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ローズレッ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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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祖父大人的吩咐，朽木白哉可能一生都不会踏进真央灵术院的大门。
那是给庶民和学艺不精的贵族准备的，平庸者的乐园。
可是在那里担任教官的秋山三席不知道对祖父大人说了些什么，隔天他就被迫前往真央的一回生道场旁观。
斩术课结束后，秋山关衣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凑过来悄悄道：【少爷觉得怎么样，今年的学生？】
……靠太近了。
少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一些距离：【……浪费时间。】
【那个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红发孩子呢？】
有印象，是之前帮忙带路的女生。
【她连这些人都不如，是四班的。你在耍我吗，秋山三席？】
【哎，别这么说嘛，大少爷，】她故作亲近的姿态让朽木白哉感到不适，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三席是故意的，【只要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会把她调教成你满意的样子的。】
——她指的是给自己安排伴读的事。
朽木家族既是贵族之首，又历任护廷十三的队长。
千年来，六番队的副队长都是从家臣中选出一名同龄人作为少主的伴读。少年时期一起读书习练，成年后则是主人与得力助手的关系。
但到了朽木白哉这一代，贵族人才凋零，具备成为死神资质的同龄人都屈指可数。
一方面，他被族中长辈誉为不世出的天才；另一方面，他环顾四周，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那些贵族的少年少女们，在自己面前总是低垂着头，恭恭敬敬，不敢说话。
是惧怕他的身份，还是他的灵压呢？
无所谓了。
他是朽木家未来的继承人，他们理应如此。
再次见到红发的流民，是在半年之后。
她已经升入了一班，正拿着木剑站在朽木白哉对面，眼神中是明显的茫然和不情愿。
朽木白哉能理解她。
流魂街出身的庶民，在大贵族的面前局促无措，甚至瑟瑟发抖都是很正常的。
几个招式，胜负便已分晓。
剑术不成样子，身型也很笨拙，只是……灵力还可以。
……既然祖父大人发话了，那就再待上些时日好了。
第二次切磋，她的状态比之前好很多。
高出常人的灵力，与随之而来的威胁性开始显现出来。
缺乏技巧，动作笨拙。
速度和力道却相当惊人。
接下她斩击的右手，虎口微微发麻。
胶着的战斗中，她身形一顿，紧接着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向自己未设防的空档袭来。
绝佳的时机，猝不及防的变奏，可惜太粗糙了。
瞬步躲开，刺空的木剑划破空气，发出尖利的破空声。
要是被击中了，他的胸骨会断。
握剑的手颤抖着，朽木白哉久违地没控制好力道，木剑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她的腹部。
流民这就站不起来了。
她紧紧捂住伤处，狼狈地缩成一团。
结束得太快了，朽木白哉觉得有些可惜。
【虚虚实实，也是剑术的一部分。你太天真了，所以才会输。】
不像样的流民闻言抬起头，眼睛是鲜艳的红。
笔直地盯着他，瞳孔深处仿佛有火苗在跳动。
朽木白哉从未体会过这种情绪。
血液在体内静静地翻滚着，沸腾着。
你要快点振作起来，流民。
快点好起来，拿起剑，然后……
再一次像刚刚那样，站在我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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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的场合：
玫瑰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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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关衣是个令人不快的死神，但有一件事她没有说错。
五十岚烟代虽然出身卑微，举止粗鲁，经常出言不逊。
但在斩术上，的确足以胜任【伴读】一职。
两周一次的斩术习练，几乎每一次都能看见她肉眼可见的进步。
大概过了一年左右，她总算把步伐练明白，不会再发生左脚绊右脚的问题了。
朽木白哉逐渐发现，她具备着极佳的战斗素养。临场判断和反应力都无可挑剔，只是在此之前身体跟不上，所以经常会做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举动。
很奇妙。
需要千百场战斗淬炼出来的素养，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明显的剑道新手身上呢？
对此，秋山关衣习以为常地耸肩道：【流魂街就是会出这种类型的学生啦。某一方面很突出，其他方面就……对吧？】
于是身为未来的贵族之首，朽木白哉觉得自己应该具备相应的胸怀。
只有战斗能力过关，是没有资格做朽木家的伴读，未来的六番队副队长的。
朽木白哉决定从最基础的礼仪开始教起。
【不要直呼我的姓氏，对我要使用尊称。】
【……】
【不要跟我并肩走，你要低着头走在后面才行，流民。】
【…………】
【不要盘腿坐，像什么样子？也不许往树上爬，下来！】
【………………】
教化野蛮人的第一步是艰难的。
她似乎脑筋不太好使，无法很好地理解贵族间一些理所当然的规矩。
每次跟她苦口婆心地说些什么，也只是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简直是对牛弹琴！
【听好，你现在是学生，这么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未来到了队里，你要听我说的话，知道吗？】
【……】
【护廷十三可没有那么多能理解流民言行的死神。想在队内获得名望，至少要学会……】
【……为什么？】
印象中，她第一次抬起头，颇有兴趣地反问道。
没来由的，朽木白哉觉得有些紧张：【啊，嗯，当然是因为——你、你在问什么为什么？】
【静灵廷面积很大，但总共没多少居民吧？建筑大到吓人，一个灵术院就占这么多土地……整个静灵廷人口加起来，可能还没有流魂街一个区的人多吧？】
她说的没错。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护廷十三的死神大部分都是贵族出身？为什么灵术院我这一年只有我一个流魂街来的？】
直视着他的，坦荡的，凝聚着浓烈灵力的，鲜红的双眼。
【是因为贵族普遍灵力比较高吗？他们身手会特别好吗？】
不是的。
朽木白哉想起那些身着华贵衣裳，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家臣。
【但是户川是平民出身，一班的其他贵族……我觉得也就那样，没有特别厉害。】
紧贴着地面的额头，颤抖的指尖，不管说什么都只会应和的僵硬声音。
流民皱起眉头，思索道：【我说，朽木。你那么强，是因为你是贵族的缘故吗？】
【……】
朽木白哉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
下意识地，他想回答“不是”。
【因为每次看见你，你都变得更强了。难道不是因为你日以继夜努力训练的结果吗？不是这样吗？】
坦荡的。
【如果不是这样就糟糕了。我还想变得跟你一样厉害呢！我说，朽木，你平时是怎么练习的？都练些什么内容？】
凝聚着浓烈灵力的。
【——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像你一样厉害？】
鲜红的双眼。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ローズレッ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