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背后的蓝天》风江有惑

4、第四章、上学

　　一群小孩子围在福利院门口，手里都拿着礼物，简朴却又充满满满的专属于小孩的祝福。他们都在送静藤离开。这是他们福利院的传统，每一个孩子走的时候都会收到其他孩子送的小礼物。静藤怀里抱着的，都是刚才这些小朋友塞到他手上的，十来个孩子，一人一样都是好多，所以静藤小小的怀抱快要兜不住了，而柳家夫妇正在为静藤把他的行李放进汽车后备箱，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一幕。
　　莲二很是自觉的接过了静藤手里抱不住的礼物，将它们放到车里，准备一会儿在收拾。
　　“走吧，回家。”收拾好的夫妇两过来招呼两个孩子上车。
　　“静藤，我们会想你的。”这些孩子们都略带着哭腔，静藤虽然眼睛不方便，但平时还是很照顾他们的，对他们来说静藤就像是大哥哥一样。静藤张开双手，这些孩子们就一起扑了上来，将他抱住。没挤上来的，就在一边站着，偷偷地抹眼泪。
　　“好了，我走了，你们也别伤心了，都要好好的，要听娜子阿姨和石井叔叔的话，不可以调皮。”松开手，放开了这些孩子，“娜子阿姨，谢谢您的照顾，静藤就要走了，阿姨再见。”静藤感觉到有一双一如曾经的温柔的手放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是熟悉的温度，是熟悉的。周围的孩子已经让开了位置，让石井娜子走到静藤身边。
　　“静藤以后要好好的听柳先生和夫人的话，你一直很听话的，我很放心的，可是就是舍不得。”说着，就蹲下身子将静藤抱进了怀里。静藤含着热泪点点头，他就怕一说话眼泪就掉了出来。摸索着，小手放在了石井娜子的脸上，然后把手拿开，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再见，娜子阿姨。”
　　莲二将静藤牵上车。“走吧，我们回家。”声音里尽是温柔。
　　“柳先生，静藤就交给你们了。”石井娜子鞠躬。
　　柳真一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诺。然后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我们回来了。”推开门，柳真一手里拿着静藤的行李，莲二手里抱着福利院孩子们送的离别礼物，九瑾牵着静藤走在后面。等着他们父子俩先进去。
　　脱掉鞋子换上木屐，将手里的东西先放在了地上，柳真一说：“九瑾，给慧子打个电话，让她回家来开家庭会议。”
　　“好的。真一和莲二就先把静藤的东西收拾好。静藤，可以和莲二哥哥一起住吗？”九瑾先是回答了问题，再轻声地问着静藤。她是害怕静藤刚来家里一个人睡不习惯，而且慧子虽然已经在高三住校，准备考试，但是平时放假还是会回家来的，所以也空不出房间来。
　　“爸、妈，我们回来了。这是静藤，我在电话里提的孩子。以后他也会和我们一起生活。”柳家的两位老人听见声音出来看看。却看到这么一个小孩，有些诧异，摇摇头。
　　老人说：“你们果然还是放不下。”说着便带着老伴走了。
　　柳家夫妻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儿。然后就开始了忙碌。
　　柳真一收拾着静藤的东西，将衣服还有他的一些小东西和莲二的摆放在一起。在去找出新的毛巾和牙膏牙刷，拿到卫生间放好。莲二就带着静藤开始熟悉家里的环境，告诉他哪里是转角，哪里有东西，容易碰到之类的。而九瑾就在厨房忙着做晚饭。慢慢地饭香飘了出来，在这套房子周围围绕着，缥缈着，久久不散。

　　不一会儿，玄关处传来声音。
　　“我回来了。”是柳慧子下了课，请了晚自习的假回来了。
　　“慧子回来了，过来帮我忙，妈妈有事和你说。”九瑾从厨房探出身来，对着女儿说。毕竟家里多了一个人，自家女儿再怎么懂事，也会觉得不安的，所以在两人见面之前还是好好的说说，让慧子了解一下情况也好。

　　晚饭后家庭会议
　　“从今天开始以后静藤也和我们一起生活，也是我们家的孩子。我知道这件事情有些突兀，但是这是我和九瑾共同的决定，莲二也很赞同。”柳真一一本正经，九瑾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
　　静藤的小手冒着汗，抓着自己的衣服，有些沉默。静藤就是这样的孩子，很安静，很平凡也很听话。短短的一天的时间，柳家夫妇就在静藤身上看到好多曾经她的性格、样子。即便是再紧张也是不动声色，哪怕再害怕也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从不会告诉别人，不管你和她有多么亲近，不管你和她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既然都已经带回来了，那就好好地照顾吧。领养了，成为了我们柳家的人，就要负起责任来。真一你看什么时候把静藤姓氏给改了，冠上咱们柳家的姓。还有静藤今年多大了？告诉爷爷。”柳家的老人发话了。
　　“爷爷，我今年十岁了。”静藤朝着声源处回答，微微笑了笑，很是腼腆。
　　“十岁了，在上学吗？”
　　“爷爷，我没有在上学。因为看不见，这边也没有特殊学校，而且娜子阿姨平时很忙的，所以就没有上学，不过石井叔叔有教我认字。”
　　“东京确实没有特殊学校，这是个麻烦事，最近的学校也就是神奈川。这个可不好办。”柳平树有些无奈。
　　“爷爷，我可以去神奈川读书的。”柳莲二突然说道，“我的打算是国中去立海大附中就读，还有一年我才小学毕业，我也可以现在就去神奈川读小学的。”
　　“莲二哥哥，不用这样的，静藤可以不用去上学的。”静藤揪住了柳莲二的衣服。
　　“这样也行，我也打算报考立海大，就快考试了，下学期静藤就可以去神奈川上学了，到时候，我会和莲二一起照顾他的。”柳慧子突然发话道。
　　“好，就这样定了吧。静藤就先请老师来辅导。等慧子上大学，莲二这学期结束我们就去神奈川。”柳平树沉吟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