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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你始终是我们的小师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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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你始终是我们的小师妹
等回了房间，恨儿支撑不住趴在床沿沉沉睡着，小小的眉毛还紧紧皱着，杨弯儿小心翼翼地脱了恨儿的鞋，把恨儿轻轻抱到越娘里侧的床上，掖好被角。
在天城山，怕是没有人会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无论是颜徽瀚，或是唐若娇，都是个让人提到就会不高兴的名字！
杨弯儿摇了摇头，取了温水慢慢喂给越娘，给她重新擦过汗，抬头时看到窗纸已经透着光，天亮了！
越娘是在午后醒来的，恨儿的眼泪瞬间下来，又胡乱摸去，抓着越娘的手不停喊着，“娘亲……”
眯觉的杨弯儿也急忙过来问越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越娘艰难的摇摇头，牵动脖子上的伤，直接逼出了眼泪。
恭叔刚好进来，见越娘醒了，立刻上来把脉，“小十，跟恭叔说你都记得什么？”
越娘微微张口，断断续续的说，“……记……得……”
却是伤到了嗓子，声音嘶哑难听，像刀剑撞击的声音。
恭叔惊讶，按照苏寞的说法，小十之前两次昏过去之后都失去了一个晚上的怎么，怎么这次却是好好的。
杨弯儿看的心里难受，端了药慢慢喂着越娘，“别急着说话，掌门师兄留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都以后再说。”
恭叔也忙说，“八姐儿说的对，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小十，你先把伤养好再说。”
越娘这时才看清床前的妇人是八师姐杨弯儿，身边还站着恭叔和恨儿。她眨了眨眼睛，没有杨弯儿预料中的哭闹，只是艰难的开口，“……剑……”
杨弯儿一愣，这才想起来，昨天汤子央送越娘来的时候，似乎还放下一把剑，瞧着倒像齐千南的龙吟剑。
她走到房里的剑架前，果真是龙吟剑，她叹了口气，把剑塞到了越娘没受伤的左手里。
越娘合了眼，紧紧抱着剑，大口大口喘息着。
杨弯儿心有不忍，侧过了脸去。
恭叔用衣袖擦擦眼角的泪，出去熬越娘下个时辰要喝的药。
恨儿贪婪的看着越娘，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三天后，越娘脖子上的淤痕才有了淡化的趋势，说话虽然还疼，但已经流畅多了。吃的仍是流食，但已经不用一日六七次的多餐少食。
杨弯儿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她把一碟豌豆黄递给恨儿，“饿了吧！”
恨儿有些害羞，乖乖的接了点心坐在桌子前面吃。
越娘半靠在床上，怔怔地发着呆，“我现在不能喊你们师兄师姐了，是不是？”
杨弯儿心疼地看着越娘，“小十，你不要这样！”
“睡了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你们都变成了五年后的人，只有我还守在原地。”越娘怔怔的说，“突然，我就不是小十了。你们要叫我越娘。使劲的背啊记啊，想离你们近一点。结果发现没有必要了，我成了人人唾弃的魔女，再也不能回天城山了。”
越娘看着杨弯儿，“你相信吗？我都准备好去江南苟且偷生了，可是看到二师兄三师兄，一个没忍住就扑过去了。结果呢，压根没有人相信我，我真傻，明明知道反常即妖，还是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越娘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倒是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前后想了一遍。
在清风楼，越娘答应了沈若望和汤子央的要求，去游说齐千南与天城派合作，夺回五大盟首的位置。作为条件，天城派会保护越娘，躲避其他门派的追杀。
但其实二师兄三师兄心底并没有全然相信她失忆的事，未必没有借颜徽翰来试真假的打算。再或者，他们是想让她同颜徽翰彻底决裂，无后顾之忧！
杨弯儿心下不忍，这次的筹谋确实全系于越娘。她按着越娘的手，“无论你怎么想我们，在我们心里，你始终是我们的小师妹。”
越娘点点头，黯然道，“我知道，也看的清谁对我好，没有比现在更加清醒的时候了。他恨极了我，下手没有半分犹豫，那一刻起，我就不欠他什么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杨弯儿听她说的毅然决然，有些不安，嘴上说道，“你这么想最好不过。”
越娘歪头看她，笑着说，“弯儿姐姐，我能这么喊你吗？还是喊柳夫人？”
她的心多多少少还是冷了，不愿意再喊师兄师姐，并且如今的她成了天城派的定时炸弹，能让无数有心人借以攻击。越娘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再拖累众人，划清关系好些。
杨弯儿脸上一红，嗔道，“胡闹！”心里神伤不已，大家都回不去了！
越娘却不笑了，慢慢说，“弯儿姐姐，你能把我请几位大哥来吗？”
杨弯儿一愣，才反应过来越娘指的是几位师兄，她已经换了称呼，感觉怪怪的。“小十……”
其实，在杨弯儿眼里，越娘一直是和傻姑娘。许多事都看不透彻，越走越远，时时陷入迷网之中。
越娘摆摆左手，打断她，“叫我越娘吧，弯儿姐姐！”
她早已不是天城山上，当年那个天真烂漫年少轻狂的小十儿了！
越娘顿了一顿，指着恨儿，“恨儿，你跟姨母出去走走，这几天一直陪着我，都闷得发霉了。”
恨儿摇摇头，越娘却很坚持。
恨儿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杨弯儿走了。
越娘舒了一口气，她以后怕是不想也不会见到这孩子了。
哪怕颜徽翰是真心不喜欢恨儿，看在亲骨肉的份上，也不会苛待她的。
最重要的是，越娘不愿意再和颜徽翰有瓜葛，哪怕是乖巧听话的恨儿。
庄晏慕、沈若望、汤子央、柳狄轩、郑子风、吴尘寒先后到了善德堂，所有人都已经聚齐，在遣退众人后，各自落了座。
“他走了吗？”越娘开口先问。
汤子央看了庄晏慕一眼，见他点头，才说道，“颜阁主么？他前日应邀去了澜月宫，倒是未说何时再来天城山。”
越娘点点头，开口道，“孩子，我定会还给他的，大家自可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