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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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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设定(修改后):
1.人:
盖亚:又称自然人,在自然状态下出生的人,基因、体态、外表等各项机能均保持自然状态,科技水平一般,生育率较高,人数众多。
泰坦:拥有特殊基因力量的族群。实质是盖亚的基因变异体。他们掌握着先进的科技,生育率低下,由于某些原因,每繁衍一代,基因力量便会有所削弱,并在此过程中逐渐消失,最终衍化为盖亚或盖塔卡。
盖塔卡:拥有泰坦人遗传基因的族群。实质是基因力量逐渐退化的泰坦后代或泰坦与盖亚的混血。他们利用泰坦人留下的科技,继续创新,发展壮大。
埃尔法:通过基因改造而获得基因力量的族群,目标是创造出新一代的泰坦,并留为己用。由于改造基因的不稳定性,能力遗传给下一代的几率较低。科技力量与盖塔卡人相差无几,可与之分庭抗礼。
2.机械:
纳米复制人:又称反叛者,类人型人工智能机器人的一种,由泰坦人制造的一种纳米武器进化而来,进化过程类似于单细胞生物向多细胞生物进化,但不同的是,他们是由许多纳米机器人聚合起来的整体,构造极其复杂。学习能力极强,个体与个体之间可以共享代码信息,能够改变外在形体。因进化后破解破解了自身的限制代码,而变得极其危险。
米诺斯:又称镜子人,类人型人工智能机器人的一种,由盖塔卡与埃尔法联合制造的机器人。大量仿生科技的融入使他们与人类更为相近。与反叛者不同的是,整体即是一个机器人,拥有更为严格的限制代码,并且在受到外来者入侵时会启动自毁程序。因其高效安全的特点,逐渐成为盖塔卡与埃尔法重要的人力资源。
3.其他:
瑞贝尔:准确定义为身体部位超过30%为机械组成、或脑部为机械构造的机械与人混合体的统称。族群内多数由盖亚或埃尔法衍变而来,少部分为反叛者和米诺斯。
瑞贝卡:没有独立意识的机械与有机体组合起来的生化复合体,多为武器装备等。
克隆体:特指采取克隆技术制造的人类复制体,因端粒缺陷的问题,寿命较短,并且需要通过端粒修补的技术才能延缓衰老和死亡。
代码实验体:格利斯星上的埃尔法人的实验体,具体情况未知。格利斯被袭击后,由盖塔卡人接管,少数实验体下落不明。
4.地点:
涅瓦拉:行星,原为盖亚的居住地,因泰坦的出现导致划地隔离。后泰坦在科技上的优势掌握主动权,隔离区消除。之后,盖亚的生存受到打压,产生了埃尔法。泰坦因自身原因,渐变为盖塔卡。
格利斯:卫星,部分被驱逐的埃尔法与盖亚的流放地,后被涅瓦拉所控制。
沃顿:卫星,原为盖塔卡与埃尔法的联合试验基地,埃尔法被驱逐后由盖塔卡控制。后在一次实验意外中被炸毁。
正文
PRELUDE
“情况怎么样?”
“很好,但情绪失控,他在摧毁他所能看到的东西。亚瑟先生,如果您没有刺激他,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也不希望这样,我太高估他的承受力了。执行四号计划吧,路德维希,留给我们的时间算不上充裕。”
A
终日不见晴朗的天空又下起了大雨,王耀盯着那污水漫流的地面发呆。灰色的液体表面翻腾着水泡,不断涌出也不断消失,维持的时间十分短暂,就像集聚在放逐地的次人类一样。
时至今日,很难想像,他所存在的星系,它最初始的形态是怎样的。不过,可以确认的一点是,曾经为自然所创造或繁衍的生命体已不再是主宰,取而代之的是更为高级的智慧生命体。他们并非自然的正常产物,而是自然的变异产物,后来又成为“自己”的产物,他们叫泰坦。
泰坦们拥有特殊的基因力量,却要忍受着自然生命体——盖亚的歧视和偏见。他们被隔离、被限制在涅瓦拉星上的弹丸之地。为了生存,他们蓄积力量,发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超越了盖亚,并掌握了主动权。这种骤变导致了规则与标准的变化:自然不再是正常的,它是脆弱与缺陷的体现。非自然的变异才是正常的,它甚至能与宇宙中最强大的主宰——时间,所抗衡。
这样的思想转变为一种风潮,为自身改造的趋势越来越强。一部分盖亚们希望通过改造自身重夺盖亚人曾经的辉煌,一个执着于基因改造的族群——埃尔法,孕育而生。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负担起这样的费用,一些盖亚仍保持着原有的状态,并与泰坦斡旋。所以,从某个时候,分化出现了。
格利斯,这颗并不适合生存的星球,变成了部分被驱逐的埃尔法与盖亚的流放地。但让母星涅瓦拉星人颇为吃惊的是,这群被视为一盘散沙的底端者居然凝成了一股新生的力量,建立起了新家园,并且要求自由和独/立。
然而,大权在握的泰坦却也有自身的隐忧,他们的基因力量不断被削弱,最终衍变为盖塔卡或回归盖亚。格利斯这种未知的、不受控制的情况更让涅瓦拉担忧,于是格利斯被包围了,扼杀在摇篮里。
王耀很羡慕那些在涅瓦拉人到来之前就已经鞠躬尽瘁的格利斯人,虽然他们没能看到格利斯人的代表在最后一刻慷慨激昂的演讲,没能看到格利斯的捍卫者在最后一刻英勇无畏的反抗,没能见证格利斯在最后一刻毁灭前的辉煌,但他们至少获得了平静。
他翻开那个称之为记忆的东西,他想起那个炮火纷飞的场面,他的父亲带着他和母亲逃离,红光与黑烟使原本就灰暗的天空更加混沌。他们像大多数格利斯人一样逃往荒凉之地,是一片还未来得及开发的地方。家园不再是他们的了,涅瓦拉人接管了他们的主城区,将他们的成果占为己有。幸存下来的逃亡者成了真正的流放者,他们所在的区域被称之为“放逐地”,一个破败混乱,却还能活下去的地方。
在放逐地里,生活单调又乏味,唯一能让人提起精神的,莫过于每日一次的“女神青睐”,来自涅瓦拉人的仁慈。
每个格利斯人都能去主城区与放逐地的交界中介购买女神青睐的彩票,如果开奖与彩票上的号码相同,彩票持有者就能获得涅瓦拉的居住权。刚开始,他们对于这种做法是及其怀疑的,甚至抵触。直到第一个格利斯人中奖的讯息传开,电子眼不停播放着这个幸运儿在涅瓦拉的快乐、美满的生活后,一种期盼幸福的、想要摆脱噩运的情绪就蔓延开来,交界中介外总是排起冗长的队伍。
即便大多数人知道,他们的中奖概率几乎为零,却仍为之乐此不疲。
是啊,谁不希望过上好日子。
一种东西正在被取代,充满对抗的他们变得温和,像是泄了气的球。他逐渐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也期望早日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他觉得他的心已经飞向了那颗发着幽光的星球上,而他的身体还驻在污水横流的原地。可父亲的遗物、儿时的记忆、和母亲病故后的生活让他对此始终忧虑不已,他在怀疑那道光环背后的真实,是不是像电子眼中所展现的那样美好呢?
他叹了口气,将门关上,走进了屋内。在他低矮又昏暗的房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冷冻舱,这是父亲留给他最重要的遗物。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会用生命去保护这个躺在冷冻舱里、几年都不曾睁开眼睛的家伙,就如他很难理解父亲遗留的手记上那些繁复的符号公式一样。父亲对于这个家伙的执着,甚至令他产生了嫉妒。可他一想,他还算是幸运的,这个躲在冰疙瘩里的家伙陪伴他度过了很长一段艰苦的时间,时常成为他倾泻情绪的对象,即使对方从来没给过他回应。
在涅瓦拉人到来之前,他的父亲是主城区所辖试验区里的一位普通研究员,虽不是像那些高级研究员那样出色,却也为他们的研究作着贡献。他时常在父亲工作的间歇,溜进实验室中,充当一名好奇的观察者。
他依稀记得,他与这个家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台子宫腔培养仪前。
这很奇怪,明明实验室里有那么多的子宫腔培养仪,他偏偏选了第四台,仿佛这个东西长了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拽至它的跟前。
他悄悄揭开厚重的遮光布的一角,将头伸进去,他手中发光的小玩意儿把昏暗的视野照亮。
他看到一个蜷缩着的粉色幼体浸泡在无色、澄清的液体中,漂浮着细小的悬浮杂物,这是被称为生命之源的羊水。幼体对外界的光源变化很敏感,当他想要靠近他,仔细观察他时,对方就抽动四肢,挥拳,像是要对付他这个贸然的接近者,可惜被细长的脐带所束缚,对方无论如何也不能触及他,就如他只能隔着一层子宫腔膜壁观察对方一样。
只不过,他的观察时间还没满足他的好奇心,他的父亲就把他给抓了出来。责骂是不可避免的,他只知道他惹父亲生气了,而不能理解父亲口中所说的“干扰”是什么,直到现在也是。可和父亲一样的倔脾气还是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溜进去,目睹蜷缩着的幼体迅速地、茁壮地成长着,从一个脆弱的幼体变成初具人型的躯体,凌乱的、散发着微光的头发披散在身体周围,像一件金色的衣服给予主人保护。培养舱内大小不一的接口延伸出颜色不同的导管,它们盘踞在这副身体上的重要部位,它们传输的也许是营养,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他试着敲打透明的舱壁,甚至用他手中发光的小玩意照对方的脸,而纤长的睫毛下除了微微的振动以外,什么变化也没有,更像是遥远星球上的传说——睡美人。
他笑了出来,似乎这个想法能够使他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他将父亲生前留给他的配比液单子拿出来,对照着上面的要求,用从主城区里买来的材料进行配比。制作营养液是件麻烦的事情,好在父亲出逃之时,带上了一些精密的微型仪器。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将淡黄色的营养液注射进冷冻舱细小的导管里。这根导管是与冷冻舱内部相连的,能够在冷冻舱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提供舱内的生命体所需的能量。他一点点的打完,关闭导管的封口。一种困倦的感觉侵袭着他的神经,他将冷冻舱当作了依靠之地。他的脸贴在视窗的表面,感受着冷冻舱里传来的低温,他的指尖划过刻印着代码的标记,他看着那个蓝光下沉睡的面容,慢慢阖上眼皮,嘴边轻泄出梦呓般的话语:
“我说四号(Four),你什么时候才会醒?”
当这句话语消失后,房间重归寂静,而在那冰冷的器械的掩藏下,一双缓缓睁开的眼睛,打量着陌生的世界,以及陌生世界里,距离他最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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