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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MUTUAL RELATIONSHI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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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为温饱操心，又相对安全的日子，过得飞快。
在更木剑八无意的庇护下，我的胆子也肥了。断断续续地，开始在这个灵魂世界收集情报。
首先是死神。
这数月间，我是一次都没见过。按村头大爷的说法，死神老爷是不会来70序号以后的区域受罪的。
好家伙，选择执法。
怪不得更木区是那个样子，又是屠村又是街头拼命的。真真正正的法外之地。
【那要到多少序号的区域，才能见到死神大人呢？60？50？总不会到40……】
【去静灵廷不就能见到了？】
【……】
总而言之，暂时是没指望了。
再来是地理。
尸魂界，是以静灵廷为原点，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划分了四个街区，被称为流魂街。每个街区按 1 到 80 的编号进行划分和管辖。
虽然官方是严格按照数字来区分的，但本地人会对自己的区域有独特的称呼。像是 80 区的更木，和 79 区的草鹿等。
治安方面，由于尸魂界唯一的武装组织，护廷十三番队的总部在静灵廷。所以越是靠近中心的地方，治安越好，生活越富裕。
最后是住民。
流魂街的人口构成大体分为两种：在尸魂界出生，从来都是灵子状态的本土灵；以及原本是人类，被死神净化后分配到各个区域的外来灵。
虽然灵体也有寿命的概念，但比起人类而言，实在是漫长的吓人。在几乎无限的时间长度中，本土的灵和超度而来的灵逐渐也分不清彼此，便索性其乐融融地生活了起来。
深究起来，还是有不同的。
和从小生长在这里的本土灵不同，外来灵会忘却。
忘却自己身为人类时的名字和生前的记忆。
这也许是件好事。我的问题就是什么都记得太清楚了，有的时候是一种负担。什么都忘记，才能毫无顾忌地开启新的人生。
“更木先生，你有没有好奇过在在流魂街醒来之前，自己是什么人？”
被提问的男人眼睛张开一条缝，瞥了我一眼，随即又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看来是没有好奇过了。
更木剑八大概是属于那种感性神经极度迟钝的类型。基本上他只对能用“事实”回答的问题有所回应；而一旦涉及到“观点”，他就彻底哑火了。
就好像，你问他今天几号，他能答；但要是问他喜不喜欢今天的天气……这家伙连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我倒是和生前差不多，随处可见的普通小孩子。要说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啊，我有个孪生妹妹呢，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很神奇的。”
也会有我这种人。
身为人类的记忆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因为脱离了惶惶不可终日的紧张状态，思维更加清晰了。
除了死前的记忆可能因为惊吓过度，有点断片就是了。
“现在的现世，打仗打得可凶了。有时候我甚至想，那时候遭了那么多罪，早知道还不如早点死掉来尸魂界就好了。肚子也不会饿，活得也久，虽然托你的福，暴力程度倒是跟现世没什么两样……”
早已习惯他冷漠态度的我，盯着燃烧的篝火继续道。
“不知道我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那孩子，一直都生着病。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长时间的营养不良，神经紧绷，又是那种卫生环境……啊，说到这个，之前的村子，尸体经过好几天都没有腐烂的迹象。
“毕竟是灵魂世界，没有细菌的存在吧……
“我希望妹妹能活着，但还是希望她能来这里生活。不会感到饥饿，也不会生病……对她而言，算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静谧的夜晚，只有我断断续续的叙述，和柴火细微的爆裂声。
“我没跟你说过自己生前的事吧？其实也没有什么精彩的部分就是了。由于战争的缘故，我的故乡在年幼的时候就烧毁了，双亲也……”
我实际上，是一位灵魂穿越者。
“活下来的只有我和妹妹。都是小孩子，吃的不多，也不显眼，所以活了下来。”
原本只是个普通女大学生，却突然在一个十岁不到的，名为“五十岚烟代”的小女孩体内醒来。
“但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精神紧绷，卫生条件也差，妹妹病了。我们只好冒着风险，在某个村子暂时安顿下来。”
离开吃香喝辣的现代社会，一下子来到了地狱难度的动乱年代。
为了活下去，我舍弃了很多东西。
“流寇和逃亡的武士像瘟疫一样蔓延，我们明明必须一直移动下去才行……”
为了活下去，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讽刺的是，最后致我们于死地的，却不是人类的武士。而是某种……怪物。”
惨白面具的怪物终结了一切，徒留这些记忆。
怀念的，痛苦的，悲伤的，遗憾的……挥之不去。
“然后，死神出现，将我净化……快进快进，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夜晚了。”
回忆起男人姓名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单纯的时空穿越。而是来到了异世界——一部名为《死神》的作品所描绘的世界中。
黑崎一护几刀砍死的小怪，对那时的我和妹妹而言，是死刑的宣告书。
“所以呢，更木先生，我的长期目标只有一个，找回自己失散的孪生妹妹。”
“……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自然是没有关系了。但是长期目标放到一边，我还有短期目标。”我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短期目标就是先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多亏你，我身边连害虫都不敢靠近一只。”
“哼，谁叫他们都是废物。”
男人在离开更木区的数月中，基本上走过路过，有点战斗力的都被他砍了个遍。一开始还有不长眼的一只来找事，现在是彻底被打怕了。
其所到之处，正可谓鸟飞绝，人踪灭。
正好方便了我登堂入室，跟仓皇逃走的人家借点生活必需品。
但对于男人而言，失去了对手让他非常烦躁。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决定离开79区，向着78区前进。
……呃，“我们决定”的意思是：他决定前进，我猥琐地跟上。
“我没有那么麻烦的经历。”男人翻了个身，枕着手臂对我道，“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在打架。目标是最强，一直都是这样。”
“明天就能到新的村庄了，那里说不定有值得挑战的对手等着你呢，更木先生。”
“哼。”
“啊，说到这个，”我在包裹中翻找出之前换来的刀鞘，“这个给你，快给你可怜的刀装上。”
更木剑八闭着眼睛，没搭理我。
我只好用刀鞘的一端轻轻戳他。
男人接过刀鞘，茫然道：“我要这个干什么？”
“我看你那个破刀上都是豁口，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保养。如果不想在遇到好对手前，自己的刀断在杂鱼的肩胛骨里，就把刀装进刀鞘里，好吗？”
男人拿起一旁的长刀，又掂了掂手中的刀鞘。
在我的注视下，慢悠悠地将他饱经风霜的同伴收入鞘中。
虽然看起来很硬汉，其实更木剑八的耳根很软，也比较单纯。
只要理由得当，顺着他的心思说，很容易就会被说服。
“喂，别把火生的那么旺，我要睡了。”将刀鞘收进怀中，更木剑八抱怨道。
我抗议：“但我会冷的。”
“靠近点不就行了。”
“再靠近我就烧着了，更木先生。”
“烦死了，随便你，小鬼头。”
我朝他默默呲了呲牙，又加了一块柴。
看吧。
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更木剑八有没有记住我的名字。
他的眼里只有值得打架的对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在乎。
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估计在他眼里跟路边的一块石头差不多。
如果说是伙伴，或者朋友什么的……就太自作多情了。
要说的话，有点像是共生关系。
我顺走他刀下亡魂的财物，搜刮被他吓的弃家而去的人家中的财产。
而作为回报，我会把收集到的所有能吃的东西给他。
平时的时候会跟他保持一段距离，有些时候还会离开他去周围去找水源或者兑换物品。
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或者像现在，在篝火旁取暖的时候，才会待在一起。
偶尔讲几句有的没的，他对我的态度算不上友好，也算不上敌视。
虽然不靠谱，但对我而言确实是非常自由而轻松的关系。
—— 共生关系 ——
我是自然醒的。
常年养成的习惯，我的睡眠时间非常短。一般睡三个小时左右就会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微亮的天空。
余光瞄到已经起来的更木剑八。他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什么。
我转过脸，正好对上他雪亮的眼睛。
“更木……”
“小鬼，别动。”
我想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视野被遮挡住了一大片。
我听从他的话语，以最小的幅度扭过脑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巨钳正架在我的脖颈上，
巨钳的主人，是一只类似螃蟹形状的庞然大物。
男人扔下手中的物件，以谁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瞬间靠近，刀刃挥下。
怪物轰然倒地。
我避开锋利的部分，将巨钳推开。
螃蟹形状怪物的背壳上，嵌着已经被更木剑八劈成两半的白色骨质面具。
惨烈的回忆强行闯入脑海中，让我已不存在的胃翻腾不已。
惨白的，惨白的。
鲜红的，鲜红的。
黑色的，黑色的。
我捂住嘴，不想在男人面前太过失态。
“怕成这样？你晚醒一会我就杀完了，只是些杂鱼。”
“这是……什么？”
“虚，不过是最初级的那种，不能说话的。”
“虚？但为什么……”
“不知道吗？”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怪物身上圆柱形的缺口，“外面是白色，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虚。”
我知道虚是什么。
但为什么，虚不仅出现在现世，还出现在了尸魂界？
哪有这种作奸犯科、怪物横行的极乐世界啊。可恶，死神的大叔简直是诈骗犯。
“当然会怕吧，我不是说过，自己就是被虚杀掉的。”
“是吗？”
“……昨晚刚说的。”
“害怕是因为没看清过吧。”男人像抓死鱼一样，拎起螃蟹的庞然大物，扔到我面前，“仔细看看，杂碎而已。”
“……”我被他粗暴的做法唬住，屏息凝神观察了半天，感叹道，“真丑。”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原11番副队长草鹿八千流……
非常抱歉地告诉大家，由于烟代的介入，剑八在草鹿区没有遇到过在砍人过程中倒下的情况，也没有遇到八千流并收养她。
嗯……为了给女主安排容身之所，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八千流姑娘，请原谅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