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不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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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没头脑与不高兴
不开心，寡人不开心。
活得傻乎乎的景二少第一次觉得不开心。
趴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景曜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虽然已经快到了一周中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星期五下午，但景曜却觉得前路一片的黑暗，就像漫漫长夜一般！
一想到周末得去公司干活，他觉得自己人生都晦涩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老爹都彻底放弃自己的时候，居然又对自己重拾希望了！
景家比起顾家真算不得什么。如果以世界地图为例，顾家就是地大物博的俄罗斯，曾经因为某些事情伤筋动骨，但仍旧是一个庞然大物；而景家就相当于乌克兰或者哈萨克斯坦这样的卫星国，“都是渣渣”。
话虽如此，但哈萨克斯坦比起更糟糕的黑兄弟们的国家来说，又好了不少。自己哥哥就是内定的继承人，景曜是亲眼看到景焕干了多少活的。自己这种米虫，就等着拿股份蹭汤喝，根本就不是从商那块料。老爹这么一来，真是要了老命了。
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萎靡的状态稍微隐藏一点，不要被老师看到，景曜偏头，看着罪魁祸首的背影，终于又发出了第一百零一次的无声叹息。
罪魁祸首黄毛君毫无感觉，坐在景曜前面的位置，正睡得天昏地暗，就差没打呼噜了。
台上的教授是个好教授，这课也是公认的好课。不过……他真的对繁体竖体的古书没有任何兴趣。
在也差点睡着三次之后，景曜揉揉鼻梁，还是默默掏出了手机。
学渣也有学渣的活法。
为了关注远在霓虹的女神秦真夕，景曜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一切翻墙技巧，甚至自己琢磨鼓捣出了一个□□，好用无毒还安全，是居家过日子必备好产品。
翻到霓虹粗虎，搜搜女神，看看有什么新闻，又去狗腿吧找妖精老师喷（？）了几句，还是感觉不开心。
说起妖精老师，景曜真的是觉得各种抓狂。那天吃饭时，自己和吃饭向远看不过是普通的切磋，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根本没人关注，可是妖精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杀出来，趁自己熬夜码字的时候发了一句“两个小朋友好萌啊^_^当然，星星更萌~”之后，官方水贴就暴动了。
先是时差党和熬夜党被炸了出来，再是神隐已久的元老们，最后连一些失踪人口都来凑热闹。狗腿吧从来就没有这么欣欣向荣过，他真是瞎了眼了。
教科书级绿茶表：老湿！老湿合影！
怡宝爱上恒大冰泉：天啊！老湿诈尸了！
香飘飘飘飘：老湿这是真爱啊！请问老湿什么时候办的吧宠？
罗本头光光：老湿！为什么要搞基！（严肃脸）不好好开课，就知道调戏我们的傻星星！
口胡！寡人根本和这家伙根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不，是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妖精老师一向走精英路线，平时从来不在官方水贴这种大路货中出现——事实上，除了在各种“李菊福”的帖子中开课外，他连发言都很少，网友在帖下的讨论也极少参与。可以说，这人在狗腿吧所有的存在感，都来源于那一个个超恐怖的分析贴和那种专业感。
结果这才几天，不仅温柔注视了吧宠星星电灯，还经常出言调戏……
各路基友宅女表示：嘿嘿，我们这些老司机都懂的。
景曜觉得自己真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谁知道药渣那家伙到底抽了什么风。
心累的景曜退出贴吧，又左拐刚刚看到一半的霓虹新闻网页。同样是为了女神，景曜的日语经验值以火箭的速度增长着。虽然没去考级，但看新闻甚至综艺生肉都毫无压力。
新闻上，顾行逸的侧脸十分清晰。他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看着比那天吃饭时要严肃得多，不过嘴角习惯性的笑意还是给他增加了几分亲和力。金丝眼镜架在有点鹰勾的鼻梁上，反射的光透着一股骨子里的精明劲。相比较而言，和顾行逸握手的那个生意伙伴形象就实在有些差了。
这是一则商业新闻，景曜在翻新闻榜时无意间看到的。他浏览了一下，发现大概是讲顾家新继承人在霓虹艺能界加大投资，与什么事务所合作之类的消息。新闻本身很无聊，不过下面的网友评论倒是吸引了景曜的注意力。
评论分几派，一派是花痴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与照片中那个脑满肠肥的社长比起来，明显顾行逸的卖相好得多，温柔又帅气又多金；一派是科普党，在下面普及顾家的各种产业；还有一派是“忧国忧民”党，担心顾家这个外来人在日本风生水起会损害大日本*帝*国的利益，顺便还偷偷夹带了各种极*端右*翼私货，惹来潜伏的华国爱国者各种反击……
景曜起了兴趣，忍不住又去查了查顾行逸其他的新闻，发现这哥们混得真心不错。不过二十六岁，不仅把顾家在日本的产业弄得风生水起，还带领顾家进军了从未涉及过的艺能圈产业，投资眼光相当不错——要知道霓虹人对于华国企业人可没那么欢迎，更别提是极端排外的艺能圈了！最让人震惊的是，“读完博士”居然不是暗号，顾行逸在角逐继承人之余，还真的读了个博士出来！
居然还是那么腻害的大学的王牌专业，他是要上天吗！
人比人气死人，景曜觉得自己这种社会的残渣已经无颜去见江东父老了。还好景哥也是大牛，早已习惯打击的景曜才能勉强保持理智。
又翻出了一个新闻。这次是八卦新闻，将顾行逸和霓虹某女星的绯闻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景曜定定地看着那些异国文字，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小时候，顾行逸略胖的可笑画面。
他们有过几十面之缘。那时候的顾行逸，没有现在这么精英，嘴角的微笑也没有那么危险，而是彻彻底底的傻笑。这个小哥哥对自己不错，偶尔会带着自己出去玩。
或许真是岁月催人老，又或者岁月这把魔术刀太过于华丽。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还是那么的傻乎乎，而对方却已经走得那么远，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模样了。
感叹着青春一去不复返，景曜默默地点开某家某宝店铺，大爷地call店主：
满天星：元首！出来！
元首照我去自首：吼啥，来还钱？
满天星：哈哈，我没出现过，你没看见我。那啥，寡人走了……
元首照我去自首：站住！（微笑）
满天星：……我这不站住了嘛！
说起来，元首照我去自首也是个奇人，明明忙得不行，但每当景曜找他聊天的时候，他总会在半分钟之内出现。有的时候想起这一点，景曜还真是挺感动的。
满天星：那个，你现在忙吗？
元首照我去自首：还好。咋了，有事说事，别嘟嘟囔囔的，我看着都着急。
景曜想了想，还是把顾行逸的事情给说了：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我童年时最喜欢的那个小哥哥回来了。
满天星：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熬夜，那么晚更新吗？就是因为那天我见到那个小哥哥了。
满天星：我看到他的那一刹那，高兴，真的高兴。我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我……我没想到我真的还能再见他。
满天星：可是他好忙啊。
景曜手指飞快地在手记屏幕上游走着，觉得自己的情绪就快控制不住了。他向来不喜欢就自己的事情多说什么，总觉得那些废料没必要拿去让别人也不开心，还不如藏在心里。可是此刻，他好像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从那天见过面以来，他满脑子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他想要找一个人说点什么，要不然他一定会疯掉的。可是他不能说，也不知道该跟谁说。他没有朋友，却也不想让父亲和哥哥担心。或者说，这些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
可能是元首太过亲切，那些话语自然而然地倾泻而出，其顺畅程度甚至超出自己这个笨嘴拙舌之人的想象。
真的好想说说。不然他一定会疯掉的。
他真的太难过了。
元首没有急着回复，而是静静地等着景曜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之后，才轻轻地回道：他应该也很高兴吧？你们小时候关系不错，不是吗？
景曜犹豫了。
满天星：不……或者说，我不知道？
元首照我去自首：为什么啊？
满天星：他关心地问我在干什么，还说要找我玩。
元首照我去自首：那不是挺好的吗？
满天星：可是……我没法回答他啊。我甚至宁愿没有这次重逢。
满天星：小时候的我可能还能叫蠢萌，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糟糕的大人吧。什么都不会，学习也不行，工作也不行，人际关系也不行，都不行。可是小哥哥不一样，现在的他好厉害，厉害到……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满天星：我真怂，我都不敢面对他。不知道他见到我该有多失望啊……
满天星：不过或许都是我在乱想吧。小哥哥这么忙，又这么厉害，说不定根本就记不清我了。他只是因为和我哥是好朋友，才客套客套吧。
越说越郁闷，景曜敲字的速度慢下来，看着屏幕，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仿佛升腾起了什么。
早就习惯了自己的没用，甚至可以为之理直气壮。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童年最喜欢的大哥哥出现的瞬间，还是会深刻地后悔自己的堕落。
只是这样吗？或者还有其他原因吧，不过……都不重要了。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元首才回复道：或许你想错了，对方是真的很想见你呢？
满天星：元首你就别安慰我了……
元首照我去自首：没有啊，主要是星星本来就是个萌货，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认真严肃脸）
景曜看着元首认真的回复，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想再让气氛这么惨淡，也不想让自己这点破事让素未谋面的对方劳神，景曜开玩笑地回复：喂！你再怎么夸我我现在也不会还钱哒！
元首照我去自首：哦，这么说起来，我突然觉得资金紧张。要不你还是把钱还了？
满天星：[手动再见]
果断地转移话题之后，气氛果然好了很多。景曜松了一口气，又加足马力插科打诨了几句，往常轻松自在的氛围又回来了。
元首照我去自首：话说你上次托我抽的二十张握手券这周末该兑现了。有什么想对秦真夕说的快在这里交代清楚哦。
TKO24之所以每张单曲都能够创造百万销量，成为霓虹超人气天团，主要靠两大敛财法宝：总选举和握手券。
总选举自不必赘言，而这握手券，可就是另一种万恶之源了。
握手券，俗称摸手券，是TKO24总制作人的一项伟大的发明创造。具体操作极为复杂，不过核心十分简单：单曲专辑里面除了常规的碟片之外，还会附赠一张小小的握手券。凭借这张握手券，买家可以在指定的时间，到制定的地点，去握自己喜欢的成员小手十秒，同时还能说点话啥的。
有了这万恶之源，偶像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成了可以见面的朋友。正因为如此，这项跨时代的产品甫一推出就供不应求，以至于到了现在，要想握高人气成员的手，还必须得先去抽选。
景父反对追星，景曜也没有闲钱浪费在路费上。但这抽选可是必须得扎场子的——谁人气旺抽的多，谁人气差抽得少，这些数据都是一目了然的。要是女神抽得少了，那可不惹人笑话？
正因为如此，景曜全权委托大忙人元首大人，经常让他帮自己去握手，给自己带话。好像有点奇怪，不过这都不是事！女神人气涨涨涨，赚到了就行！
——真爱粉总是不需要智商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我不高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