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之当大魔王遇见小恶魔》杯盏

2、恰似故人来？

　　林中静谧，唯有脚踩积雪的声音。

　　小娃娃拍拍他脑袋，他随即停下。
　　她从肩头跳下来，向前走了两步，拿着自己的虫笛放在嘴边，身后的呱太“呱”的一声瘫倒在雪地里，舌头软趴趴的挂在嘴边，死掉了。
　　小娃娃告诉他，这是献祭，呱太现在用不到了，要献祭才能掉换成双蛇出来。
　　果然，比她个头还高的两只蛇，随着她笛声的召唤，出现在她身旁。

　　树林深处似乎有东西沙沙作响，小娃娃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滑到她身体前面，李云雁也向前迈出一步，盾握在手里，屏住呼吸，招式一触即发。

　　声音越来越近，李云雁仔细听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动不动，突然窜出来的一道黑影，眨眼的功夫从十几米外一下子闪现到眼前，速度快的惊人！

　　情急之下，他手里的盾，干脆的甩了出去。
　　他护着小娃娃向后跳，拉开距离，方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人。

　　眼睛被掏空，里面却泛着骇人的红光，身上的血肉所剩无几，样子十分骇人。
　　身上挂着几处支离破碎的玄甲，手里握着的刀和李云烟手里的极为相似，胸前空荡荡的几根肋骨，挂着个半手掌大小的铜牌，这让云烟心里猛的一惊。

　　“三日前派来探查的一小队人马，在这林子一带消失了踪迹，尸体都没找到，原来都被做成了傀儡。”
　　小娃娃在他背后冷静的说着。
　　她拿起虫笛，毫不犹豫的吹奏起来，笛声控制下的两只蛇，像是离了弓的箭，直冲着傀儡而去。
　　起初他还下意识的去保护她，这才发觉，她冷静如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云雁握紧□□，举在手里难以挥下。
　　苍云军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挥舞刀盾，可如今……

　　小娃娃扫了一眼他，明白他心里的挣扎。
　　换用招式的间隙，对他说，“他已经不再是你的同胞兄弟，无需手下留情了。”
　　怪只怪这种丧尽天良的巫术，泯灭人性。
　　“他已经死了，这不过是驱壳，别人控制，你忍心他死了也不得安息嘛？”

　　李云雁一愣，他低下头，再看向傀儡时，眼神变了样。

　　小娃娃见过李云雁的功夫，盾立、盾舞、盾飞，同样的招式，这次和上次大不一样。盾像是黏在他手中一样，不，仿佛他的盾如同她召唤出来的蛇，来去都听他的使唤。

　　人变成傀儡，会经历很大程度的折磨，骨骼变了形，力量也会增大很多倍。傀儡没有□□，没有意识，不会有疼痛，不会受伤，只会不知疲惫的撕咬砍杀。

　　李云雁在前奋力击杀傀儡，小娃娃在他身后不断地召唤者自己的蛊虫，只听笛声刺耳，两只蛇的身上同时闪出红色的火光，而自己的身体也好像注入了某种力量，招式运用起来更加灵活自如，速度也更快，连续几招都打的傀儡不得动弹。

　　可是傀儡只是傀儡，不管多大的伤害，倒下还是能很快的爬起来。
　　“打它的老袋！”
　　“什么？”李云雁没听懂，他回头，没有注意到傀儡直面的重击，嘭的一声，他退后两步，压低声音的咳了几声。如果不是玄甲，自己的胸口估计都撞碎了吧。

　　“笨蛋，发什么呆，打他的头啊。”
　　“哦。”
　　云雁调整了呼吸，举刀劈向傀儡的脑袋。

　　人的骨头，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重力，究竟是什么，让人骨变成了这般坚硬。

　　几回交手，云雁发现傀儡力量虽大，但速度也不弱，想一刀砍中它的头盖骨，并不容易。他正苦恼如何一击必杀，突然不知道小娃娃使了什么招式，抛出了个什么东西，傀儡呜咽着被定了身。云雁看准时机，一个斩刀劈下，正中头顶。

　　只见那傀儡中刀的天灵盖冒了股白烟，瞬间失去了一切力量，眼睛的红光熄灭，漆黑的洞里爬出只约一寸长通体血红的蜈蚣来。
　　云烟不禁皱起了眉头。
　　倒是小娃娃快速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药瓶，把血蜈蚣捉了去。

　　“这毒物你还留着干嘛？”李云雁不解。
　　小娃娃封好瓶口，笑嘻嘻的说：“最毒的不是它，是背后控制它的人。”

　　李云雁走过去捡起挂在傀儡身上的铜牌，上面刻的字已经模糊不清，看不出什么来。
　　“云雁，快过来，打坐。”
　　云雁回头，见她小小的身子，随着笛声浮于半空，在空中转了个圈，面前多了……一口锅？！
　　“过来，快打坐。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她催的很着急的样子，云雁听她的话，在那口锅的旁边打坐。那口锅里不停的冒着紫色的气泡，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傀儡身上有毒，你与它交手，本来中毒不深，可你方才摸了他的东西，估计走不到营地就要毒发了。”
　　“我……”
　　“先别说话。”
　　小娃娃在她旁边吹笛子召唤出来好多紫青色蝴蝶，围绕着他不停的飞舞。

　　过了会儿，小娃娃收了锅，蝴蝶还留着，在继续飞。

　　“刚刚那是什么？”
　　“我们的胸牌，上面有我们的名字营队年纪和家乡。将来战死沙场，也能不做无名尸。”

　　下娃娃拿出来方手帕，隔着手帕把牌子包裹了收起来。
　　“等我解了毒，再还给你。我们现在先回去吧。”

　　“回去？”
　　“失踪的人有十来个，单凭你和我打不过。先前发现的红蛛只是他的试验品，现在是用了血蜈蚣，看来这傀儡术是练成了。”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傀儡了？”
　　“嗯，估计是了。”
　　“把他们变成傀儡是什么人？”他跟在小娃娃后边一步一步的走，回头看静谧的树林，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小娃娃停下脚步，示意他蹲下来。
　　云雁蹲下身，让她跳坐到自己肩头，像来时一样，继续驮着她走。

　　“人，很可怕的人。不过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你认识他么？”
　　“哎呦”，李云雁刚问出来，脑袋就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吃了我的糖葫芦，就是我的徒弟了哦，我是你师父哦，要叫师父。”
　　说着她又拿出来一根糖葫芦，递给他。
　　“刚刚看你辛苦，再吃一个吧。”

　　“你……不，师父你有多少糖葫芦？”
　　“大徒弟乖，还有好多。慢慢吃。”

　　“师父，我不爱吃糖葫芦的。”李云雁咬着糖葫芦，心里默默的说……

　　===============我是糖葫芦分界线=================

　　云雁来到小师父休息的帐子外，叫喊了一声，在掀开毛毡帘子。
　　小师父背对着他，面朝呱太，在毯子上盘腿打坐，低头不知道在捯饬什么东西，只听她嘴里念叨着什么，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呱太聊天似的。

　　矮桌上的餐盘，里面食物剩余一半。军中伙食自然是比不过寻常人家，一切节俭为主，而这些粗茶淡饭，对于小师父这样的外来人，更是难以习惯了。

　　“小师父能随我去个地方么？”

　　云雁驮着小师父出了军营往映雪湖边走。映雪湖犹如其名，仿佛澄明的镜子，映着白花花的雪景，分不清虚实。

　　小师父裹着锦裘披风坐在云雁肩上，小脸儿裹得掩饰，只露一双黝黑清澈的眸子，机，古灵精怪中更是添了几分可爱。
　　裹得再严实，依然光着小脚丫。
　　云雁怎么看都觉得冷。

　　“小师父为何不穿鞋？”
　　“习惯了噻。”
　　说着又哼起了不知名的调子。
　　“大晚上你带我来着做啥子？看风景？”
　　夜半，天晴月明，也不及映雪湖映雪的光亮。

　　云雁把小师父放下来，自己先是去找了些干树枝生了火，拂去了青石上的积雪，让小师父坐下稍等。自己又走到湖边，在结了冰的湖面上凿了个洞出来。
　　小娃娃看他这举动，哪里还坐得住，直接蹦跳着去到他身边。
　　“这是要捉鱼吃？”
　　眼睛直勾勾的顶着冰洞，一见有气泡上来，立马激动的拍着云雁赶快捉鱼。

　　篝火上滋滋的烤着鱼，香味飘散开来，小娃娃的口水都快忍不住了。

　　“想不到大徒弟会这个？”
　　“营里的老兵们总有些法子的，军营的饭菜吃久了也要换胃口。”
　　小娃娃眼睛一转，问：“你知道我吃不惯？”
　　“小师父要长身体。”
　　“啥？”
　　云雁看她表情突变，立马换了口，“小师父也要改善伙食。”
　　小娃娃翘了下鼻子，言语中透着不乐意。
　　“不可以貌取人，不可歧视矮子！”
　　云雁赶忙取了烤好的鱼，递过去。
　　“师父教训的是……”

　　===================我是烤鱼分界线=================

　　“小师父近几日在忙些什么？”
　　“克敌之法。”小娃娃抹着嘴角的油，甚是得意。
　　云雁回想起那日在树林里遇见的傀儡，还是有些心惊。
　　手刃是自己的同袍，要比面对千万敌军困难的太多了。

　　“你要是真的为他们着想，就早日让他们的躯体得到安息吧。”
　　这话不像是她这么个小娃娃说出来的，可确实出自她之口。
　　“真正的敌人，是背后操控他们的人，他们不是。”

　　“小师父……背后的人是谁？”
　　小娃娃吃鱼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珠子咕噜一转，把吃干净的鱼骨头扔进了火堆里，用手背擦了擦嘴。
　　“吃饱了，要回去了。”

　　小娃娃站起来拍拍肚子，裹了裹披风。
　　“今天吃的好舒服啊，谢啦，大徒弟。”

　　云雁用盾几下灭了火堆，用内力用鱼骨摧成粉末，铲了一旁的雪和土盖了上去。

　　他又蹲下来，但小娃娃却说：“今天吃的好，走走散步消食吧。”

　　“大徒弟你放心，不管那人是谁，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云雁看着她背着手一走一跳，个头小小的，却是那么可靠。
　　他应了一声，快一步跟上。

　　“小师父，下次用锅煮鱼汤吧，你不是有个锅么？”
　　“嗯？”
　　“就是那天你丢出来的那个啊。”
　　话音未落，云雁脑袋上又被很敲了一下。

　　小娃娃丢下一个大大的白眼，“真蠢，大徒弟你好蠢，那是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