚事有什么不对？“贾政底气有些不足地说道。
　　“你想将我嫁给别人，将我嫁给一个老头子？“探春出口质问，声音嘶哑。
　　“好姐姐，你先回去歇歇吧！你现在这样和老爷说话，也是不妥当。“宝钗在旁边开口道。
　　“不妥当？有什么不妥当？我过我的日子，反抗我的婚姻，有什么不妥当！“
　　“问家族做点贡献，怎么了？你应该感到荣幸。这也是你的责任。“贾政看着固执的探春说道。
　　“呵。做贡献？为这贾府做贡献的人多了，林妹妹，蓉大奶奶，还要我说嘛！不差我这一个！贾府都已经烂透了，还做什么贡献？我告诉你，我不嫁，你要是非让我嫁，你就抬着我的尸体过去。我不是贾迎春，我不会受你们摆布。你们都没有良心，都没有良心！“说着将那柄原本指着别人的清风剑猛地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快捷迅速，甚至闪出了剑花。清风剑本就是冯紫英寻上好的玄铁制成，剑身锋刃异常。转瞬间，探春的脖子就被划出了血。鲜血朝着剑身滴落到地表，一滴，两滴，然后越汇越多。
　　“好孩子，你这是何必呢！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先把剑放下！“王夫人劝道。可是探春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身体里的血液都往脑子里涌，满满的，叫嚣着。
　　“不，不商量。今日不给我个准话，我就死在这。你们也别想逼我就范。“
　　贾政看着探春抱着必死的态度，心里也堵得慌，毕竟是他的女儿。烦躁的摆了摆手，“嫁不嫁得，随你。贾府的好女儿又不止你一个。“然后快速地穿过院子离开。
　　探春在院子外面站了许久，久到麻木。终于，剑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探春腿软的跪在地上。她不是不怕，可是有些事情绝不能妥协，这是她的自尊，也是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