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单身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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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残暴的回忆，都是我对岐顔畏惧的理由。
我耸肩道：“你说因为谁就谁吧！反正你出关了，也刚巧赶在了六界法会之前，身为宫中领军人物，宫主出席法会义不容辞啊！！”
眼尖的我注意到他眼皮一跳,而后扯唇一笑。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背脊一凉,果然,他道:“往年都是圣姑陪同老宫主去得,今年照旧吧!”
我干咳一声,提醒道:“老宫主已经仙去五百年。”
他恍然大悟状,“哦~那圣姑自己去好了。”
诚然,我对他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被一个人追杀两千多年,即便没死也埋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可面对这种千年一次的六界法会,苦于那种听法讲道的枯燥无聊,我终于恶向胆边生,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一定要去!自从由你接手七窍宫后便闭关不见人,外界一切由我管理,以至于六界深以为七窍宫易主,换了圣姑当权。”
“所以呢”他笑着问道。
我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招牌的和蔼笑容,“所以,你不觉得这次六界法会你很有必要出席吗告诉所有人,谁才是七窍宫主人!!”最后一句,我说得分外激昂,以表忠心。
岐颜叹息一声,颌首淡淡道:“圣姑下去吧!本座会考虑的。”
“那宫主找我来不是为了六界法会,是为了什么”想到来这里是他召见,我好奇问道。
“无事,只是这么些年不见,想看看圣姑是否活的安然无恙。”
一口老血梗在那里,我真的好想吐他一脸。
拂袖而去时,他忽然道:“圣姑,本座幼时夙愿尚未达成,并不会因为成为七窍宫主人就放过你。”
我脚步一滞,也不回答直接离开合欢殿。
幼时,姑姑就对我说,圣姑一族注定会为七窍宫而死。历代宫主都有一个生死大劫,圣姑必须以命化劫。姑姑就是为了老宫主而死,而我,注定要为岐颜而死。我的存在,就是帮他安稳度日。
这是诅咒,族人从未想过摆脱,可我不愿意。诚然,这里不排除因为他的常年追杀导致我心里潜在性排斥与痛恨。
我曾想过,若是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劫数。那我只要在劫数降临之时,杀了岐颜,我是不是就可以摆脱圣姑一族的诅咒,再不会因君而死。
回到袭欢殿,我将暖玉令牌放在桌案上,一时冷得彻骨。
不一会儿,消失多日的几位护法一同出现在袭欢殿,毫无顾忌的在桌边坐下,春护法争先开口问道:“听闻宫主召见圣姑了”
我斜乜他,“怎么了”
夏护法笑的意味深长,“圣姑有所不知,宫主出关半月有余,至今未见一人!圣姑是宫主出关后所见第一人嘛~”最后一个‘嘛’字,尾音吊的百转千回,暧昧非常。
我端茶浅呷,笑着睨向众人,“你们到底想打听什么”
最为沉稳的冬护法道:“其实我们是想问问,宫主都找你说些什么了,八卦一下。”
“没什么,只是就六界法会一事谈谈想法。”
三人一齐‘切~’了一声,春护法脖子伸长了朝我挤眼,“宫主就没对你做些其他的”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道:“其他的你就这么想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吗”
夏护法安慰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耻下问:‘那是什么意思”
殿内一时安静的诡异,而后三人齐齐站起身来,不屑地看着我,齐声道:“圣姑你活该单身一辈子!”
目送三人彻底消失,方才还热闹非凡的袭欢殿立马冷清了下来。
拖着老腰,我趴在玉床上无限感伤,竟然同时被三个人诅咒活该单身。正在我昏昏欲睡时,一双手按在我腰上,力道适中,碾压间将所有疲累散去。
我舒服地眯着眼,轻声嘀咕道:“九辛,在往上点。”
那双手听话地往上推移,使劲儿一捏,我轻哼一声,背上双手一顿。偏首眼尾余光睨着身后九辛,他见我看向他,那双温柔眸子如水般荡漾,扯出笑意后继续按压着我的后腰。
九辛是奴隶,只是一个凡人,五岁起在袭欢殿陪我二十年,是除去上任姑姑外对我最好的人。
我转过身子,坐起身子环住他的腰,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汲取他身上清暖感觉,“九辛,那个变态小汤圆出关了。”
他抚着我的长发,似是安慰一般。
抬眸看着他,我眨着眼道:“九辛,你要与我一同去六界法会吗”
他垂眸看着我,唇角一如既往的温柔,用唇形说:姑娘去哪,九辛去哪。
九辛不会说话,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六界法会是七天之后,我带着九辛出来的时候,刚巧一阵冷风而过,外出多日的秋护法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眼,冷冷道:“出去短短数月,一回来就听闻你喜好磨镜之风了。”
秋护法是四大护法中唯一一个女人,也是脾气最暴躁,性格最冰冷的一个。她这般的开场语,想必是又要刁难我了。九辛上前一步,拦在我前方警惕地看着她。
她瞥了九辛一眼,而后对我道:“云胡,你是历代圣姑里最没用的。”
说罢,一个拂袖橙色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诚然,她说的是实话,但作为当事人的我,听了委实有些难以承受。如今整个七窍宫,数我年岁最大,却偏偏被这些我一眼看着长大的小团子说成最弱的。
九辛察觉到我的沮丧,退至我身后抚着我的青丝,喉间发出低鸣,似是安慰。
行至宫门口,岐颜已经等在那里,见到我身后九辛时稍微眯眼,问道:“圣姑身边这位是……”
九辛出现是在二十年前,彼时他在闭关,并不知有此人。
“你男宠”他挑眉问道。
我汗颜,干咳一声偷瞥了眼九辛,见他只是淡笑望着我,视线一对上我就偏开,淡淡道:“九辛是我亲人。”
岐颜不置可否地笑笑,绛紫色斗篷被风吹得鼓起,好似展风而去的大蝶。
七窍宫位于西海极州岛屿,四面环海而立,周遭零落几方小岛全部归于宫中统辖。岛内统分三个大殿,正中央的合欢殿,是历代宫主所居。合欢殿左侧后方岛屿最西处,是袭欢殿,历代圣姑所居。而承欢殿,就位处与岛屿最东方,是护法所居。三大殿呈三角形状,由合欢殿支撑整座岛屿的结界。而那些弟子们,则散落导内各处小户,同民间凡人百姓一般,也就偶尔大事才会踏足这三殿。
千百年难得离开一会,我立在竹筏尾端,目光遥送七窍宫的影子越发模糊。九辛伴在身旁,负手而立听我絮叨说话打发时间。岐颜则立在前端,颀长身形,宽大袍子松垮挂着显得他格外清瘦。
“圣姑,再过三日就是你生辰了吧!”一直沉默的岐颜忽然开口道。
九辛也将目光专注在我身上,我愣了下,笑道:“两万一千岁了呢!”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偏头不再看我。须臾,岐颜淡道:“圣姑,你活该单身。”
有时候,我深觉岐颜幼年一定是受过什么阴影,以至于整个心灵都是扭曲的。诚然他的幼年多数都是老宫主丢在我手上养活,且日日灌输在暴力追杀之中,但我绝不肯承认他是被我带坏的。
我盘膝坐下,懒得和他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单身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