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空城》悠路

2、寻找 （二）

　　那年秋天，我们上了四年级。因为成绩的原因我和小明依旧在一个班里，我们所待过的班一直都是在二楼，这直接说明了学校领导对我们这样的学生的看重，认为我们真的配得上“二”这富具时代意义的字眼。

　　教学楼一共有五层，越往上供着的人学习成绩越好，这也方便了我们瞻仰这些考试界大神们的“遗”容。这么做也有利于激励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仿佛热情这东西像是拉屎一样，不逼一下是怎么也拉不出的。
　　所以说人往高处走，而我们这些水也甘愿“下流”了。按照《红楼梦》里宝哥哥的：“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这一看法，越往下女生就会越多才是，但是事实上越往下男女比例就越像现今社会里的状况一样，无论什么都严重失衡，弄得我不得不效仿唐僧，过上一段不近女色的生活，或者只能像广告里说的那样跟男的“好丽友，好基友”。

　　对于小明来说升上四年级以后最痛苦的不是以上说的那些，而是小明悲哀的发现我们和蔼可亲的陈老师是乘坐了直升机，呈越阶式上升，继而对五年级的同学和蔼可亲去了。以至他不得不每天承受着“相”思之苦，整日坐在座位上对着天花板望眼欲穿，他的动作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在沉思，许多老师竟是对他赞许有加，纷纷点名叫他回答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小明的学习成绩竟然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老师们很高兴，这事隐隐推翻了“唯脑残者不可医也”的论断。
　　令人惋惜的是，好景不长。一段时间以后小明更加悲悖的发现，陈老师竟然毫无声息的消失了。她轻轻的走了，正如她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小明。
　　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小明会就此意志消沉，就此堕落，事实上他真的没有让所有人失望的消沉过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小明的学习成绩变得比以前还差，这让所有人嗟叹之前的起死回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这更坚实了“为脑残者不可医也”的权威性。

　　像所有经历过这类似的事的人一样，小明一直认为他被甩了。而我认为他只是有被甩的感觉，并没有被甩的事实，因为根本就没在一起过，那些在一起的场景都只是他意淫出来的。
　　但是处于失意时段的人一般都是“吴老二”型的，脑子都抽了筋。当天晚上小明买了一箱啤酒并且邀请我陪他宿夜饮酒。
　　大抵是和这样的人物搅和的久了的缘故，我竟然也脑子抽筋到答应了他的邀请。我去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经喝上了，并且将他的家伙摆在桌上，说要吹给我听，于是我听了一宿的洞箫演奏。平时的时候我并不认为他吹箫的技艺能达到怎样，大概是他超长发挥的原因，那晚我并不排斥的听了一晚，我发现我也喜欢上的箫特有的音色，萧瑟、自由、美好或者还有孤独还有说不出的感觉。
　　第二天我们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那箱啤酒只喝了六瓶，剩下的都在过了保质期后很可惜的被甩了。
　　很久以后我和小明一起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很痛惜的叹气，那箱酒真是浪费了。

　　不久后有消息说陈老师去了马来西亚，于是小明立时胸有大志，而且大的像是怀了数月之久的孕妇的肚子，说：我将来一定会去马来西亚发展。但是在很长时间过后，现实告诉我们这是非常困难的，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原因是：
　　珍爱生命，远离马航。
　　所以小明的大志很自然的胎死腹中。

　　过了几年后，我无意中知道了陈老师的消息。那年她离开学校后确实是去了马来西亚，原因是和他马来西亚的男朋友结婚。多年以后回国时搭上了马航MH370客机，从此就只能“伤心印度洋”，魂难归故里。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已经是老明的小明后，小明说了一句绝对是至理的话：生命真是身处马桶里的屎，命运里的那双手恨不得将它冲走的。

作者有话说

　　时隔将近一年的时间，回过头来再看这一段，心里还是会有或深或浅的感触，虽然写的平淡，但是总归是我用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