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二次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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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救不下松阳的话？
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迟钝，就连大脑也有那么一秒变得空白。
橘色的眼眸，墨色的短发。
翕动的唇瓣无声地说着什么。
——没问题的。
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用手拧了一下手腕上的肉，隐隐作痛。
没问题的。
… … … …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灰色天空仿佛下一秒就会降下倾盆大雨。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味道，鲜血的腥味却最让人崩溃。
肉被烧焦的臭味和未熄灭的烽火缠绕在一起升腾而起，面目全非的同伴的尸体摆出诡异地姿势倒在地上。
虽不到血流成河那般悲惨的地步，但温热的红色液体还是不断地从原本鲜活的□□中溢出滴落到土壤中。
从空中俯视这一惨状的菊理只是皱紧眉头。苍白的面容和那双青黑色的眼睛已经表明她的心情降至谷底。
非常的，烦躁。
心中一直有迫切地想要切开什么冲动。
终于，一个熟悉的白点进去她的视线。
接着，就是几个略微模糊的身影一同映照在视网膜上。
松下三杰最重要的那个人，寻觅多年的恩师——吉田松阳被绑住跪在地上。
而他的学生，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却在刚才被同样束缚着天人扔到地上。
菊理直接从红器身上跳了下去！
… … … …
高杉晋助觉得，他听见了世界上最美妙的，最可爱的声音。
“这场闹剧，我可以来参加吗？”
熟悉的黑色和服随风摇曳，墨色的发丝似樱花飞舞，穿过那些碍事烽烟，他所看见的——是翠绿如新叶的眼眸。
“小鬼。”再次开口，菊理注视着与她不过几米远的白夜叉。
他的身体，在听见菊理声音的一瞬间，颤抖了。
“一起回去。”
话音刚落，就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把匕首精准地划过他身侧，与此同时就响起的便是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
重获自由的不止他一个，还有身边的桂小太郎。
就在他们想要起身的刹那，阴森森的杀气从背后直逼而来。
高杉瞪大眼睛，本能驱使身体逼迫肌肉更快地反应，接着，他便眼睁睁看着菊理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粘稠的红色液体在下一秒喷溅出来。
“站起来。”被血溅红半张脸的菊理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幸好，那只是敌人的血。
双脚又有了力量支撑自己站立，从地上爬起来的高杉从天道众喽喽的尸体上抢来一根锡杖，后背相抵，菊理的声音自耳后响起:“菊染呢？”
“不知道。”沙哑的嗓音有一丝疲惫，自他被擒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那柄刀了。
“啧。”咂舌后咬紧下唇的菊理用余光去观察银时的情况:他将沾满血的刀从一个绿色脑袋的天人身上拔●出后便去为恩师松绑。
这样下去，5个人全身而退不是问题。
思考到此，突然分神的菊理只觉得脸颊边窜过电击般的刺痛，温热的液体就从脸颊上留下来，火辣辣的。
她被刀子划伤了？
抑制住想用手往脸上抹的冲动，菊理现在更想看清楚是谁攻击了她。
“……我说过。”在终于看清来人之后，菊理的表情逐渐阴沉:“偷袭是不好的。”
“我也说过，时间不多了。”熟悉的低沉嗓音近在咫尺，原本被刺伤的胧此时身着夜行服，手持太刀出现在阳光下。
“原来在你手上。”
不是依据肉眼判断，而是用灵力去共鸣，菊理完全确信，被胧拿在手上的，就是菊染。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会把注意力放在刀上呢？
一边警惕着胧的一举一动一边伸手把脸上的血渍抹去。
她盯着指尖红色的痕迹。
——这种既视感？
一个名字从她脑子里冒出来。
如果说曾经被菊染刺伤的夜斗神是和天道众一路的。那在那之后交换情报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推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换来了菊理自嘲的嗤笑和遗憾的眼神。
察觉到什么的高杉转身与菊理并肩，脚边的碎石被他无意识地从悬崖上踢了下去。
电光火石，忽然沉默的胧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来，银色的刀刃泛出寒光，刀尖直指高杉。
高杉的腿动了一下，他下意识要挡在菊理面前，可比高杉速度更快的，是早已用半个身体护住他的神明。
一切似乎早已注定，黑色的身影占据了那双绿色眼眸的所有视野。连同炽热的赤色，也像是在嘲笑他一样在他面前飞溅出来。
“你们的目标，一开始不就是我了吗？”忍受持续的腹部被贯穿的剧痛，菊理勾起嘴角:“直接刺过来即可！何必这么麻烦！！”
“真是遗憾。”面无表情的胧说着冰冷的话:“如果你没把刀给那个男人……”说话间，刺入菊理腹部的刀更加深●入。“就不会这么可怜了！”
“区区一个人类，就要和神明讲因果？”无视不断流血的腹部和刺在她身上的刀，就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菊理禁不住要笑出声，可又因为牵动伤口，笑容有些扭曲，此时的她摆出来了痛苦与微笑参半的诡异表情。
猝然，菊理的手猛地抓住了胧握刀的手，因为大量失血她的体温冰冷如死尸一般，菊理微笑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把刀子往肚子里刺，愈多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把两人交叠的手染上同样的红色。
“不如给我——”胧在那一刻预测到了她想说的话。
“下地狱去吧！！”
神明的力气大得暗杀者无法挣脱，就像是被野兽扼住喉咙，胧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被拽下去，重心往前倾的身体让视野发生变化:除了那抹微笑之外，他所见到的——便是万丈悬崖下的贫瘠的土地。
竭尽全力去阻止结缘神想要把她拽住的高杉，不过是在揪住和服衣摆的几秒后听着那绝望的布料撕裂开的声音的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坠落。
黑白交错的身影在视线中逐渐消失直至不见。那种得而复失的心情是多么苦涩，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
对不起。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心中猝然响起清泉般动听的声音。
他回头，只看见浑身是血的银时呆立在原地，脸上挂着的，是像孩子一般哭泣的表情。
无助，悲伤，绝望，恍惚。
天空，还是没有下雨。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二次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