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逆袭之沐王妃》李佳佳迎

16、第 16 章

　　“哎哟。”惹得那看戏好久的刘华，笑得不得了。一串取笑。

　　没用的废物。刘如意心想。

　　“我说什么来着，凤凰不见，一不小心让这山鸡当了道，气焰嚣张，叼了根凤毛飞上枝头，便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殊不知自己丑陋不堪，还妄图与凤凰媲美，多么可笑呢。”身着银白底色翠纹织锦半旧羽缎斗篷的许文蕙，捧着手里的手炉道。

　　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 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手炉

　　“惠姐姐。”花氏开口道。

　　那许文蕙闻之侧眼看她。

　　“飞不上梧桐树的凤凰也是山鸡，飞的上的才是真凤凰。”

　　“凤凰永远是凤凰，山鸡永远是山鸡。”

　　“谁是凤凰谁是山鸡，不是姐姐说了算，而在于梧桐。”她轻举起杯子来，那琥珀银杯内波光熠熠，放在朱唇边。“真正留下来的，都是凤凰。凤凰长命。那半道上没了的，才叫山鸡。”末了，她微微举杯，轻轻一笑：“伊心记住姐姐了，与姐姐共勉。”

　　“喜儿，花签子好了没。”“是是，夫人，早已准备妥当。”语罢，那祀儿已是端着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上面放着镶红宝石的绿地罐子来，但瞧得里面放着些竹制的签子。“竹制的签子，用这物装倒是俗了。”“侧福晋还在意这些。”假山溪水声潺潺，李承徽扳指映衬的素手，丹寇轻拨了拨签子，若有若无，声线慵懒。
　　祀儿道：“因是想着夫人们要玩，不敢耽误了，便随手拿了一个。”“刘姐姐还真是财大气粗。这随手一拿，便拿出价值连城的宝贝来。这东西，可值万金？”刘华道。“哪里，和李妹妹比，不过是凤毛麟角，那九牛身上的一毛罢了。这世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妹妹的娘家，乃是这极勋贵之家，宫里那位娘娘，便是妹妹的堂姐。什么样的精致物件没见过，惯是最聪慧刁蛮的人了，如今倒随着取笑起我来了，呸，简直没羞没臊。”“姐姐惯会藏拙的。”

　　这罐子晃起来。“还是按照辈分来吧。”这里几个人，数王爷的通房年纪最大，辈分也算是最高。随只是个妾，却也被尊敬起来。

　　那温氏推脱一番，见推脱不得，于是拿起那罐子来，随意晃了两下，尔后取出一支来，但瞧的乃是一支山丹的花签。

　　“山丹春雨庭除聊着书窗伴小吟注：清酒一杯自不能免，还请浅歌一曲，聊以送春”“所谓：自在闲适，云心两忘。温姐姐真乃一位淡薄恬静的妙人。”“妹妹谬赞了。”那温氏携起杯子饮了一曲，自唱一首：《广陵春》。“姐姐好嗓，宛若那会婉转而啼的黄鹂一般。”“花妹妹便是个极会说话的，方才是个妙人。”

　　接下来便扰了这温氏坐庄，权做了主持，只道：“接下来便是如意吧。自西向东，以此轮转。”如意只笑着，尔后转了起来，飞出一枚签子来。

　　“玉蕊花洞宫长闭日暮落英铺地雪注：掣此签者，心如琉璃有七窍，令其出谜题一则，猜中者赐饮一盏。”
　　那刘如意收了签，只笑道：“那我便出一则谜题，姐妹们猜上一猜，锦心绣口，猜不准权当玩闹，猜的上便饮一杯梨花酿，聊以送春。”

　　“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又道，却是现场便有的。猜一食物。”有猜桂花糕的，也有才翡翠饺子的，终是那李承徽方道：“该是蜂蜜。”众人一想，可不便是蜂蜜呢。而刘如意只笑道：“得，快罚这个慧极之人。”

　　“牡丹艳冠群芳任是无情也动人。”

　　“任是无情也动人，好一句任是无情也动人。”

　　花氏去取，谁曾想，那桌子不知道被谁动了一下，那罐子翻了，竟生生带出两只签子来。

　　“这。。。”“便是两只都算得，合起来解便是。”刘如意道。“妹妹惯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荼縻花韶华胜极 开到荼縻花事了。”

　　“海棠香梦沉酣只恐夜深花睡去。”

　　只这两签子，无论怎么看，寓意好似便都不是什么吉兆，花氏拿在手里，微微变色。

　　“想来那是不准的，方才撞到了不是。”温氏道：“姑娘再重抽一签。”

　　“这签子已抽出来了，怎的不好的，便是不准了？这签子还带看人下碟？”那许文蕙不满道。

　　而却但瞧得那边，一只玉手，惫懒提起一杯酒来，对着那地上便是宛若临江祭酒般，挥洒开来，只扫到那刘华的裙摆之上。惹得那刘华终是忍不住，花容变色，忙得站起来。“呀，我的裙子！”那桌子上的银壶杯掀翻了，酒水滚落下来，晶莹剔透，乃是上好的琼酿，而如今，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蕴，在那汩汩的滴酒声中。幸而那喜儿眼疾手快，去扶了起来。

　　“李姐姐，你这是作甚么！”那刘华抬眼问道，颇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那里的女子，随之望去，但瞧得一只盈盈素手，十指纤纤，宛若削葱，指戴一枚祖母绿填佛字玉戒指，端得是华贵霸气无双。只好整以暇拎着那酒盏。

　　“手滑。”对方道。

　　“什么？”刘华睁大一双狭长的眼。颇有些不可置信。

　　“啊，手滑。”那女子道。

　　花氏抬眼看去。

　　身披大红羽纱面鹤氅，红白镶边浅金牡丹纹样缎面高领对襟，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鸦鬓在光下泛出鸦青色，偏生唇若一点娇艳嗜血红，她轻偎着那桌面，举着酒盏，如此年轻，倨傲，美艳不可方物。在日光下，却与她的行为极不相称了。

　　却不知为何大快人心。

　　“你。。。。！”那刘华面容便有些扭曲，那额头青筋微爆，抬手指着她。

　　“啪！”而那玉熹已然上去便是一巴掌，她道：“什么东西便敢抬手指着我家主子？”

　　那刘华的脸被打侧偏过去，而那红衣女子坐在那里，螓首微侧，映衬春意，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那梨花拂落，好整以暇地飘零在她绯红袍角，和那乌黑发羽。

　　那刘华却是好似瞬时被扯破了皮便是撕扯上去：“你一个丫鬟便敢打我？”登时恢复那市井泼妇样儿，浑然没有大家之姿。而那玉熹却是曾习过武的，便是三两下将她压倒在地，嘴中直骂着：“不过是个舞女抬起的庶福晋，有娘生没爹养的贱货，呸，便是极没教养的。。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自己奴才的出身，抬了贱籍，还真就把自己当主子了。”

　　指桑骂槐。花氏轻抬眼，看向那端坐那那边的女子。

　　“啪！”那玉熹制服那刘华，却不料分神，被那来人打了一巴掌。她脸微微侧过去，这巴掌，打的看似不轻不重，却是真狠。玉熹抬起头来，看着那喜儿扶着的黄衫绿丝裙的女子，居高临下，举止之间端得是好生的教养，彼时正冷眼睨着她。“放肆！”刘如意道：“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婢女竟敢打主子的脸，作风不正，也不看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竟还教训起别人来了！”又侧眼看向那李承徽，稳了稳底气，嗔道：“李妹妹，你也不管管，只一味纵容她们可不行，看手下人都娇惯成什么样了，无法无天的，没两日便登到主子头上了。”

　　“我的丫鬟，我还没发话，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动了。”那李承徽淡淡反唇道，却是轻笑了，只道：“子熹。”只见那子熹上前，却是对着那刘如意的大丫鬟喜儿便是抬起手来，却是被那喜儿眼疾手快抬住了腕子。而那喜儿却是抬起另一只手来，对着那子熹便是准备一巴掌，却被那子熹眼疾手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子熹好似预料到，已然抬起另一只手，啪的便是一巴掌落下，那喜儿秀面被打偏过去。呀的叫出声来。

　　这一巴掌，这玉熹打的是真的狠。未倾，那喜儿脸上便肿胀起来，五个巴掌印尤其的活色。

　　多管闲事，引火烧身，治的，就是你。

　　你想当真好人，承这个恩情，便让你当个尽兴。今天这个坏人，我索性坐个彻底。那李承徽微闭眼，晃着那杯中酒。

　　“挑拨是非，将矛头指向一人，端是坏了这赏春的兴致，我却是看不惯的，这般下作的手段。”那李氏道。

　　“衣着脏了可以换，褴褛红袖也可换为珠罗玉饰，可这心肝和出身，却是换不了。除非这投胎重生一回，方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养出颗七窍玲珑的心肝儿。这修养，也终归和侯门小姐，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惯会些下三滥的手段，争风吃醋，伺机上位，挑弄是非。不会干个正经事儿。委实下作。”

　　场面顿时有些冷，看似风平浪静下，却是暗流涌动。

　　“你！”那刘如意看一眼喜儿，只低身扶起地上的刘华，抬手整了整替她整了整她乱掉的发髻。“没事吧。”她道，语罢扭头对那李承徽道：“你。。。。。”“姐姐。”那刘华却打断她的话，按了按她的手，刘如意转头看她。那刘华却是凉薄一笑，转过身来，尔后对着那李承徽噗通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