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DEPARTU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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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岚烟代，流魂街居龄十五年，原本是人类。根据她自己回忆，九岁的时候被虚袭击死亡，随即被辖区的死神净化。”
“斩、走、鬼都很烂，白打成绩还可以。”
“可以个屁，就是灵力高碾压过去的而已，一点技巧都没有。”
“文化课的成绩也很糟糕，看上去连字都认不全。”
“嗯……是吗？我觉得只是缺乏合适的教导而已，这孩子脑子很聪明，逻辑也很严谨。特定领域的知识回答的很好。”
“灵术院可不是慈善机构，秋山小姐。”
“但因为基础差，就放弃一位有天赋的年轻人，也不是山本总队长创立真央的初衷吧？”
“说得好，阿渺！”
“我们的意见难得出现分歧，多说无益，投票表决吧。”
——— 离别时分 ———
七乡，尸魂界北五区。
我兴冲冲地推开借宿的房门：“喂，剑八，猜猜哪个天才是真央今年的新生——”
房间是空的。
“大个子先生现在不在哦。”
我探头问房东阿姨：“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对不起，他今早出去的时候，因为很吓人，所以我没有问去处。”
“明白了，我去找他回来。”我轻轻带上房门，好奇道，“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
“是牛肉哦，很期待吧？”
“好耶，我最喜欢肉类料理了。”
因为不希望更木剑八的出现引起静灵廷的骚乱，从而影响到我的考试，我让他在北五区等着。
这里街道整洁，物美价廉，民风淳朴。位置也十分靠近位于中心的静灵廷，托这个的福，高手很多。
是一个适合短暂安置更木剑八的地方。
我来到宽阔的街道上，先要了一份糖水，边走边吃。
关于如何在偌大个城镇中找到男人，我有一个很好用的技巧。
我叼着勺子，微闭双眼，尝试集中注意力，搜索更木剑八的踪迹。
在不算有趣的漫长旅途中，我琢磨出来不少灵力相关的应用技能。
有灵力的个体自身会散发出一定强度的灵子，还会影响到周边的空气灵子密度，毕竟是一切由灵子构成的灵魂世界。
随着自身灵力这几年的增强，我探知这种灵子强弱变化的能力逐渐敏锐起来。
但寻找更木剑八并不需要太敏锐的感觉，他的灵压很有辨识度，体量也大得吓人，只要稍微集中一下精神，就能知道他的大概方位。
“喂。”
嗯……更木剑八的位置，就在……
我无奈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结实的腹部。
……我的眼前。
“Hi。”
更木剑八用刀敲击着肩头，不屑道：“早说了你那套没用，用眼睛看反而更快。”
“唔，只是我还不太熟练啦！假以时日，我会像雷达一样厉害！”
“雷……嗯。”男人很干脆地放弃了深究，问道，“比起那个，事情处理完了吗？”
“结果当然是通过！哎呀，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啦。”
“是吗。”
我看他无悲无喜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你呢，单身汉生活过得如何，剑八？”
“无聊。什么北区第一，五刀就砍死了。”
我把喝完的糖水碗还给店家，跟上男人的步伐，感慨道：“没办法吧，这附近有点身手的都去加入护廷十三了。”
更木剑八没有回话。
我又道：“开学的时间在三个月后，错过的话就要等明年了。然后，虽然入学测试在每个静灵门都有举办，但是实际入学需要从东边的青流门进入才行。”
“阿啦，可怕的先生和小烟代回来啦。”房东阿姨笑眯眯道。
“啊，下午好——”
更木剑八是不会跟陌生人友好问候的，只能我用双倍的礼貌态度来回复对方。
我顺手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带上房门。
虽说是室内，但没有铺地砖，地面还是松软的泥土地。
我用树枝敲了敲床沿，尝试吸引更木剑八的注意。
“假设这是静灵廷——”
我在地上画了个不太规则的圆形。
“我们现在在正北方位的七乡，真央灵术院在静灵廷的东南方向，而十一番队在正西边……”
我在圆形的上方，内部的斜下方和左边各画了几个方块。
“我大概算了一下，凭我们的脚程，向西出发……”
我画了一大一小两个火柴人，并配上了向左移动的方向箭头。
“五天左右就能抵达位于西部的白道门，你进去后，右手边直接就是十一番队，不可能错过的。”
只剩下一个小火柴人，我为她配上向下移动的方向箭头。
“我自己可能要多花一些时间，最多半个月抵达东门。在门外等一个多月，就可以入学了。”
我在下方拼了「GOAL」四个字母，见更木剑八一声不吭，又敲了敲床沿：“我说，你有在听吗？进门右手边，要记住哦。”
更木剑八不耐烦了，哼道：“知道了，不要一句话重复好几遍。”
……那还不是说一遍你从来不听的缘故。
“今晚吃过房东阿姨的牛肉料理，休息一晚，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出发吧。”我脱下被磨损严重的草鞋，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一路上可把我累够呛。”
结果，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还错过了牛肉料理。
更木剑八把我的份吃掉了。
我好烦。
———— 离别时分 A PART ————
五天后。
静灵廷的城市规划做得很好，四大静灵门由两条宽阔而笔直的大路串联起来，在中心处交汇。
我在足以同时通过四驾马车的宽阔大道前停下。
“嗯……应该就是这里。”
更木剑八皱眉道：“哪有什么大门……这不是走几步就进去了吗？”
我还在比对标志性建筑，来不及阻止男人。
“等、静灵门的机制是触发……”
没等我说完，更木剑八踩到了什么机关，大地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我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什么？！
地震吗？
在尸魂界？
尸魂界有地壳运动吗？
更木剑八环顾四周，最后向上看去。
我顺着他的视线抬头，只见天上凭空出现了一块块巨大而厚重的石墙。
这些石墙紧密地叠在一起，向视线的尽头延展开。
场景相当震撼，有一种在看巨石阵的感觉，古朴而壮观。
石墙群滞空数秒，随即按照顺序沉重落下。
伴随着沉重的声响和扑面而来的飞尘，墙壁将原本开阔的静灵廷围了个水泄不通。
更木剑八用刀戳着墙壁，道：“……跟你说的不一样啊，烟代。”
“上次我可不是非法侵入，没见过这阵仗，真是不好意思啊！”
“——何人竟敢擅自闯入静灵廷？！”
一名身着死霸装的巨汉大喝一声，从天而降。
他手持巨大的斧子，身型壮硕得像是一座小山。
“哦？”更木剑八饶有兴致，挑衅道，“你就是守卫啊，总之打倒你就行了吧？”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你的这个‘总之’是用什么逻辑的出来的。”
死神又不是更木区的小混混，怎么可能这么粗暴就……
巨汉挥舞着巨大的斧子，肯定道：“正是如此！”
我眨眨眼：“等等，你是说只要把你打败，就能进入静灵廷了？”
简直就像是小区保安对小偷说，只要你把我撂倒，你就能进去随便偷一样魔幻。
倒是给我叫警察啊，护廷十三队都没有人管一管吗？
不对，我的立场是什么来着？
巨汉可能是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正是如此！但不要得意得太早，流民们！有我一贯坂兕丹坊大人在，这白道门……噗！！！”
自我介绍还没有说完，名字很长的死神就被更木剑八一脚踹翻在地。
巨汉死神几个后滚翻，重重撞在了静灵廷的外墙上。
更木剑八拔出斩魄刀，刀尖抵在摔得七荤八素的巨汉死神脸上，不耐烦道：“喂，别废话了，开门。”
我摸上光滑的墙壁表面，感叹道：“听说这是用能够阻断灵力的材料砌成的，真结实。”
这守门人打架不行，体力还是有的。
只见他做了个非常标准的举重准备动作，双手抠住墙壁外沿，全身肌肉用力，竟然生生将整面墙壁抬了起来。
话说，为什么触发机制能搞成自动的，但大门却仍要手动抬起，技术力不能保持统一吗？
“哦哦，了不得，这门得有几吨重吧。剑八，换你你能抬起来吗？”
“可以。”
“那我成了死神后，也能抬起来吗？”
“没戏。”
“……”
“这位大人，门已经……开启了。”巨汉死神脑门青筋暴起，显然支撑起这面墙对他也是一件费力的差事。
更木剑八利落地穿过巨汉死神，在墙壁的另一边停下，对我道：“走了。”
我找不出什么得体的话说，干巴巴道：“再见面的时候，你就是队长了吧。”
“是。”
“……”
巨汉死神体力到了极限，往门外一个前跌，巨大的石墙开始再次下落。
石墙缝隙间的摩擦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粗砺感。
“六、六年的时间也没有很长吧？听起来很久，但对于死神来说，就是一小会儿而已。”我怕他在另一头听不清我说话，想稍微靠近一点，却被巨汉死神拦了下来，“下次见的时候，我会成为什么门都举得起来的，超厉害的死神。你会吓一大跳的，剑八！”
回答我的只有男人逐渐离开的衣摆，以及一句没营养的：“哼，净说些废话。”
静灵门落下，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巨汉死神见我呆呆地站在门口，轻咳一声问道：“真是的，不要擅自靠近正在关闭的静灵门，很危险的。话说小姑娘，刚刚那位大人，是你的父亲吗？”
现在我能说清了，此刻我的心里有一股恼怒的滋味。
“你是……怎么看出我们是父女的？用你被踹出问题的大脑吗，死神大人？”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死神的巨大阴影完全遮蔽了我瘦小的身躯。
因为剑八欺负他很容易，所以我有些大意了。
跟更木剑八在一起行动的时候，我也不用太考虑自己那说好听点叫伶牙俐齿，说难听点叫尖酸刻薄的言行。
但现在我是一个人，我的面前，是力气大到捏碎我的头颅像是捏个瓜子一样轻松的死神。
巨汉死神蹲下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啊，就是因为看起来不像，所以才犹豫要怎么问你才好。”
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完全褪去了守卫时的虚张声势。我听得出来，他已经在尽力在放轻声音跟我说话了。
而且近看了才发现，这人长相憨厚，还编着有意思的辫子。
什么啊，吓我一跳。
结果是个好家伙嘛。
我暗暗松了口气，对他微笑道：“刚刚太混乱了，我没记住你的名字，能再告诉我一次吗？”
“一贯坂兕丹坊。”
“……这几个字要怎么写啊？”
说来惭愧，我的日语水平小二十年过去，还是非常糟糕。
可见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对小孩是多么的重要。
孟母三迁，诚不欺我。
一贯坂地上的石块，在地上一边比划一边念：“像这样——啊，我也是流魂街出身，所以字不好看，不好意思。”
“我是五十岚烟代，”我拿起另一块石头，一笔一画写道，“应该是这么写的。”
“小烟代，刚刚那位大人无论是灵压还是眼神，都很恐怖，我镇守白道门那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物。”
“那确实，难为你了，兕丹坊。”
“但是因为你跟他在一起，怎么说呢……就觉得没那么糟糕了。”
“哎？是吗？”
“因为身后跟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这样的男人能恐怖到哪里去呢？……这么想着，我就得意忘形了，后脑勺到现在还在疼。”
“感觉各种意义上，很抱歉。”
“没有啦，话说你们是赶路到这里的吧，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是本地人，知道不少好地方。”
“……你不是守门人吗，本职工作没问题吗？”
“等到警报触发赶回来就行了，当初选择这份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离家近，也没有巡逻任务。”
好真实。
护廷十三番竟然有这么真实的打工人。
一贯坂兕丹坊，吾辈楷模。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DEPARTU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