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喧嚣海涛

5、第五章

　　（五）
　　“……只要有人指正，虽还算不上是破了案子，但只要庞太师不再从旁作梗，万岁那里就勉强可以交代过去了！”一大早包拯的书房里就传出了展昭清朗的声音。
　　“展护卫说的……”包拯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白玉堂见过大人！”公孙策打开门来，却见红着眼睛的白玉堂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蹿了进来。
　　“白少侠清晨来此可有什么事么？”
　　“包大人，我跟您说啊！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办法了！我们把那些见过闹事者的人找来认尸，要是有人能认出来……”白玉堂话说了一半，就见到包大人正微笑看向展昭和公孙策，一时摸不着头脑，“包大人？……”
　　“这么说，白少侠和公孙先生、展护卫的意见是一致的了。”包大人看出白玉堂的疑问解释道。
　　“对啊，我就说，我的主意一定……，等等，大人，您说展昭他已经……”
　　“是啊，展护卫今天一大早就来跟我说了他的想法，和白少侠不谋而合。”
　　“大人，”没有时间计较白玉堂目瞪口呆外加一脸郁闷的死不服输，展昭上前一步说道，“属下今天就去通知所有的原告来开封府认尸。”
　　“如此甚好，”包拯点头说道，“王朝、马汉，你二人与展护卫一同前往。”
　　“属下告退！”抱拳行礼后，利落的身形像往常一样坚定的迈出了开封府大门。

　　“蔡老板，请您再仔细看看……”已经询问了一个又一个的苦主，面对“来仪居”的蔡老板，展昭往日里沉稳而清朗的声音已露出疲惫，
　　“展大人，小的，小的实在是认不出来，那些人一进来就喊打喊杀的，又是灰衣蒙面，我，我也是无能为力啊。”蔡老板苦着一张脸实在是无法认清那些死尸！
　　“好了，蔡老板，那就请先回吧，有事展某会再通知你的。”展昭对于如此的情况也只能是无可奈何，这些杀手，一个个被炸得断手又断脚，更有几个甚至是面目全非，常人别说细观了，连看看都会觉得恶心，实在也怪不得这些原告苦主会认不出来，“王朝，带蔡老板出去吧，如果柔云楼的傲霜姑娘到了，就请她过来吧……”展昭转头吩咐道，现在就只剩下柔云楼的傲霜没有盘问过了，她是最有可能认出杀手的唯一一线希望，因为在过去所有的口供里，只有在柔云楼被砸时那些杀手是没有蒙面的。

　　“风尘女子傲霜见过展大人。”不一时傲霜已被带了进来，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模样，冷静自持的敛身为礼。
　　“傲霜姑娘不必多礼，今日让姑娘过来就是希望姑娘能指认出当日在柔云楼闹事之人。”未进停尸房，展昭再次言明今日之务。
　　“傲霜明白，请展大人带路。”傲霜清清凉凉冷静疏远的声音，让人觉得她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傲霜姑娘，这里面……”今日里来的几人中，有两个大男人都当场晕倒，出来后吐了个天翻地覆，展昭实在不得不再次提醒傲霜。
　　“展大人放心，张龙大人来柔云楼时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请带路吧。”微微颚首，示意展昭尽管带路。

　　“傲霜姑娘，怎样？”一进门展昭就盯紧了傲霜，生怕她一个娇弱女子会不支晕倒。然而另展昭十分惊奇而佩服的是，傲霜虽然一进门就煞白了一张脸，呼吸也些微的有些急促，甚至隐隐的可以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发抖。然而她却很坚强的摇头拒绝了展昭伸手欲搀的动作，坚定的做着深呼吸，终于让自己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展大人，实在抱歉，小女子认不出来。”又过了一会，傲霜才开口说道。
　　“傲霜姑娘，当日你曾和那几名杀手共处一室，应看的比他人更清楚些吧？”展昭还是怀着一线希望的问道。
　　“当日，我被他们带入屋内，心里十分慌张害怕，只得强自镇定，根本未顾得去看他们长得什么样子，未能帮大展大人，小女子深感抱歉，还请展大人放小女子回去吧。”
　　“既然如此，傲霜姑娘就先请回吧，有事展某会再通知你的。”既然傲霜已如此说，展昭也只得做罢，说着一些例话，将傲霜送了出来。
　　“猫儿，怎么样了？”才刚出了停尸房几步，就见白玉堂远远的跑来，显然是早已等不及了！
　　“……”只微微的摇了摇头，展昭不用多说，就使白玉堂垮了整张脸，“王大哥，请你带傲霜姑娘出去，我现在就去向大人回话。”
　　“等等……，等等！”白玉堂不死心的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展昭，整张脸都伸到了傲霜的面前，“这位姑娘，你当真，当真，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么？”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傲霜略微皱眉向后一退说道，顺便和白玉堂拉开了正常的距离。
　　“不是啊，姑娘，你再仔细的想想，那些人有没有谁长了黑痔，谁瞎了眼睛，”白玉堂丝毫不以为然，整个人一下又蹿到了傲霜的眼前，“再比如手上有疤啊，鼻子上有毛啊……”
　　“这位公子！”傲霜忍无可忍的又退了一步，“我真的没有看清，也不记得他们长的什么样子，”说着傲霜又转向了展昭，“展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想告辞了！”说完再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喂，你别走！喂喂！……”白玉堂还欲追上傲霜问个究竟，奈何鼠爪被展昭紧紧的抓住，再也凑不到人家姑娘面前去了。
　　“好了，人家走了。”见傲霜的身影已经从照壁处转出，展昭才放开了白玉堂的胳膊，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径自向包大人的书房走去。
　　“她恨我？”身后的白玉堂没来由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展昭，她恨我！”
　　“别胡说。她又没和你见过面，干什么平白无故的恨你？”回头看向白玉堂，只见他依然盯盯的瞧着傲霜离开的方向。
　　“我能感觉到的，她肯定恨我。”白玉堂回过头来，也是一脸的不明就理。
　　“我看是你受不了有姑娘对白五爷你免疫吧？”忍不住刺了白玉堂一句，展昭心里感到一丝难得的放松。怪不得那只白老鼠一天倒晚的就喜欢和自己抬杠，看来也不是没道理。
　　“展臭猫！”没被逗过的白老鼠立刻火冒三丈了起来，“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耍嘴皮子，你敢逗五爷我！你这只死小猫，我今天非跟你没完不可！你……”
　　“展大人！”就在白玉堂欲和展昭再争个一二三、四五六的时候，王朝突然急急的赶来，身后还跟着济人堂的李有德大夫，“展大人，李大夫说他有办法认出那些家伙！”
　　“真的！？”也许是喜从天降的太过突然，就连展昭的脸上也打破了昔日的平静，惊讶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李大夫，而刚刚还在一旁怒火烧天的白玉堂也裂着嘴冒出了一连串的傻笑。
　　“真的！”李有德肯定的说道，“那天他们冲进来，见柜就翻，见碗就砸，一个人正把小儿一件心爱的玩具踢到墙上撞坏了，小儿年幼不懂惊怕，性子又倔，一见如此，当时就扑上去，冲着那个人的腿上狠狠的就是一口！小人记得当时那人大叫一声，踹开小儿，裤子上还有血渗出来呢。”
　　“就算有吧……”展昭沉吟着问道，“你怎知道就是令堂的齿痕呢？”
　　“哎呀，有齿痕就很说明问题了，这要怎么证明啊？！”白玉堂在一旁怪叫，真不明白，这个展小猫问这么细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没问题的，展大人，小儿那几日换齿，新掉了上面靠左的一颗门牙，和下面靠右的一颗虎牙，那人若是小儿所咬，那伤疤上必有这两处豁口！”

　　夜，清凉如水，月光和星光柔柔的照进济人堂的庭院，然而冷香浮动之下却是暗藏杀机，果然一片浮云遮来，一道黑影已迅捷的翻墙入院，落地的声音被随风而舞的树叶轻巧遮过。
　　一间一间的房间走过，黑影每每戳破窗纸寻找着他想要的人。终于，黑影在后院北房第三间房门口处停下，匕首抽出，从门缝间向里拨去。一下，两下，三下，只听得里面轻轻的“咯噔”一响，黑衣人知道，门已经开了。轻轻的把门向里推开，却在下一秒钟僵直了身子。
　　月光倾泻，洒进室内，一地银白；也洒在屋内白衣人的身上，晕散着淡淡的光。
　　“这个人，是我唯一为包大人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敢来灭他的口？”白玉堂并没有看向黑衣人，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画影”自言自语的说道，“找死！”突然转厉了声调，以剑带人，白玉堂整个人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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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主人莫气，先喝口水润润喉吧。阿镣说，他已经尽力了，还请主人原谅。”
　　“哼！算了，好在，我也没想一下子就成功，越麻烦就越有趣！”
　　“没错，主人，他们就是您手底的耗子，您一定要玩够本才行……”
　　“传话出去，告诉阿燎，给我继续小心着。若再有差错，再派去的人，就会代替我以原名称呼他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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