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成为江湖魔女的我emo了》嘉七儿

6、6.越娘与颜徽翰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什么？你说名师出高徒！！！
　　颜徽瀚是哪门子的师父，她越槿欢是天城派弟子好不好！
　　什么？你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你知道那种□□精神双重折磨的痛苦吗？越槿欢从脚趾头到发梢都不想当女侠，她只想安安稳稳四处吃吃走走逛逛。这一切都让颜徽瀚毁了！！！
　　七年又七年，越槿欢又被飞鸽传书折磨了七年，被逼成了江湖新生一代美貌与剑艺并存的女侠。当中种种苦楚，越娘不堪回首相忆。
　　一切在十四岁那年戛然而止，那是越娘赢了花依依的第三天。
　　颜徽瀚一年一次的频率回了天城山，越娘挑挑拣拣不情不愿地穿了条鹅黄的长裙。颜徽瀚最讨厌她穿白色，最讨厌她行为举止粗野无礼，说是好的女侠应当内外兼修。
　　那天的太阳特别大，晒的人脸上热滚滚的烫，天空蓝的容不下一朵白云，其实和天城山平时的夏日一样。
　　也不一样。
　　颜徽瀚在大殿上提了越槿欢的亲，是给紫宸派的无双公子谢君蕴。
　　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大师兄摸了摸掉下来的下巴，咔嚓一声安了回去。
　　二师兄一双桃花眼不停在颜徽瀚身上扫啊扫，最后咕噜咕噜地停在越娘身上。
　　三师兄的爱犬鹰鹰汪汪叫着，绕着大殿跑圈。
　　四师兄与八师姐不可思议地对视着，顺着众人沉默下来。
　　五师兄难得没有假惺惺，皱了眉拉着越娘跑了出去。
　　越娘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有很多双眼睛落在她的脸上，同情，怜惜，旁观，看热闹，不屑，鄙夷，心疼，各种各样地都有。
　　可是牵着她手的，只有五师兄一个人。
　　颜徽瀚站在数米之外，冷清地看着越娘交好。他的身边是天城派最出色的女弟子，越娘的大师姐京纤纤。
　　忘了说，颜徽瀚当初在天城山能一住就是七年，是因为颜徽瀚和京纤纤是指腹为婚的亲事，天城派与名剑阁也是难得的和睦融洽。
　　越娘几乎忘记了那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天之后，颜徽瀚从她生活中消失的干脆。哪怕迎面遇着，他也是一声不远不近的“越师妹”就打发了她。
　　越娘迷茫了三个月，在乐舞儿的指点下才恍然大悟。
　　敢情颜徽瀚当她是只宠物，养着玩了些年就不感兴趣了，刚好要和紫宸派交好，顺手就要把她送人啦！可天知道打从颜天霸被逼让出名剑阁阁主之位后，一直躲在紫宸山上不肯下来，即便两派渊源再深，也无法跨越这道鸿沟。换言之，越娘若是嫁到紫宸山，无异于成了颜徽翰手中的一枚弃子。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一刻，越娘决定开始恨颜徽瀚，恨到先他跪在自己面前认错为止！
　　下面的三年，越娘过得无比充实。上面有一众师父师伯罩着，师兄师姐疼着，外面有个无双公子未婚妻的名号，在江湖上混的那是一个风生水起，小日子过得热热闹闹。
　　越娘腰杆子硬了，见到颜徽瀚也就没那么怵了，偶尔还能没心没肺地开几句玩笑，借着切磋的名义寻找颜徽瀚剑招的破绽。
　　直到接了名剑贴，越娘一点都不想去名剑阁，可是乐舞儿的剑废了，巴巴磨着越娘要沉千雪新铸的朱纱剑。越娘烦不胜烦，拎着自己的素心剑下了山。
　　越娘从来没有一个人独自去过名剑阁，虽然那是属于颜徽瀚的地方。越娘心中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却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等到越娘赢了沉千雪，却从台上跌落时，她才明白了哪里不对。
　　她不恨颜徽瀚了，恨不起来，她只觉得心隐隐的疼。当年的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所以越娘一身骄傲地活在众人面前，却再也不肯单独见颜徽瀚。她害怕，怕乐舞儿说的是真的，虽然她知道，那很可能是真的。在颜徽翰心里，没有什么比毁灭颜天霸更重要的事情。但是她知道是真的，和他亲口说是真的，还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在哪里，她又说不清。
　　越娘是怎么分神从台上跌落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原本她都已经俯身去扶沉千雪了，好的不得了的眼睛却看到了看台上的颜徽瀚。
　　颜徽瀚身侧跟了一个六七岁模样穿着白衣裳的小女孩，她一边聚精会神地往台上看着，一边拉着颜徽瀚的袖子撒娇问着什么。
　　越娘的心沉啊沉啊沉啊沉不到底，身子却从台上跌下去了，眼睛还落在那个小女孩身上。
　　果然。果然。
　　有了新的，自然不要她了。
　　他还让她穿白衣，让她拉着袖子，让她撒娇。
　　果然不一样。
　　越娘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扯开了，还有人拿筷子在里面搅了搅，奇怪地说了声，“咦，没有啊！”说完也不把她的心合上，就走了。
　　越娘坐在床沿把自己和颜徽瀚十七年的恩怨想了个遍，脸上纠结成一团。恨儿使劲地把头往被子里窝，身上还光溜溜的，冷的打了个喷嚏。
　　越娘正是被这个喷嚏打醒的，她看着可怜兮兮的恨儿，什么心软怜惜都没有了。凭借对自己的了解，绑了颜徽瀚的儿子回来泄恨的可能性是极高的，怪不得这孩子这么怕自己。只是他喊自己娘，莫非自己还养了他好几年？那可太不划算了。
　　越娘在恨儿的脸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心里无限排开自己的复仇计划，她要把当初颜徽瀚在她身上施加的折磨通通加倍还给他儿子。
　　因为自己对这孩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已经坚信这孩子必然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而是从名剑阁偷出来的。
　　恨儿看着越娘两眼发光地向自己扑过来，心中顿时恶寒不停。为什么娘亲会变成这样子，感觉比以前更可怕了呢！
　　越娘觉得自己充满了新生的力量，原地复活了。拿五年换一个颜徽瀚的儿子，太太划算了。她这辈子是打不过颜徽瀚了，好好培养这个孩子，去挑战他爹，多么经典的画面。颜徽瀚，你等着吧！
　　越娘笑的格外诡异，把恨儿套上衣服往被子里一塞，自己也躺进去了。
　　恨儿身子抖啊抖啊，越娘脸上笑啊笑啊。颜徽瀚的儿子不管他叫爹，管她叫娘，不和颜徽瀚亲，和她亲。好极了，这是短期内的目标。
　　“咳咳……”越娘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满意，手上立刻搂着恨儿，“那个，恨儿啊，咱俩说说话吧。”
　　恨儿身子抖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娘亲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