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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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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迪咖啡馆里。
琳赛与洛克坐在角落的卡座,雷斯莉趴在工作台前和莫尔欢快地聊着天。
手机响起来,是凯蒂丝的电话。
琳赛起身朝外走去:“外婆。”
电话那头的凯蒂丝很着急,琳赛听到她的喘息声:“我要回芝加哥,你送我去车站,我知道你今早回家了。”
“喔。”
琳赛赶回家,凯蒂丝收拾好行李,在院门前等待,她到车库取了车出来,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
凯蒂丝坐上车,催道:“走吧!”
来的时候还好说,毕竟是突袭,为什么走还这么匆忙。
伊娃他们不知道外婆要走,琳赛驱车在路上,忍不住问:“外婆,你很着急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凯蒂丝岔开话题,问:“凯西娅不是迈克尔女儿的事确定很多人都知道?”
年轻人跟不上老年人的逻辑吧,琳赛:“是的,有人将这件事放在了网上,她是明星,传播速度很快。”
凯蒂丝松口气:“那就好。”
琳赛不明就里,副驾驶位上的凯蒂丝明显轻松了一些,虽然神色仍然慌张,显然比之前好了些。
眼看外婆要走,琳赛心中关于谁是自己外婆外公的疑问还没有解开,她问:“你知道伊娃的妈妈是谁,告诉我吧,我不会破坏她的生活。”
一向不愿提及此事的凯蒂丝破天荒地说:“她要死了,在医院,我急着回去。”
没想到这次轻易知道答案,琳赛意外。
她问:“你不打算告诉伊娃吗?”
凯蒂丝苦笑道:“她不想找到亲生母亲,哪怕她知道一些线索,仍旧没有动过要找到亲生父母的念头。”
她偏头看向琳赛:“你为什么感兴趣?”
是啊,为什么感兴趣呢。
琳赛无奈道:“过去的十七年我以为不会见到一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前段时间,我发现伊娃和迈克尔是我亲生爸妈,与他们的关系却不及从前,迈克尔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该有的喜悦心情被一种渐行渐远的情绪笼罩。或许是想从血缘中得到关爱吧,当知道伊娃不是你亲生的女儿之后,我想找到外公外婆,或许他们,会疼爱我吧。”
也许是她的话令凯蒂丝动容,或许是这些年都将心思放在凯西娅身上的愧疚,凯蒂丝默默说:“你的外公叫大卫,你的外婆叫黛米,黛米·萨蒙。”
萨蒙?
琳赛想到弗恩的后代,死去的汤米·萨蒙。
脑袋里乱哄哄的一片,汤米有个妹妹,琳赛嗫嚅道:“黛米有哥哥吗?”
凯蒂丝:“有,叫汤米。”
她看向木讷的琳赛,眼底的愧疚之意并未因告诉对方这些而减少,反而增加了。
琳赛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忍不住问:“住在利德镇与多费尔交界处的深山里,屋子前面有一片树林的萨蒙家?”
凯蒂丝惊讶,她没想到琳赛连这些都知道。
看她似乎真的做过调查,凯蒂丝说:“是的,伊娃知道的那个湖泊,在树林外面,你看见了吗?”
当时被弗朗西斯抱着行动太快,琳赛未注意周围的变换,等到萨蒙家前面,已经看不到湖了。
琳赛将车停在路边,凯蒂丝一个措手不及,在车内晃动几下。
只见她解开安全带,匆忙地要下车,对凯蒂丝说:“外婆,你自己开车去车站吧。你把车停在车站旁边的便利店外面,就说是我的朋友。”
不等凯蒂丝说什么,她下车跑远了。
一边跑着,一边给弗朗西斯打电话,对方接听:“什么事情?”
琳赛想到薇薇安查到与伊娃有关的消息,问她伊娃是不是不是凯蒂丝的女儿,或许他早知道伊娃的母亲是汤米妹妹的事情!
想到这,心里怒火一路烧到大脑,琳赛咆哮道:“我要见你!就在——”
她四处看了看,离之前和他夜跑的河边就几步路:“我在以前跑步时停留的河边,马上来!”
挂断电话,琳赛气冲冲地跑到长椅前,不顾上面是否干净,一屁股坐了上去。
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频率比她坐过山车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显然,这么重要的事情,弗朗西斯未告诉她,想到凌晨见到薇薇安时他强行让她回家的场景,琳赛更加肯定,他百分百知道!
原来,她和他之间,连对彼此的信任都没有。
扑哧一声,她笑了。
弗朗西斯出现在她面前,看她恼怒的神色,他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长椅对面,看着她。
琳赛缓缓起身,好似疲惫不堪,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像要了她命一样,让她没了力气。
一步又一步走到他面前,她问个明白:“你知道伊娃亲生母亲是汤米的妹妹对吗?”
他脸色一沉,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当他默认了,她仰起脸,问:“你知道多少消息呢?或许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更多。比如汤米妹妹叫黛米,比如黛米是小三,比如……那个男人叫大卫。”
弗朗西斯看向她,回来时薇薇安确认伊娃的亲生母亲是汤米妹妹的消息。
薇薇安从大卫那得知当年黛米离开后,他的妻儿相继去世,他独居于世,鲜少出门。
不得不感慨,如果他愿意出门,遇到开面包店的伊娃的可能性很大,见到一张和黛米相似的脸,他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吗?
可惜的是,相隔如此近的距离,大卫竟不知道他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儿。
薇薇安没将这些告诉大卫,这不是她专注的事情,也不是她该掺和的。
他的一言不发让她的怒气更旺,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明白这对我的意义吗?我的家族就是守护威尔森棺材地点的人,你不会不明白!”
弗朗西斯站在原地,双眸看向远处,眼中似有漆黑的深渊,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更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身旁的女孩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对他的不满,对他隐瞒此事的怨愤,统统发泄了出来。
而他,只是站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知道他一向少言寡语,这种时候仍旧不说话的态度让琳赛气愤,像重重地挥出拳头却砸进软绵绵的棉花,让她的情绪激动,更加不理智:“你有把我当你的女朋友吗?我以为你不会对我有所隐瞒,我以为我了解你的过去,明白你的辛苦,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却不告诉我,不愿意让我知道?”
弗朗西斯双手握拳,听她质问这么多,怀疑对她的爱后,他终于爆发:“你知道能改变一切吗?你明不明白,你是弗恩的后代,代表你的身体里流着的血液中,和我有相同的部分!”
琳赛愣住,她没往这方面去想,想想他说的句句在理。
她咧嘴笑了:“这么说,更应该分手了。”
他看向她,态度坚定:“我不同意!”
或许是因为心虚,怕她知道后提出分手的要求,他才不愿让她知道,事与愿违,又或者说是如他所想。
他说:“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继续在一起,这点血缘不重要。”
琳赛没看他,有一种如释重负轻松了的感觉,她看向波澜不惊的河面:“对你来说这不重要,知道就会有芥蒂。我虽然不是高尚的人,但我的道德观让我无法忽略和你在血缘上的那点关系。”
弗朗西斯第一次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表达。
琳赛准备离开,对他说:“你说凯特琳和摩西去了芝加哥,我想他们是找到了黛米的下落,黛米快死了,凯蒂丝正急着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如果摩西和凯特琳没从她那里得到威尔森的地址,我想很快他们就会查到和她关系好的凯蒂丝身上,那么伊娃的身份便包不住了。如果他们从黛米那里得知威尔森的下落,我们也必须知道。我不愿意让凯特琳那样的人变得强大。”
她走了。
弗朗西斯依然伫立的原地,没有跟上她的脚步。
伊娃的面包店。
有一段时间,琳赛没有来过了,她推门而入,辛迪和伊娃正在聊着天。
琳赛听见辛迪从伊娃那里打听凯西娅和雨果的事情,伊娃说凯西娅疏远雨果。
琳赛看向辛迪,不走心地问好:“嗨,辛迪。”
琳赛与伊娃的关系辛迪清楚,她道别留下空间给两人。
琳赛走到橱柜前,不打算拐弯抹角:“你知道威尔森的棺材在哪里吗?”
伊娃一愣,露出不解的眼神:“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琳赛靠在橱柜前,低头看向里面的各种面包,头也没抬,说:“有两拨人在找萨蒙家族的人,想知道威尔森在哪里,我们家会陷入危险中。既然我是你的女儿——”
她特意强调:“亲生女儿,我有权力知道。你不需要隐瞒我。”
伊娃对琳赛如何知道这些很好奇,她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关系本就不太好的母女陷入一阵沉默,琳赛抬起头,看着不愿妥协的伊娃,问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我们会一起旅行,一起愉快地吃早餐。我真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你是不是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像是被说中什么,伊娃低下头,愧疚地不愿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