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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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藤光,你做主将!"
高永夏,明天要跟这家伙交手...我的思绪一直不能平静,仓田先生说我可以做主将的时候,我简直在怀疑其真实性...我知道我对中国的一战输了,下得并不是最好,远远未够,我以为我一定必须赢才可以从塔矢的手上得到主将的位置,但是,仓田先生说,我可以.
我想起上午那场比赛结束后,仓田先生的话.
"仓田先生,我可以吗?"
"刚才那局,上半盘失手,是因为经验不足,过分紧张,明天应该不会这样吧?最重要是下半盘,你穷追猛打,大受注目呢.把那种威力带到明天去啊.寄望你啦,进藤!"
仓田先生决定由我做主将,大概是因为在中国战里我表现出色,但是...塔矢,亮他肯定比我更出色.去去,我现在哪有时间去考虑亮的感受,我要和高永夏拼过,能赢吗?能赢吗?
下午中国和韩国战,韩国,三胜,杨海先生说,"塔矢亮,给点颜色那个高永夏看看!"
大家都在沉默,塔矢不知在想啥,我管他想啥,待杨海先生离开后,我站起来大声说,"仓田先生!无论谁说什么都好,我...我也会做主将!不可以再有变动!" 说完迅速走人,唯恐仓田先生真的反悔. 是底气不足也好,是不自量力也好,我绝对不能坐视佐为的棋被侮辱,那是比侮辱我自己更让我难受的事情!绝对,绝对不可以!!
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出门打算去吃饭,刚开门就见到亮,"进藤光,"
"什么?" 我说.
"进藤光!"...什...什么...怎么突然大声起来,那么严肃的样子,他要责备我抢了他的主将位置吗?对亮来说,跟高永夏这种棋手交手也是难得的事吧? 还是...他要训斥我不自量力? 讽刺我?...还是说我今天输了,不配抢了他的位置呢? 有话快说啊...塔矢...别让我那么紧张行不行...
"塔矢亮?" 他沉默,看起来似乎很难开口的样子.
"喂..."
"不...没什么了." 没什么? 耍我啊!那么严肃地叫住我,狠狠盯着人看,又说没事...
"主将战当前,想知道你有没有胆怯罢."
"没...没有啊!我胆怯什么?我怎会胆怯啊!"
"进藤光,我不知你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你好歹代我上阵主将战, 下得不像样的话我不会放过你."说完,拉门,进去,喀嚓,锁门.
......塔矢...
"进藤光已受到很大压力,你还落井下石." 社...不要说了.
那是塔矢对我的打气方式,我多少会明白的.亮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只猜到一点点,可我无法对任何人说这事.
整个晚上,我重新看了一次高永夏的棋谱,坐在阳台上一边喝果汁一边想着,明天的一战该如何打.脑里边回忆着佐为教的一切.他指导的身影仍然历历在目. 如此漫长的两年,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不,也不是突然,是我没有认真留意罢了,每次想起来,仍然后悔得要死,眼睛酸涩,却不可以怪任何人,连哭都没有资格.
明天,5月5日,佐为刚好离开一年的日子.
(注:大家可以去翻漫画,我是偶尔发现的,也算后知后觉了.)
塔矢的房间在我隔壁,他在房里,拉上了窗帘,只看到身影被灯光拉长倒影在窗帘上,我呆呆地一边漫无目的地想东想西,一边漫无目的地发呆.然后,听到塔矢站了起来,在房间走动,然后又坐下...不知又过了多久,那个在窗帘上的影子越来越小,却越来越清晰,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的时候,突然塔矢拉开窗帘,走了出来阳台,突然见到对方,我们都有些愕然.
"...呃, 进藤...光,你在干什么?"
我把目光慢慢由地上向上拉,扫过塔矢穿着休闲服的脚,休闲淡蓝色棉质T恤,拿着水杯的手指,在月光下会发光的手指,我摸摸自己的手指,食指和中指都是茧,亮的手指肯定都是厚厚的茧,不够漂亮的手,捏过棋子,翻过棋谱,哭过,还有,握过我的手,把我拉进围棋世界的手.
"光...进藤光!"
"呃...塔矢..."
"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小心明天会输."
我向着月光举起自己的手,睁大眼睛看我的手指在月光下被染成温润的如玉光芒,"我想要会发光的手指."我说,我想下出会发光的棋.
"你说什么?"
"我不会丢了你的脸." 我站起来,走回房间.
第二天, 会场上知道我进藤光代替塔矢亮坐上主将位置,大家哗然.但是,我会用实力改变他们的看法.
秀英, 高永夏,还有塔矢,他们一见面就在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什么...我才知道,塔矢还会韩文...他怎么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对付这些东西啊...难道天才真的和凡人不同? 更可恨的是, 围棋还比我好...但是,想起他的手指我突然不恨了, 塔矢比我早了十年学习围棋呢,我想赢他...别人一定会说,你回家再多练十年吧! 不过我不承认我们的差距有那么大.
喂..."你们在谈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我一点都没听懂,但是,话题似乎围绕着我,秀英盯着我猛看,我对秀策的执著吗?
"到底你是秀策的什么人?"秀英大声地翻译着.
"吓?" 我...突然让我怎么说啊.
"为什么执著到这种地步?" 高永夏继续问.
"为什么...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闭上眼睛,都是满满的围棋记忆所填满,比过去十年玩乐的童年更加充实, 是佐为带我踏上不同的路,是他打开了我另一个人生,也是佐为,让我变成今天的进藤光,一天会比一天更强的进藤光...太多了,还有太多的记忆和象征...
他是我什么人,这不是简单的可以回答的问题...
"因为我...之所以...下围棋..."
时间到了,开局吧.我将会在我的棋里面告诉你,佐为,本因坊秀策是我的什么人!
(棋局跳过,抱歉.)
"半目?"
还是不行吗? 周围的人群看到整地结果开始骚动着,说了些什么话...
"高永夏的铁壁太厚了."
"真可惜呢,进藤光."
我该用什么面目面对大家?
"哈哈...我...始终还是不行呢." 虚伪地笑着,双手开始收拾棋子,手颤抖着,快点让我离开吧...我不想在这个地方丢脸啊...
"我输了,我输了.还大言不惭,硬要做主将,笑死人呢.得不到好结果,只能怪自己实力未够啊.呵呵..."
你们还在站到什么时候啊?? 赶快走吧,统统走吧!
"对不起,仓田先生." 我低声说,没能完成大家的期望,还有...
"哼!用笑掩饰也没有用啊!整地了大家的实力差距吧?" 说得对啊...说得非常对啊...
"哼,只有一次给你杀得冷汗直冒."
"一次?这算什么态度?"
"那么就两次吧."
"永夏!!!!"
呵呵, 多少次也罢,输了就是输了,不过在态度上,秀英真的比这个讨人厌的高永夏好多了!
"进藤光,对局前,你好像要说什么似的,说来听听吧."
......高永夏,你真的很讨厌,还要问这个问题.
"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下棋?" 秀英也问.
我为什么下棋吗? 其实, 答案一直在心里非常清楚.
低下头,强忍着逐渐上升的泪, 心里很难过, 现在的我, 虽然答案很清楚,但是...我并没有完成佐为交给我的使命,甚至连好好守护佐为教导的棋都还没做到.
"...是为了远古的过去,和遥远的未来,承前启后." 对,这个就是答案,就是佐为交给我的使命,但是...输棋真的很难受...塔矢, 你那时也是这般难受吗? 努力了那么多年,却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笑哈哈地打败,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无法控制的眼泪, 真的,真的很难受...因为,不想输.
"我们所有的人都一样的吧!" 高永夏说什么,听不懂...不过没所谓.
所有人逐渐散去,我抹干眼泪,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棋盘前,棋子已经收拾好,这局已经彻底完结.
"进藤光,走吧." 我依然呆坐着,就这样,输了. 佐为看到的话,是什么感受? 他会生气吗?
"现在并不是完结,不是完结啊!" 塔矢说.
不是完结吗? 我抬头看着塔矢, 亮的目光仍然坚定,散发着对未来的自信. 不是完结, 他说,不是完结. 是的,从这里开始,继续起步.
我站起来, 拿起折扇. 跟在塔矢身后离开.
7.3 9:23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