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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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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展小猫!你好慢啊,找到了没啊?”汴梁城外十里,落霞山中,白玉堂高坐在一块大石上,翻着白眼叫道。
“白玉堂!我叫你不要来,你偏来!不帮忙就算了,不要给我找麻烦好不好?”耐不住这只白老鼠第三千一百次的尖叫,展昭终于停止寻找“慈悲芯”的步伐,回过头来有些上火的说道。
“那怎么行?五爷我向来是‘君子报仇十天太晚’!他小子敢用烟雾弹诈我!我一定要让他吃几颗雷火弹!”白玉堂一个挺身从石头上跃至展昭身边,双手挥舞着夸张大叫。
“……”简直就是无语,展昭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只白老鼠,什么理论?他似乎宁愿带着他也被“慈悲芯”一起熏晕了,然后一起被灰衣人抓走,也不愿意那烟雾弹是无毒的,而损了他白五爷的“英明”!
“喂,你不要不出声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我跟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说我要是不跟着你,你倒时候又没水准的被人迷到了,传出去,我很没面子的!江湖上的朋友会说,我堂堂白五爷怎么找了你这么只笨猫做朋友。”白玉堂继续着他夸张的说辞一边暗笑,看着一脸无奈的继续弯腰寻找“慈悲芯”的展昭,逗这只猫还真是好玩呢!不过,似乎曾几何时他已经几乎不吃自己胡说八道的一套了,逗他可没那么容易了!为何今天又好逗了起来?不管了!有的玩最重要,继续逗他!“还有啊……喂!” 白玉堂的话没说完,就见展昭一个飞身向前直蹿了出去。
“你敢不听我说话!……这是什么?”刚要追上去继续他的唠叨,白玉堂却在站到展昭身边的同时看见了一从从洁白的红蕊小花!“‘慈悲芯’!好你只猫,真有你的!七天里翻了七座山,真让你给找到了!”
“不错,看来这七天的时间毕竟没有白花,他们的老巢应该就在这座山上!”直起身来,澄净的眼光中露出了一丝凌厉,展昭身体的反映立时紧张而敏感起来,整个人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应该就是这附近,我北你东,咱们包过去!”
“猫儿你!……”白玉堂张嘴想叫,但是展昭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向树林深出冲了过去。白玉堂摇了摇头,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着实地不太对劲,想了想却又不明白,于是也即飞身向东边包了过去!
延着斑驳的树影向前走着,白玉堂觉得自己有些集中不起精神来,总觉得什么地方出了什么问题,可又偏偏想不出来!不知是第几次搔了搔头,白玉堂真恨不得能把头脑中纷乱的思绪抓出来放在眼前瞧个明白!
“不好!……”就在白玉堂想的出神之际突觉右脚踝处猛得一紧,心下刚叫不妙,四周乱箭已然腾空纷起!不急解脱脚踝之困,白玉堂手中画影已然带鞘挥出,转瞬间舞成一团白雾,绵密紧凑,水泼不进,一连串的叮当急响支支羽箭被白玉堂砸的或歪或斜,一个个掉入了草丛之中。
“雕虫小技!哎呦……”白玉堂刚刚鄙叹这些喽罗不过如此,谁知脚踝处绳套猛得一紧,竟将他的腿向外拉动半步,整个身形也随之一晃,手边破绽立现,一支羽箭堪堪飞来,“嗤”的一声急响,白玉堂的袖子应声而裂!幸而“锦毛鼠”的名堂也不是白来的,危机中右脚猛得向下一踏,“千斤坠”使出立时稳住了身形,仿如泰山压界再不稍动!
“老鼠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看着撕裂的白袖,白玉堂怒火上升!内力运处,下手再不留情!画影之上附足了白玉堂的内力,随未出鞘却已然喷薄出凌厉难当的霸气!
第一只触及画影防御范围的羽箭被白玉堂看准一砸,奇准的射在了缚住白玉堂右脚踝的绳索,“嗤”的一响,那只右脚已然重获自由!“哼……”冷哼一下,画影挥动更加急劲,再射来的羽箭被浑厚的内力一碰,还来不及掉转箭身便射入了它们主人的身体!刹时之间周遭一片闷哼痛喊之声,原本隐藏在各个角落的人影纷纷显形跌落于地,再没有任何能力阻止白五爷傲然远去的身影。
“呼……”离开那片是非之地,白玉堂长出一口气,只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是傲然的离去,可是这傲然的离去与血肉模糊的留下,原也仅仅是一线之差!紧紧握了握手中的画影感谢好搭档又救了自己一命!展开轻功向前飞掠而去,脸上的满不在乎,与心中的小心谨慎慢慢的拉开了距离。
再往前走,视线竟逐渐开阔了起来,周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但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白玉堂越是平静的表面下,越是暗藏着制人以死的危险!果然,就在白玉堂放慢脚步的下一刻,地面上一点精光反射引起了白玉堂的注意,猛地里一收脚,整个人如一块磐石般定了下来,顺着太阳的光线放低目光,白玉堂慢慢的贴近地面,当视线几乎与杂乱的草丛平行的时候,一整片复杂而精巧的机关网便出现在了眼前。“班门弄斧!有我二哥的传教,就凭这也想挡住我白五爷?”白玉堂先是自信的一声懒哼,“好家伙!”紧接着却又是一声叹,他倒不是想赞这机关有多么意想不到的精巧,而是发现这布置机关的人倒是真的很有钱!用的机关线竟然都是敏感度和劲度都极强却又极细的银线!也亏的这些银线,白玉堂才能凭着丰富的江湖经验如此轻易的发现这些机关!看了看自己的残破的袖子,唇脚扬起一抹坏笑:“这些银线都收过来应该可以抵得上这件衣服了!”…………
“白玉堂!你在干嘛?”一个山洞的入口处,展昭猛的架开从右侧向自己刺来的一剑,一瞥眼时只见白玉堂正从山路的另一头拐过来,露着一脸得意的笑,一边走着,还一边不住的把一根细长的银线塞进腰间的锦囊,那锦囊此刻已是鼓鼓的,想来已经塞满了银丝!
“猫儿,我发财了!”白玉堂一边叫嚷着一边转眼间加入了战圈,画影出鞘展开一片银光。
“你这么半天才过来,就是收那些东西去了?”手中巨阙上下翻腾,由内力带出的“叱叱”响声中已然攻破两名敌人的防线,心里却不禁为这只不识轻重的白老鼠气绝!
“当然不是了!”白玉堂一招“琼海生花”画影上连续七个剑花翻出,绞断了刺向自己的两支“若水”软剑,“我可是在帮你的大忙!”故做神秘的脸上一派洋洋得意!
“不是才怪!”展昭暗自在肚里翻了个白眼,懒的和那只不懂事理的老鼠计较,眼前之计只有将这些灰衣人追捕归案才是正经!
“臭猫!”见展昭明显不信的表情,白玉堂暗骂一声,朝展昭靠了过来,“要想速战速决就跟着我!”话音才落不给展昭有思考的余地白玉堂已经一招“乳雁出巢”向战圈外直翻而出,转眼间向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白玉堂!”展昭见状不及思考,只得立即一招“擎天巨浪”紧跟白玉堂而去。
“快!他知道了这里,不能让他走!”一群灰衣人也是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
“踏着我的脚印!千万别错!”转眼间,一白一蓝,以及后面紧紧追着的灰衣人已经到了那片开阔地,白玉堂一马当先,向前直冲,不明所以的展昭也只得在后面紧紧跟随。
“他们跟过来了!”到了开阔地的另一边,展昭一回头,已然看见那些灰衣人也正向着这边紧追不舍,聪明的踏着刚刚他和白玉堂留下的脚印半步不错。
“正是要他们追过来!”白玉堂唇角扬起得意的坏笑,双手不知怎的一晃已各自握了两枚雷火弹!
“不要!”展昭急声阻止,可是已然来不及了,四枚雷火弹闪着“噼噗”的红光,向那片机关地中炸去!
只见一枚雷火弹甫一落地,便引起地下一片炸药的响应,顿时泥尘四射,红光烁天,轰响震耳!展昭转过头去,似已不忍再看……
当阵阵轰响过后,烟尘慢慢沉寂下来,只见那些灰衣人已经全没了动静,躺在几乎被炸翻了过来的土地上再没了生机!
“猫儿,厉害吧,我跟你说啊,”白玉堂满意的看着这片成果说道,“我刚才过这片机关地的时候,拆走了他们的引线,可却没破坏他们的□□……,你,你这是要哭还是要笑啊?”
一旁的展昭面色十分古怪,似乎是要极力忍住什么,终于还是哑着嗓子挤出了一句话:“我去开封府找人……”脚下发力向山下急冲了下去。
“喂……,你让我看着这些尸体啊?!展小猫!!……”白玉堂还在张牙舞爪的大叫,而展昭却早已跑没了身影……
“先生,如何了?果真没有活口?”当白玉堂留在那里等衙役搬完了尸体,终于回到开封府的时候,还未进门就听见包拯沉重的问话。
“回大人,确实没能留下活口!”公孙策据实以报,语气中也满是沉重。
“哎……”沉重的叹息,包大人捻须摇了摇头。
“大人,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没能及时劝阻住白玉堂,属下愿领责罚!”展昭上前一步,跪在了包拯面前!
“展护卫快起来!”包拯伸手将他扶起,心里暗叹: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过错全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展护卫无须自责,依白少侠的脾气,想来你当时必定是想拦也拦不住的!”
“包大人!”白玉堂终于忍不住,一步跨了进来,“大人,为何你们这般……”白玉堂实在是不明白,有什么可沉重的,明明是个大胜仗啊。
“白少侠?你回来了。白少侠此番辛苦了,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包拯不好责备白玉堂,只是婉言劝他去休息!
“不!包大人,我要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白玉堂执拗的不肯离去。可是连展昭在内,他们却都选择了沉默。
“是……这样的,”公孙先生知道白玉堂若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离去的,终于还是开口说出了答案,“白少侠……恩……,一时手重,未能留下活口,这个案子到此的线索就又断了……,照目前情况来看,很可能不能按期破案了。”
“啊……”白玉堂一时完全傻了眼,没有办案经验的他只图一时痛快,哪里能像展昭那般设想周到。
“白少侠,无须自责,一天辛苦了,还是先去休息吧。”包大人不忍见白玉堂恨不得挖个洞埋了自己的表情,开口劝道,“展护卫,你也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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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一道黑色的人影飞奔在路上,极熟悉的左拐右绕之下,凭着绝顶的轻工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当他到达目的地时,已有一个纯白色的人影等在了那里。
“你来了?”
“是你?”
“是我!”
“寒霜,韧草,飞雪,傲梅,急雨,劲风!主人手下六大高手,其中四位已然不在,姑娘想必是寒霜了?”
“好眼力……”
“……,主人怎么说?”
“你差点暴露了自己!”
“我说……,我,是那句话!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在旁边!”
“你在我身边,我竟丝毫没有察觉?”黑衣人的背脊上隐隐冒出冷汗,果然是主人的左膀右臂当真不一般。
“哼,好说!主人说,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事已至此只能说他们确实有过人之处!鉴于你一开始的表现极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反应迅速,还算开了个好头,姑且将功折罪。”
“谢主人开恩!”黑衣人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别高兴的太早!我提醒你,若再犯错主人必以你原名相称!‘一入我门本名更,本名再现杀令狰’,你可小心着。”
“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黑衣人点头哈腰的说着,神色极其紧张,看来这以原名称呼竟是他们组织内,必死的信号
“主人吩咐,事已至此,索性当着他们把事做漂亮了,加深印象!”白衣人话音一止,人影已然不见。只留下黑衣人在那里冷汗涔涔,不得不好好计划下,明天究竟要怎么样“当着他们把事情做漂亮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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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果然神奇,他完全不知道这连续的几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那位法师呢……”
“没用的人,自然是……”
“很好!你们果然越来越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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