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写给回忆》挚爱BABY柏

10、只是写给回忆（10）

　　离开前付辛博给了我他所能给的告白。

　　他突然想要打破沉默一样不厌其烦地从身后远远叫我：“小林同志！”在我回过头的一个又一个刹那笑得张扬或静静看我

　　付辛博莫明其妙地坐我旁边，满眼算计说“问小林同志吧”，我抬眼看看他，他却挺没逻辑地给我出一个心理测试：“假如有一棵树，一条狗，一只猫和一堆火，你要怎么安排？”，我问他“是树狗猫火么？”他便肯定地点点头，心里面一闪而过的是‘狗把猫吃掉了，然后着火了’可我觉得这显然不对，就想了想——我那时不知道是心理测试以为是智力测试——说：“火在树下，狗趴在火堆旁，猫躲在树上吧？”

　　付辛博丢了句“挺正常的”，我不太甘心，想问“那火把什么都烧掉呢？”，嘴巴刚张开，他却拿这测试问戴阳天了，戴阳天挺反常地没安排猫啊狗啊却问他“你喜欢的人从哪边回头？”，视线中，明艳如同春樱的灿目笑容在付辛博脸上扬起，他得意的，夺人心魄的神情定格，那篇回忆的纸页的说辞，两个字，带点儿甜味儿的，“左边^_^”

　　心跳加速，

　　慌了，

　　一瞬我真的慌了。

　　之后的一节课我记得自己从右边回头可我就能说服自己右边是左边，确定了几十遍，数学奥赛拿奖，可我就真的左右都分不清了。那晚，我终于确定是右边，心情变沉，第二天早上我惊觉间操的那一次是从左边我就又很高兴，被他牵动了情绪牵得那么紧，可我，竟还是自欺欺人，在之后的日子里和一个又一个女生告白，直到女朋友换得麻木，再也不换，只当工作一样记清哪天一定要送礼，被按在厕所里揍说我玩弄感情时，16岁的我，没回那群人半字。

　　从背后喊你喜欢的人

　　如果他从左边回头，代表他也喜欢你，右边，则代表他只把你当成普通朋友

　　初四坐在篮球场边上和游齐闲聊的初中的最后一节活动课上，我和游齐断断续续的对话中，有一句是“我已经忘记付辛博了”。我至今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是刺破云照过来的，放眼所及的是灰蓝的天空，篮球场上认识的不认识的男孩儿女孩儿，以及梁超逸曾在树下的那株古老的被雷击过的树。游齐说话的样子恍恍惚惚的，摇啊摇像是要被风吞噬掉，然后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付辛博的时候，他站在阿详身后低着头什么都不说，直到我们提醒阿详回头他才模模糊糊地说自己可能是我们班的学生……若干的画面：他第一次笑的表情，他唤我“小林同志”的表情，他一个人站在二楼阳台上凝视什么的悲伤的表情，微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着急的样子……

　　无声地梳理记忆，

　　我终于，

　　在两年之后想起一个周五下午的自习课。

　　阿详不在却异常安静的空气被付辛博的一句“小林同志”搅起一阵遮遮掩掩的切切查查，奉守“上课时绝不搭理”的我鬼使神差地从左边回了头，皱起眉盯着付辛博脸上的幸福模样奇怪了大半天，见他只是唇角上扬却什么话都不讲，便掉回头去。过了一会儿戴阳天叫我：“井柏然！”，心里纳闷，‘这群人今天怎么了？’，因付辛博叫我我回了头，所以戴阳天叫我我当然也得一视同仁的回了。为了避免动作重复，从右边。

　　付辛博更加明亮的笑绽开在至美的巅峰，让人甚至挪不开眼，又感觉晃眼

　　可你是否知道我惯于从左边回过头去？

　　是否知道？

　　是为了，

　　是为了避免动作重复和心里突起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