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的马尔福少爷》Minami南

68、第 68 章

　　洛伊推开猪头酒吧的脏兮兮又油腻的木门时，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几扇凸窗上堆积着厚厚的污垢，外面的光线几乎透不过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地面的石头缝隙像是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酒吧里有很多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顾客，正用那仅露出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洛伊看。
　　“第一次来吗？”
　　洛伊在这样的氛围里被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咽下一口唾沫，看向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高瘦的老人，长长的头发和胡子都灰白了，洛伊觉得他的蓝眼睛和邓布利多很像。
　　“呃……你怎么知道？”
　　“我记忆力一向很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老人用抹布擦拭着一个玻璃杯，“而且来我这的客人，第二次基本都会带自己的杯子来。”
　　洛伊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局促，她想找个地方坐下，但是没有一个座位是干净的，施咒清理会不会显得太失礼？
　　然而老人却一个响指让洛伊身上的雨水都挥发了，“别弄脏我的椅子。”
　　洛伊有些气恼，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卢娜脱下斗篷和老人偏头打了个招呼，“你好，邓布利多先生~两杯火焰威士忌，这天实在是有点冷。”
　　说完，卢娜就拉着洛伊轻车熟路的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邓布利多？”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是猪头酒吧的老板，也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弟弟。”卢娜简单地解释道，收回盯着桌角蜘蛛网的视线，看着洛伊一脸崇拜地说道，“克里斯蒂娜，你今天砸的那一课本，超——酷的！”
　　“我并不想那样……”洛伊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但是你成功让她们闭嘴了。”
　　“卢娜。”洛伊轻声唤道。
　　“怎么了？”她还在超兴奋地笑着。
　　“我想离开霍格沃茨了。”
　　卢娜收敛起上扬的嘴角，静静看了洛伊一会，然后无奈地问道：“就因为马尔福？”
　　洛伊的眼神变得哀伤起来，她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表情。”阿不福思拿着两杯火焰威士忌放到桌上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洛伊，卢娜等他走了接着说道，“听着，克里斯蒂娜，我今天叫你来这，也是有马尔福的事要告诉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你们突然分手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你没有想去找马尔福谈谈吗？”
　　“他在信里说不希望我去马尔福庄园找他。”洛伊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绝不会再腆着脸去找德拉科，“他不想见我，可能是我不断联系他，让他觉得烦了吧……”
　　“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是不想联系你，而是不能联系你？你有没有想过，他不让你去马尔福庄园是为了保护你？”
　　“你……你是说……”
　　“嘘。”卢娜打断了洛伊的话，她看了下周围暗暗偷听的人，凑近了洛伊低语道，“我在圣诞节后返回霍格沃茨的列车上会被劫到马尔福庄园，但是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所以你不要冒险来救我。”
　　“圣诞节后？”洛伊皱了皱眉。
　　“好了，就这样，你好好想想，别一味只知道逃避，真像个傻/瓜。”卢娜再次披上斗篷，一口气把火焰威士忌全都灌下肚，朝洛伊俏皮地眨了眨眼，“这杯威士忌就当是心理辅导酬金好了。”
　　猪头酒吧的木门晃了几下又合上了，洛伊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威士忌，燃烧的火焰映在她的瞳孔里跳跃着，冰蓝色的眼睛泛着诡异的流光。

　　平安夜快到了。

　　霍格沃茨平日里压抑紧张的氛围稍稍缓和了些，但是仍然有很多学生选择回家过圣诞节。
　　卢娜怀里抱着蜂蜜公爵的纸袋往霍格沃茨走，里面装了洛伊最喜欢的小点心。
　　洛伊天一冷就不想外出，没有上课的时间，她基本都窝在地下室的斯莱特林寝室睡觉，往往睡醒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完饭了，她就饿着肚子回去继续睡。
　　就像是一条蛇一样，到了冬天就缩进地下冬眠。
　　然后某一天，卢娜突然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些食物和一袋子的金加隆，附信上写满了洛伊爱吃的东西，还嘱咐卢娜在圣诞节前一定要给洛伊带蜂蜜公爵的糖果，不然她会不开心一整个假期。
　　卢娜下意识地往斯莱特林的长桌看去，德拉科的脸比以前更苍白了，黑眼圈很重，略显憔悴，他正看着一个空座位发呆，那是洛伊的座位。
　　她看到那个画面的瞬间，突然也有点心疼马尔福了。
　　本来以为上次在猪头酒吧和洛伊谈话，他们没多久就会和好，毕竟他们是相爱的不是吗？
　　但是洛伊根本没动静，只是抛开了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她本来就是受欢迎的，和德拉科分手了之后，追求者更是络绎不绝，她没有拒绝那些礼物，心情如果好的话也会接受某个人的约会，但是第二天那个人就会莫明其妙地受伤躺进医院。

　　“嘿，疯姑娘。”

　　卢娜飘远的思绪被少女的清脆的声音打断，她顿住脚步，看着挡在面前笑靥如花的阿斯托利亚，身后跟着一群对卢娜面露鄙夷的女巫。
　　“格林格拉斯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要问。”阿斯托利亚依旧甜甜的笑着，一只手拨/弄着卢娜的胡萝卜耳坠，看起来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听说你和克里斯蒂娜.洛伊关系很好，那么……她上过多少男人的床你应该很清楚吧？”
　　“闭上你的嘴。”卢娜拍开阿斯托利亚的手，皱眉瞪着她。
　　“哇，吓死我了。”阿斯托利亚佯装出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下一秒她就收敛起脸上的笑，有些得意地说道，“不过那不重要，德拉科已经和那个贱/人分手了，这个圣诞节我会去马尔福庄园过，之后我就会和德拉科在一起，只要……”
　　“说对不起。”
　　“什么？”
　　“如果你说对不起，我会原谅这一切。”卢娜淡淡看着阿斯托利亚，不急不缓地讽刺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欢马尔福，但是马尔福这五年来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
　　卢娜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个魔咒击倒在地上，蜂蜜公爵的纸袋破了，蛋糕糖果洒了一地。她捂着肚子，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头皮又传来一阵撕扯的痛。
　　阿斯托利亚原本甜美的脸蛋因为愤怒变得扭曲起来，抓着卢娜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一只手用魔杖指着卢娜的脸，怨恨地吼道：“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些鬼话了！你觉得你和她还能在霍格沃茨待多久，你们没有意识到这是你们的末日！我要把你们都杀了！一个接一个！就从你开始！我要折磨你到死！”

　　“真是吵啊……”

　　一个清冷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后方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声源，烟雾氤氲之下，洛伊精致的脸蛋有些朦胧。
　　她们看着洛伊面无表情地拿着半截烟，气定神闲的，一步一步逼近，一时之间都有些呆愣。阿斯托利亚不自觉松开了对卢娜的束缚，她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恐惧，那是长久以来无法轻易抹除的阴影。
　　洛伊走过去把不断咳嗽还没缓过来的卢娜拉了起来，接着自然而然地把她护在身后，淡淡扫视了一圈那群欺负卢娜的女巫，最后把目光落在阿斯托利亚的身上，轻声说道：“再说一遍，你想做什么？”
　　阿斯托利亚回过神来，眯着眼对洛伊威胁道：“贱/人，你想要你那张勾引男人的脸毁掉吗？我会和卡罗教授说你抽禁烟，他就会对你施展不可饶……啊！”
　　洛伊不耐烦地把烟蒂直接弹到了阿斯托利亚的脸上，与此同时迅速念了一句咒语，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便从魔杖的尖端迸发出来，向对方袭去，除了达芙妮其他人都尖叫着丢下阿斯托利亚逃跑。
　　洛伊把目光移到达芙妮的身上，“你得带你的妹妹去医院了。”然后把魔杖指向阿斯托利亚，她惊恐地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毫无退路，那些足以大面积灼伤皮肤的火焰令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不！不要！啊啊啊！不要！”
　　火焰迟迟没有缠上她的身体，洛伊端详了惊恐的阿斯托利亚一会，冷笑一声收回了咒语。居高临下俯视着瘫倒在地上啜泣的她，轻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因为感到太羞耻而不来学校……走了，卢娜。”
　　洛伊转身离去，随手撩起脑后的长发，那些浅金如同凤凰羽毛般的发丝就那样飞起来，然后轻柔地垂落，就好像她身后飘落地面的雪花，当阳光照射上去的时候，在黑色的巫师袍上落下一簇簇斑驳细碎的影子。
　　“克里斯蒂娜，你不是在寝室睡觉吗？”
　　“我饿了，想吃酥皮点心。”洛伊微撅着唇有些孩子气，和刚刚散发强大气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转头看向卢娜，一边拍掉她身上的雪和泥土，一边询问道，“你有没有事？”
　　“没事，谢谢你。”卢娜突然想起阿斯托利亚说她会去马尔福庄园过圣诞节，她不知道该不该对洛伊说。
　　“怎么了，在想什么？”洛伊偏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哪里疼吗？”
　　卢娜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去吃晚餐吧。”还是不要告诉她吧……

　　平安夜那天，小巫师们迫不及待地准备回家，周围都是步履匆忙的人，只有洛伊提着行李箱伫立在站台，半垂着眼，浅色的睫毛上有几片晶莹的小雪花。
　　“德拉科，能不能帮我提下行李呢？”
　　洛伊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脑子里的某个神经跳了一下，她抬起眼皮，看着德拉科接过阿斯托利亚的箱子上了火车。
　　他们有一瞬间的视线交错，但是德拉科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洛伊满脑子都是，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他们为什么坐在一起？自己在原地一动不动蠢极了。
　　她那个时候，对她和德拉科之间，第一次有不安的预感。
　　事实上女人的第六感，更何况是一个女巫的预感，是很准的。在圣诞节假期快结束的一天，阿斯托利亚突然拜访了洛伊的家。
　　洛伊看到来人愣了一下，但还是请她进来了，吩咐米多去倒两杯红茶到她的房间。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圣诞节的时候是在马尔福庄园过夜的。”
　　洛伊失笑，“你专门来我家，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吗？”
　　洛伊微微笑着，不急不缓地说道：“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说想，然后我猜你要和我说你在他的房间里待了一晚，并且你们应该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阿斯托利亚愣愣看着洛伊，很快回过神来继续问道：“如果真的是，那你打算怎么办？”
　　“见不得人的事情有很多种，解决的方式当然也不同，要看你指的是哪种了。”
　　不知不觉间洛伊已经把话语的主动权拿过去了，阿斯托利亚也不再绕圈子了，“圣诞节晚上我和德拉科在他的房间过了一夜，具体做了什么我想你也很清楚，现在我怀/孕了。”
　　洛伊沉默了一会，抿了口茶，“然后呢？”
　　阿斯托利亚一时有些语塞，很快又镇定下来继续说道：“我爱德拉科，而且我和他一个有一个家，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洛伊放下茶杯，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
　　阿斯托利亚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大声喊道：“我爱德拉科！”
　　洛伊摇了摇头，唇角还是带着笑，“所以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的目的呢？想让我彻底离开你们的世界？”
　　“……是。”
　　“你真的爱他吗？”
　　“爱。”
　　“有多爱？”
　　“很爱很爱。”
　　“你会照顾他不伤害他？”
　　“我绝对会让他幸福。”
　　洛伊静静看了阿斯托利亚好一会，后者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变得越来越不安，想从洛伊的眼神里读出什么其它的情绪，但是失败了，接下来洛伊说了一句令她觉得难以置信的话——“好，那我让你如愿。”
　　在让阿斯托利亚离开前，洛伊对她说了一句：“爱情有时候不仅仅是爱情。”

　　学校就这样突然少了三个人。圣诞节后返回霍格沃茨的列车上，食死徒把卢娜强行带走了。阿斯托利亚为了养胎休学了。而洛伊，没有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