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Y6：芽生え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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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第一次见到浦原喜助，是在一个令人不快的炎热下午。
声称带着友人拜访的四枫院夜一，没头没脑地绕到了后院，脸上带着恶魔一般的微笑，从自己手中抽出了读到一半的书本。
像是拿着战利品的土匪，正耀武扬威地在高墙上向自己炫耀。
被屈辱和暴怒冲昏了头脑，少年一路追着她到了会客厅。
妖猫不见了踪影，会客厅内是祖父和一名面生的金发青年。朽木白哉一个急刹车，对屋内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的两人道：【失礼了。】
说着就要退下。
祖父大人却道：【没关系，白哉。你也一起听下吧，这位是浦原喜助队长。】
青年没穿死霸装和羽织，身上的是贵族的常服。
灵压倒的确是队长级别的。
浦原喜助有些过头地对我行了个礼，对祖父大人道：【这位就是白哉少爷吧，真是位杰出的少年人。】
恭维的话从青年口中说出，意外地并不让人觉得厌烦。
很诚恳的男人。
这是朽木白哉对他的第一印象。
浦原喜助今天来访的目的，是为了说服祖父大人支持他的某项倡议。似乎在实施初期，遭到了一部分贵族的抵制，迟迟无法进行下一步。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前的碎发：【如果能得到身为贵族统领的您的支持……剩下的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祖父大人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扭头看向了朽木白哉：【……你这几年灵术院去的很勤，你怎么看，白哉？】
跟着听了一会，他大概搞清楚倡议的内容了。浦原喜助想降低流民在灵术院的入学要求，并为部分学生增设基础课程，最终的目的是在不降低入队标准的同时，扩张护廷十三的人员规模。
怪不得会遭到反对，老古董们肯定觉得自己的地位被威胁了吧。
【无所谓吧，我觉得。】朽木白哉握了握藏在长袖中的拳头，右臂的伤势还没好全，他这几天练不了剑，只能看些闲书打发时间，【无论是流民还是什么……只要够格，给他们合适的机会也无所谓吧。】
祖父大人闻言点点头：【原来如此……】他转向若有所思的浦原喜助，【我的孙子既然都这么说了，请让我考虑几天，浦原队长。下次队长例会前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目送着连连道谢的浦原喜助和云淡风轻的祖父大人离开，朽木白哉决定回书房挑一本新书看。
却迎面撞上了不知道去哪了的四枫院夜一。
朽木白哉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打算无视对方径直绕过去。
【没想到你会给出那样的答复呢，真让我惊讶。】
朽木白哉顿住脚步，疑惑道：【……什么？】
四枫院夜一耸耸肩：【不会像老头子们一样有危机感吗？流民会大量涌入静灵廷哦，到时候说不定六番队和我的二番队都要易主了。】
【让他们来好了。】少年颇为倨傲地抬起下巴，【我可不是那些被贵族身份庇佑的酒囊饭袋，如果有挑战者出现……就让他们来好了。】
【——我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无法跨越的差距。】
四枫院夜一竟然跟流氓一样，吹了声口哨，调侃道：【哇哦，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如果你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我就要迷上你了，白哉小子！】
于是朽木白哉的火气又腾地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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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的场合：
第六年：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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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好不甘心，白哉。”
五十岚烟代把额头贴在圆闸穹的外壁上，轻声道。
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没心没肺的毛躁样子，这么低沉倒是很少见。
原本持续伸长的触手被鬼道拘束到一小片空间内，灵璧中的怪物疯狂地舞动肢体，数十只触手以极高的频率撞击着灵璧。
但五十岚的缚道很完美，将所有的冲击和声响都隔绝在了圆闸穹之内。
再加上……
朽木白哉走到她旁边，伸出手，手指毫无阻力地穿过半透明的灵璧。
……这还是一个单侧的防御罩。
五十岚烟代注意到他的举动，解释道：“啊，因为这样维持起来比较省力气。”
朽木白哉不太能跟她共情。
能操作出这样鬼道的家伙，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要说不甘心的话……
朽木白哉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刚往前踏出一步，就被少女急切地喊住了：“你、你干嘛？”
“在这等着，五十岚。”
“你才给我等等——朽木白哉！”见少年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五十岚拉高了声线，尖声道。
被喊了全名，少年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不是，你要干嘛啊！”为了维持防护罩，五十岚烟代人动不了，只能着急道，“那东西很棘手，还会再生！没有假面，也不知道弱点在哪里！你不会是想要……！”
朽木白哉半个人已经没入了灵璧之中。
“【核】已经交给市丸银去处理，我们只要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白哉，我们什么都不用……！”
朽木白哉扭过头，盯着少女不可置信的眼睛，反问道：“你不是不甘心吗，五十岚？”
五十岚烟代瞪圆了眼睛，莫名其妙道：“这个！跟那个！是两码事啊！不甘心是心情，在圆闸穹外面等着，是明智的做法，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朽木白哉没再看他，三两步彻底步入了灵璧中。
少女的声音被隔绝在了空间之外。
“来吧，恶心的家伙，”朽木白哉挑衅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对方是个很难缠，且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对手。似乎把朽木白哉当成了仇敌，不顾一切地动用全部触手攻击他。
朽木白哉动用灵活的身法，连续十几刀斩断挡在面前的触手，一点一点向着中心移动。
断裂的残肢以极快的速度再生，又亮出锋利的刀刃朝着朽木白哉的后背密密麻麻地拍去。
如果停下来处理身后的敌人，第二批断肢就会复原。
那就不知道要拖多久了。
朽木白哉仅思考了一瞬间，便决定不躲闪，挨上几下子也无所谓。全部的注意力仍是集中在眼前，挥刀斩断了侧方袭来的几只触手。
在背后追来的新生触手袭来的前一刻，朽木白哉清晰地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下一秒，夜晚森林的声音扑面涌来。
攻击没有如期而来，反而听到了刀刃相接发出的金属碰撞声。
朽木白哉扭过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天洒落的灵璧碎片。
残留的灵力让这些碎片发出微弱的亮光，在夜幕中像是坠落的星星。
“‘不明智’，我记得你是这么说的？”
少女背对着他，又击退了数条触手，这才得空扭过头来看他。
“也许你说得对，白哉。我明明是不甘心的……”她过来的匆忙，没有正常结束圆闸穹的施放，脸上被爆开的灵璧划了几道血口子，“决定了，等市丸回来，我绝对要对他说‘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市丸同学’！”
血从她的伤口出缓缓渗出，又因为高超的愈合能力转眼凝固。
朽木白哉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享受这个时刻。他沉寂于贵族大宅的血液久违地再次沸腾起来。
他尝试绷紧自己的表情，仿佛这样就能平息下激烈鼓动着的心脏。
最后，他只是略带微笑道：“没错……就得这样。”
作者有话说第58章 Y6：芽生え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