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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这便一番闲话,临到末晚了,这刘如意见这花氏面露惭意,知晓其乃是困顿了,便借口告辞离开了。而那花氏送走了刘如意,便唤了悯枝,搀扶着她上床上,背后乃是靠了个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只躺在那里,小憩一会儿。却是多梦的,只睡了一会儿,便醒了。又起身来,扶着床板,却是丫鬟取了盥来,吐了一回。也是食之无味。只喝了些清粥。

      方道:“悯枝。”“在,姑娘。”“去将那桌上的棋谱拿来。”偎着那迎枕,翻看起棋谱来。

      “爷。”接过递来的一封奏折。他只视若无睹,那刘庆喜只将其放在桌子上。那哈达也在一旁侍立着。

      “回了她,拒了。”他淡淡道。

      “只这一点,这赫拉氏为何找您当这个摄政王。”“这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她手上有母家赫拉氏,和皇帝这条,我们爷手里握有西厂,多年来,两方权衡,却是和那军机处的老顽固们,成三足鼎立之势。乃是想和咱们爷联手,除掉那几个老顽固,瓦解了那军机处阁老们手中的实权。”“可你莫忘了,那群人手中,掌握着批红,吾王尚年幼,乃是代理施行天下决策。”“正因如此,方需要除掉。”“边境外族入侵如何了?”他打断二人的议论方道。“回爷的话,依旧还是,边境扰民,不能根除。”“没用的废物。正经事不干,整日只知道窝里斗。”

      “爷说的是。只这权衡之策?”“权衡?”他懒懒向后靠在龙背里,惫懒一笑:“别介。别用那么干净的词免得脏了。”“谈何权衡。”他道:“这里只有利益的较量。”“那个儿皇帝?那个赫拉氏不过是无法信任我的忠心,方出此策来看似联合,实则另有打算。”

      “她是觉得,我会入她的套吗。好一出坐观虎斗,尔后瓮中捉鳖。她是打算利用我先取了那阁老儿,再来取我。”“倒是她对我们出此招数,未见得对那军机处阁老儿们,没有提出同等等价的条件。从不打没把握的杖,从不打没把握的牌,时时处处为自己留好后路。这才是其惯有作风。”“这官场里,哪里还来得诚心二字呢。所谓友情,委实太过奢侈。”

      哈达道:“那个娘娘没有那么重的。。。。。”“可别小看了那个女人。我和她打过交道。绝非,简单。”

      那爷此事如何打算呢。

      沐王轻盘算着手中的箫。“说来。这摄政王的头衔,我倒是真不稀罕,可我惯爱看我那个三哥着急的。他想要的,我就夺。遑论,这是他人拱手送来,而本王不费吹灰之力的好事。”

      他嘴角轻轻上扬,饶有兴致。

      每当此时,这哈达就会觉得,这位爷,简直坏爆了。

      他手中的烟斗轻轻转了一圈,敲了敲那桌沿。

      “不过今日,我叫你们前来,乃是有事和你们商议。容和怎么还未来。”“马上,爷。那孩子自今日乃是刚到船口之时。”“此番南下,不知道,容和可带回什么好消息。”他道。那一身白色销金云玟五蝠捧寿团花白袍衬得那窗前郎乃是风姿卓绝,器宇轩昂。“走。”他起身来。

      “嗻。。。爷,不过去哪儿?”那哈达忙不迭打千儿作揖,闻声捕风捉影提步便要出去,临末了却是折回急几步来,堪堪问道。而那刘庆喜已然递上玄色步步高升团花的茧绸鹤氅,亲自为爷披上,系上结来,捋平了细处的每一处褶子。

      “狗腿子。”哈达心里叱道,手中却不忘过去给爷递过靴子。“爷。”他满面谄媚笑容道。

      穿戴已好。那黑漆象牙雕芍药插屏前,沐哥儿边往外走边问道:“容和今日从哪处港口到京?”刘庆喜忙答道:“乃是十三关了。”漆黑的发丝在光下微泛起光泽,他却是轻轻一笑:“亲人远归,待客之道。却是要去迎上一迎。”

      且说那十三渡口,乃是京都有名的渡口。人物纷杂。苓茶坊。小二端着托盘便一路上了二楼,却看见那门前乃是重重重兵把守,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虽说这京师之地,乃是藏龙卧虎,这苓茶坊乃是据点之一,混江湖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却怎奈这小二天生胆小,前两天方见过一出生死戏,如今尚且,咳,略有胆寒。

      只躬身道:“里面客官要的茶水。”那守着门的将士看了他一眼,却是乃是那一片带刀侍卫安选赫。端得是英姿夺人,器宇轩昂。他只接了茶水道:“知道了,下去。”“得嘞。”“昂哥儿,我看那楼上是位难得的贵客,怕是这城中的绝顶金贵之人!”一旁的小根本搭着毛巾过来。那小二刘昂只斜他一眼:“这不是废话,还用得着你来提醒。人出来久了,懂得看气场。那气场也是差别各异,那青楼中,带点脂粉邪气儿,江湖中带点儿血性儿,那金贵之人身上,带着生人勿进的贵气。”两个小二蹲在那门前晒太阳,小小二问小二道:“还有这讲究?”“可不是。”“那昂哥儿,刚才楼上那位,你怎么不亲自送水进去,也沾沾那贵气。”一把掌却是兆头拍下:“放屁。出来那么久了,还没看懂这道上的规矩?”那小二捂着头道:“啥。啥规矩呀。”那刘昂抬头看着那一方青天。方道:“如今是个咱们都行走在刀尖上的年代。混久了,向来知道不该问的可千万别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毕竟,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且说这边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一艘巨大的船只渐渐在那天际线展现。一朵巨大的八重樱在那旗上如火灼灼,那岸上劳作的人们停下来,纷纷抬首远看。心下却如遭遇雷翻滚,心生深深畏惧。

      那是东厂的图腾。

      那是东厂的船只。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

      乌艄船靠了岸,巨大轰鸣声传来。尔后那艘巨船的船板轻轻放下来。那黑船之上,彼时每处都带刀站着人,他们的玄色披风轻轻扬着,圆领服带飞鱼曳撒,彰显他们的身份,处处皆是透着威严。

      “爷,到了。”与此同时,船舱内部,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前,坐在那里的人闻声,西洋祖母绿玛瑙扳指的手指托着茶托缓缓放下,末了,方缓缓起身。

      身穿一件销金云玟团花直裰,背披刻丝暗纹鹤氅,乌纱帽下,一双丹凤眼斜飞入鬓,唯那氅上点点八重飞樱,彰显三寸侠骨柔情。

      “提督。”所有随属见面施礼,他便这么一路来至夹板,半途上却停了下来。只在那海风之中,青天之下站立着,身段拿捏无处不彰显出这厂公的风骨身段,猎猎旗帜下,微轻纵眼。

      端得是,侠骨中偏生多一份风流,霸气中偏横生出妩媚。

      东厂提督,容和。

      “夫人,王爷回来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此话当真?”“千真万确,恰是那采办的梅婆方才在院子里看见的。”“伺候我更衣。”“是,娘娘。”“等等。”她顿了一下,方道:“那梅婆可说,是王爷自己回来的,还是有同行之人?”“乃是有客人。”“如此。”花氏重新坐回床上,那西儿方捡起一旁的一件月青色蹙金疏绣绡纱宫装,看着自家姐姐跌坐床上,方担忧过来问道:“夫人?”花氏抬眼看围过来的丫鬟们,方轻轻一笑道:“都停下来,不去了。”“这是为何?”许儿已是上前,轻轻跪在她身边,手抚在她腿上问道。“现下,想来是来了客人,王爷正忙着。我去,不是给爷添乱。”“夫人您就是太过体贴,善察人心了,您处处都为他人着想,可他人又何曾处处想得到您呢。”花氏轻轻一怔,只微微摇头,戳了那许儿的额头一下:“你呀,惯是个泼皮刻薄的。纵使这人人都再不好,你也合该记着,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儿。”“害死人的不未尝有。前些日子,我还听说,未央院落那边,还跳井死了个宫女呢。”“呸呸呸,说什么呢,没看见姐姐怀着孕呢!”那西儿已是一把拍开许儿的手,护在花氏的身前。二人剑拔弩张的。许儿面色一讪,方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纵使是实话,也和不该此刻挑来讲。”那珠云已是走了过来,看了那一眼许儿,方道:“莫不说娘娘现在怀着身孕,且最忌讳这些惊吓,便是往日里,娘娘也向来是个眠浅多梦的。”“好了好了,何至于呢。”花氏笑了,道:“我知道你们几个都是为了我好。”这几人一番话下来,却也是抢白了那许儿一通,她便是有些隐隐不快了。“许儿不过是性子直。”那悯枝过来捏了下那许儿的小脸:“哟,看说两句,小脸就顺时黑的和什么似的,我看你个小丫头片子嘴上可不是就缺个把门的。”
      “得得,你们说的都对,我多说一个字,便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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