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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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中是一个升学神话，也是闻名的“散养式”中学。原因有二，一能进Z中的学生家庭大多非富即贵，两样都搭不上即属天之骄子；二特长生多。特长生多了之后有一个明显的现象，中国重要的节日这群熊孩子就特别能闹腾。对高一高二的孩子，学校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元旦联欢、年度校园人物评比年年都能被报道，像运动会也有个开幕式闭幕式，可以说素质教育得非常到位。高三就不一样了，高考怎么着也是改变命运的大事，奉为高中生涯最后的“闭幕盛会”，闭关修行势在必行。毕业生被安排在一幢小楼中，黛墙红瓦，前面整排高大的香樟将其与主教学区域隔离，更显幽静。
黑板后的倒计时牌进入两位数倒数，可小胖子最近却有些郁郁寡欢。安大少爷最近越发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打豆豆，哦，不对，是做作业以外，他都会跟广播台台长出去“鬼混”。就是鬼混，小胖子定义如上。
他没意识到这种类似独占欲发作的心理有个更通俗的说法，名为吃醋。他只知道自己真的真的很生气，生气到最近几天都是订的外卖。是的，安少依旧住在他家并且蹭吃蹭喝不付房租。安新尧却认为不用整天折腾吃食更有助于学习时间的增多。非常光棍的想法。小胖子泄愤咬住笔头，把刚用完的一本草稿当做安新尧的那张脸开始猛戳。
说了多少遍，笔头很好吃么。安新尧略喘着气从外面进来，一把夺过笔。
冬入春，三月寒。小胖子被安新尧的手捂得一个激灵。
哼！小胖子高冷的拍开那双作怪的手，继续埋头做题。
最近没吃药？安新尧往小胖子额头探探，没发烧啊；题目做傻了？
别烦我，走开。小胖子挥舞着小拳头，气势汹汹的威胁。
什么毛病。安新尧不满的瞪了一眼，今天放学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哟，安少佳人有约啊？班长最近空窗寂寞，我可要趁虚而入了。前桌立马凑过来。
正好最近知识点已经快要梳理完第二遍，咱们可以找个时间查漏补缺。附近分作业的学委也窜出来。
嘿，见者有份啊，带我一个！体委作为班上唯几的特长生拽着自己衰弱的神经哀怨道。
行，就咱们几个，内部资料绝不外……
呵呵。
前桌刚想拍板，安新尧开始冷笑，围着的三人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顿时迅速作鸟兽散。
……传。前桌顶着压力补完最后一个字，回头休克状。
呵呵！小胖子英勇的回应两声，留下一个高冷的后脑勺。
安新尧：……
复习、打诨、怨念、被安慰、继续复习，这样的情景每天上演，一直持续到四月中旬。周二下午，年级性名存实亡的自习课上，后排男生又聚在一起打赌今天来的是“灭绝师太”—班主任，还是“天山老怪”—西文老师。国文老师诨号“逍遥散仙”，打算把素质教育贯彻到底。前桌拉着小胖子也过去凑热闹，美名其曰劳逸结合。
我说，上次你输给我的一次包场还没还，又来这么大？语文课代表孙辰冲体委陈正嚷嚷。
今天看我不翻盘，小爷我可是有内部消息。体委卖弄的翘起二郎腿。
什么内部消息？小胖子问。
班长，你先说你自己开盘还是跟我下注，跟我下注我就偷偷告诉你。体委诱惑。
小胖子为难的看着眼前几个选项：灭绝师太祭出倚天，天山老怪不敌败逃；倚天技能冷却，天山老怪偷袭成功；师太老怪把酒言欢，江湖遭受灭顶之灾；月老错牵二怪，没有压迫天下太平。
我还是觉得班主任赢的可能性比较大。小胖子斟酌再三在选项一上下注。
你们赌注都是啥？孙辰问。
前桌悉悉索索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值500的超市购物卡，跟老陈。
小胖子按压在外套上两个依稀凸起的钢镚形状，瘪瘪嘴：有其他种赌注选项么？
陈正与孙辰相视一笑：卖消息。
啥？小胖子一头雾水。
听说安少跟广播台柱高颖最近打得火热？孙辰贼眉鼠眼的凑上前，帮我们打听一下广大单身青年还有戏不？有戏顺便要个高岭之花的联系方式呗。
小胖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好呀！
事实证明陈正这次烧了高香撞了大运。逢赌必输也可以时来运转更何况事后报导该当事人去办公室溜达的时候恰好偷听到年纪主任为毕业生安排的广播“减压运动”。虽然参与者一致认为提前泄题属于不正当的竞争行为，但本着“读书人的事情不算是偷”原则，他们还是乖乖愿赌服输，不过赌注减半。
小胖子的任务只剩下打听高颖是否名花有主。可这却让他难以开口。
先回到广播当天。
没有班级二老的联合压制，班上难得开始嗡嗡出现响动，不少人明显溜号，传统老三样：泡妞、电竞、篮球场。
小胖子摊开习题册，囫囵吞的做着“小题狂错”，等他把一张纸做完对好答案，广播已行至三分之二。他不知道是否有人真正会听，目测下来很多人是真正在玩。
咚。
吉他声划过。没有喧嚣却足够喧宾夺主。
许多年后当回忆起这段往事，即使有够烂俗有够老套，唯一不可否认的就是那声华响滑进了所有人的记忆，温温柔柔模糊缠绕了他们的人生。
这首来自《Take me to church》的改编，没有原作的沉重与绝望，相反灌注了天与地平、山与海合、虽九死其尤未悔的气势。
曲毕。
在场的人静默几秒。
前桌转过来，前所未有的认真：班长，安少喜欢男人？
全体晶亮的双眼齐刷刷扫描过来。
小胖子二话不说，直接把前桌往前掰。
这时，又响起节目彩蛋，首当其冲便是安新尧。
大致对话如下：
安少，刚刚那首歌被你演绎得荡气回肠，请问你有什么寓意在里面嘛？
没有。
那你能不能讲一下你改编时的心情。
不能。
……据说你这首歌是献给某人，你有什么想要对他/她说的嘛？
安新尧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瞟了一眼演播室旁边的主持人，决定保持沉默。
高颖在旁边比划着稍安勿躁，竖起牌子写上临时添加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对象？
这无疑是一记重弹。
估计这次结束，分管纪律的副校长要气得头顶更秃。
安大爷终于开金口：皮肤好、眼睛大。最重要的要有肉。
以保持身材为终身目标的女生们：……
前桌不死心的又转过来：班长，你皮肤跟我刚出生的侄子有得一拼。
哦。
孙辰：班长，你大眼睛月牙弯。
滚。
陈正：关键是，你很有肉。
啪。
小胖子终于忍不住一人一个脑壳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