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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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呢喃觉得幸运女神这次终于站在了自己这边，久违的。
住在端康成隔壁，秋呢喃与他接触的机会变得多起来。每次见到端康成，秋呢喃都朝他笑，先是轻轻歪一歪头，接着挤出一个不浓不淡的微笑。
小橘子——秋呢喃的妹妹见到喜欢的人，总是那样笑着。
端康成也发觉了，家里新来的女佣眉眼间，特别像一个人，那个名字早已深深刻在他心里的人——木细语。
如果细语活着，如果当初没有拒绝她，大概她已经是我的太太了吧，她也是这样朝我走来，像一只轻巧的小鹿。
“少爷，早饭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细语……”
“少爷？”
秋呢喃靠近端康成，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端康成终于从他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秋呢喃堆在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
端康成是个有洁癖的人，一般他的屋子是由波波来收拾的。不过自从秋呢喃来与波波同住，她主动帮波波分担了不少的工作，包括收拾端康成屋子。
“呢喃，你做那么多工作，不会太累吗？”波波担心的看着呢喃。
“不会，你去忙别的吧，这里我来处理。”秋呢喃整理着端康成的床铺。
波波带着感激之情离开端康成的房间，她当然没有看到秋呢喃偷偷将自己的手机偷偷塞进了端康成床下。
波波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自己的东西经常乱放，放了又记不住，所以她常常让秋呢喃也给她记着什么东西放到了什么地方。
秋呢喃正好利用波波这点。
半夜，端庄园一片寂静。
秋呢喃偷偷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床铺。
“波波？”秋呢喃小声叫着。
波波将呼噜打得震天响，一点反应都没有。
秋呢喃放心了，把手伸到波波的床头，摸到了她压在枕头下的手机。
波波记性不好，手机没有设密码，轻轻一划就开了。
秋呢喃拨打了自己的手机号。
藏在端康成床下的手机，响了起来。
Ｎｅｓ－ｓｕｎ ｄｏｒ－ｍａ！ ｎｅｓ－ ｓｕｎ ｄｏｒ－ｍａ！
Ｔｕ ｐｕｒｅ，ｏ Ｐｒｉｎｃｉ－ｐｅｓ－ｓａ，，ｎｅｌｌａ ｔｕａ ｆｒｅｄ－ｄａ ｓｔａｎ ｚａ……
今夜无人入眠的曲子悠悠在传进了端康成的耳朵。
大床上的端康成皱起了眉。
秋呢喃心里暗自冷笑：姓端的，看你不做噩梦！
今天白天，秋呢喃特地将手机铃声换成了妹妹之前发给她的自唱曲目。
秋呢喃一遍一遍地拨打自己的号码。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十遍时，隔壁传来了端康成的嚎叫。
“啊——”
“喔——”
梦魇。
做了坏事的人，都逃不过自己的心魔。
秋呢喃静静地坐在房间中。
床上的波波动了动。
秋呢喃见状，赶紧删除波波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将手机塞回她的枕头下。
抽回手时，波波醒了。
“呢喃？你还没睡？”
隔壁再次传来痛苦的叫声。
“少爷又做噩梦了？”
隔壁的嚎叫声，变成了低低抽泣，但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显得分外清亮。
“你睡吧，我去把他叫醒。”
秋呢喃帮波波掖好被角。
“谢谢呢喃姐。”
波波躺回床上，又沉沉睡去。
秋呢喃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猛地拉开自己的房门。
“少爷。”秋呢喃象征性地扣了扣端康成的房门，便闯了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端康成蜷缩在床上，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呓语。
秋呢喃看着这样的端康成，眼里满是鄙夷。
她面无表情的将放在床下的手机收回，这才叫醒端康成。
“端少爷……”
秋呢喃推着端康成的身子。
“少爷……”
端康成被人从梦里叫醒，兀地坐起。
恍惚之间，看见曾经的恋人站在自己的眼前。
“细语……”
端康成一把将秋呢喃搂进怀里，秋呢喃挣扎一下，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橘子香味飘到了端康成的鼻子里。
“细语，你回来了？”
秋呢喃被端康成抱在怀里，一声不吭。
为了让自己与妹妹跟相像，她不但把发型换成了妹妹的长直发，还把身边能用的洗发水、沐浴露、洁面乳等等能换的都换成了橘子味。
被端康成抱在怀里，秋呢喃露出冷笑：看来功夫没白费。
端康成把头深深的埋在秋呢喃的颈间，“细语，原谅我好吗，当初我不该跟你分手，我以为……”
“你以为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拿了钱就走开吗？”
秋呢喃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心中真正的想法脱口而出。
端康成愣住了。
秋呢喃自知失言，压下心头的怒火，告诉自己沉住气。
“少爷，你好像把我认成你的恋人了。”
秋呢喃伸出手，轻轻拍端康成的背。
“少爷？”
端康成松开了秋呢喃。
“我是新来的女佣，刚才你做噩梦了。”
端康成定定的看着秋呢喃。
“你跟她真像……”
废话，我们是亲姐妹！
心里虽然这样想，秋呢喃还是歪头挤出笑容。
“是吗？”
“不准坐我床上。”清醒过来的端康成很窘迫。
犹豫再三，秋呢喃还是先伸出了手，帮端康成把脸上的泪水抹去，才离开他的房间。
经过昨晚的事情，秋呢喃发现端康成看她的眼神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可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其实昨晚看见端康成的样子，秋呢喃也挺可怜他的，可以一转眼便板起了面孔：怎么能可怜自己的仇人呢？小橘子可再也回不来了！坏人必须要给他应有的惩罚。
来到端庄园的第３１天，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找秋呢喃。
那天，秋呢喃正和波波说着话。
“昨天我听老爷说，户小姐家准备在最近这几个月里订婚，两边家长正商量着选日子呢。”
“嗯。”秋呢喃无精打采的听着。
“你怎么反应这样？户小姐要是进到我们端家……”
波波后面的话，秋呢喃没认真听，她满脑子想的是：决不能让姓段的和姓户的顺利订婚，看来她的计划必须再抓紧点儿！
波波和秋呢喃各怀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叶管家已经站到了她们身后。
“上班时间是让你们聊天的吗？大门擦了吗？茶碟洗干净了吗？少爷的房间收拾了吗？在这里说说说！”
叶管家的狮吼功在端家是出了名的。她一开口训人，没有半个小时是停不了的。
要遭殃了。
秋呢喃和波波缩在一旁。
这时候，救星来了。
“叶管家。”一个清冽的男声叫道。
只听声音也知道是谁。
叶管家赶紧闭上嘴，在脸上堆起微笑，转身：“川少爷，您今天怎么有空来？”
“休假。”
川雅彦一笑，露出脸上的酒窝。
秋呢喃和波波已经看呆了。这么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老爷很感谢您上次送来的资料，他在书房，如果您找他……”叶管家彬彬有礼，跟刚才发怒的母狮子形象派若两人。
“不，今天我不是来找他的。”川雅彦转转食指上的戒指，“我来找她。”
川雅彦修长的手指指着秋呢喃。
秋呢喃目瞪口呆。
“是秋小姐吧？”
川雅彦站到秋呢喃身边，朝叶管家笑着：“可以吗？”
“啊？”叶管家看起来也很惊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不过……”
“那就行了。谢谢叶管家。”
川雅彦拉起愣在一边的秋呢喃：“秋小姐，我们走。”
“我？我、哎……”
“呢喃姐真招人喜欢啊。”波波羡慕地望着秋呢喃。
“看什么看，干活！”叶管家呵斥一声，扭着屁股走了。
川雅彦一路拉着秋呢喃来到了Ｈ市的海边。
一路上，川雅彦不吭声，秋呢喃也不敢吭。她从波波哪儿知道川雅彦是蛋糕世家的公子，各地都有他们“甜蜜蜜”蛋糕连锁店。
川家跟端家一直是世交。自从川雅彦的父亲去世后，他们家的蛋糕生意一直是川雅彦的妈妈在支撑。川妈妈一直希望儿子能弃医从商，经营自家的生意。
“当妇产科大夫能挣几个钱！”
这是川妈妈的口头禅。秋呢喃也听过，川妈妈来端家做客，短短三十分钟内，说了这句话不下十次。
不过，川雅彦到底找她什么事呢？
难道自己的身份曝光了，川雅彦知道自己是来端家报仇的？
秋呢喃就知道自己应该把和妹妹的合照藏好的！
秋呢喃想着心事，没注意到川雅彦已经把车停下了。
“请。”川雅彦拉开车门。
傍晚海边风大，秋呢喃一下车便打了个哆嗦。
川雅彦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披到了秋呢喃身上。
“啊？我不用。”
“你为什么要在端庄园做佣人呢？”川雅彦的手放在了秋呢喃肩上。
秋呢喃避开川雅彦的眼睛。
“……”
“是因为你妹妹吗？”
川雅彦果然把她的底细摸清楚了。
“……”
“其实我可以帮你调到我们医院工作，或者你想继续读书？”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秋呢喃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川雅彦愣住了，他移开了目光，望向远处的大海。
“你是我妹妹的朋友吗？”
川雅彦沉思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
“算是吧。我家跟端家是世交，我虽然不怎么喜欢端康成，但经常见面，自然也见过你妹妹。”
“那时她看起来快乐吗？”秋呢喃眼中噙满了泪水。
“嗯。”
“她是因为姓端……端康成的抛弃，才……”秋呢喃说不出“自杀”两个字。
川雅彦也沉默着。
“所以我才要报仇，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秋呢喃咬牙切齿的说。
“你完全可以过自己的生活，没必要报复别人搭上自己，会很累的。”
把刀刺向别人心脏的人，自己的手也会划伤。
“不，要报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接着走人生的下一步，不然，我这里、我这里……”秋呢喃捶着自己的胸口，失声痛哭：“疼得厉害。”
川雅彦心疼的轻轻拥住秋呢喃，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像对待一只心爱的猫咪。
“要我帮忙吗？”
秋呢喃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川雅彦。
“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帮忙。”
川雅彦将自己的手机号输入秋呢喃的手机里，认真的强调了一边。
“任何事，都可以。”
秋呢喃很感动：“你跟小橘子……就是细语，很要好吧？”
“嗯。”
海风将浓雾吹散，夕阳渐渐沉入海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