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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第 166 章 ...

  •   慕晴嘴里发苦。她只当君逸羽不好意思对自己说起春*药,见她神色尚算清明,便不点破,只道:“殿下出汗了,当心风寒,赶紧回宫沐浴吧。”

      “现在已经是正月初一了。不是不能洗澡吗?”赵羽倒是想洗澡,但是古代过年很讲究,她如果是孤家寡人,大可无视各种迷信的说法,但是她现在是华朝皇夫,如果人家怪她洗掉了华朝的国运,那就太不划算了。

      “殿下的身子要紧。”慕晴不敢靠近赵羽,又不敢让中了“房中药”皇夫骑马先行,只能在一旁用手势催促。

      “算了,晚上洗过,今天不洗了。我回宫喝点姜汤就好。”赵羽不想做亏本买卖,断然拒绝了洗澡的诱惑。她踌躇一瞬后,又问道:“陛下怎么还没来?”

      “陛下有事,殿下先回宫吧。”慕晴不知道皇夫中了哪种房中药,担心药效变大,听到赵羽询问君天熙,她又生怕皇夫想找君天熙当“解药”,再想到陛下去宁寿宫的情景……三重煎熬的夹击之下,这位一向稳重的宫中总管,都快急出眼泪了。她无法再顾忌君逸羽的颜面,压低嗓子,直接说道:“殿下放心,您中药的事,陛下都告诉奴婢了。是陛下命奴婢来照料殿下的,殿下快回宫沐浴吧。”

      “我中药了?中什么药?有人在宫中投毒吗?!那陛下怎么样了?!还有我爹娘、萱儿……咦——?我没中毒呀!”赵羽一边发问,一边撩开了衣袖,摸到自己的脉搏时,她着急的发问才戛然而止。

      “殿下不是中了……房中药吗?”慕晴也是一脸蒙圈。

      “房中药?你是说春*药?!谁说的?胡说八道!我的脉象很正常!”赵羽经历过云绯离事件,对春*药深恶痛绝。她刚刚虚惊一场,又平白无故被人说成中了春*药,脾气再好也要发气了。

      “殿下真的没有中……春*药?”慕晴已经顾不得含蓄了。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说出“春*药”这种字眼。

      “真的没有。”想起慕晴之前的话,赵羽才冒头的气性又埋进了土里,她不确定地问道:“是陛下说我中了春*药?”

      慕晴点点头,连忙递出马缰,催促道:“陛下以为太上皇给殿下下了春*药,去宁寿宫找太上皇了,殿下快去把陛下找回来吧。”

      “你去吧。”赵羽深感无语。她承认自己突然亲君天熙一口很唐突,也很嫌弃自己的失控,但是君天熙竟然怀疑她中了春*药?这也太……太……好吧,赵羽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剩无语。

      见君逸羽不肯接马缰,慕晴“噗通!”一响,直接将双膝砸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乞求道:“奴婢去没用,只有殿下去,陛下才会信。就当是奴婢求殿下帮忙,殿下快去吧。陛下骑马去的,只怕现在已经和太上皇吵起来了,若是事情闹大了,将会难以收场。太上皇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殿下也不希望陛下背上不孝的罪名……”

      “慕晴你起来吧,我现在就去。”赵羽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想起君承天的身体状况,连忙飞身上马。

      老天爷,宫里好不容易安宁两天,求您开开眼,别再平地起风波了可好?今天可是岁旦啊。太祖爷保佑,文德皇后保佑……赵羽走后,慕晴把神佛祖宗求了个遍,才艰难地撑起双膝。

      赵羽奔至半道,差点撞到君天熙的仪仗,才知道龙车留在了原地。

      仪仗队的成员在冬夜的室外跪了半天,早就冻僵了,听到赵羽勒马的动静,他们才发现皇夫的到来。意识到自己拦了皇夫的道,急忙膝行让道。

      今夜没有落雪,宫道上的积雪早已清理一空,但是这截宫道穿插在御花园中,北风卷地,时常将花园的积雪洒入宫道。赵羽看到仪仗队头上的斑白,不难猜到他们跪了许久,也不难想见君天熙的怒火。

      难怪慕晴那么着急……赵羽亲眼见到问题的严重性,越发不敢耽误,匆匆忙忙地留下一句“你们起来。”就打马冲向了远方。

      如果是平时,皇夫的吩咐相当于陛下的吩咐,仪仗队一定会感恩戴德地“起来”,这次他们却没有任何人心动,全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五体投地的跪姿。

      赵羽早已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了,不过,看到宁寿宫的情形后,她就算得知了他们的“不识抬举”,也必会理解他们的胆怯。

      以君天熙的性格,赵羽很难想象她吵架的样子,更别说是和亲爹“吵起来”。赶到宁寿宫后,赵羽才知道,慕晴那个“吵起来”的说法,实在是太婉约了。君天熙哪里是吵起来了?她分明是化身成了一尊铁血修罗,将整个宁寿宫都变成了人间地狱。

      *

      君天熙闯入宁寿宫时,君承天已经躺进了寝殿。君天熙在宁寿宫门前也没有下马,直接驱马冲到了君承天寝殿前。

      “陛……陛下……”君承天宫中伺候的,都是宫里的老人,能在君天熙寝殿外值夜的内侍,更是资历深厚,饶是如此,还是吓得慌了手脚。

      直到君承天的寝殿中透出灯光,值夜的领班内侍心神稍安,这才想起下跪,“奴才参见陛下!”

      寝殿前的其他内侍,也从太上皇的灯光中勉强找回了主心骨,陆续跪了一地。

      及时亮起的灯光,却印证了君天熙的猜测。她眼皮微垂,密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将越发浓重的阴影投入了她的眼底。握在马鞭上的右手,则是“咯吱”作响。

      半响都没有等到君天熙的“平身”,深谙宫中生存之道的值夜内侍,纷纷收缩身体,极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领班内侍想缩在人后都没有机会,他的领班身份决定了他“出头鸟”的命运,他没有选择,只能战战兢兢地膝行上前,在君天熙马下恭敬地问道:“陛下是来……”

      君天熙甩出马鞭,抽断了领班内侍的话音,冷声吩咐道:“让尚安来。”

      领班内侍皮开肉裂,却不敢喊痛。他叩地有声地磕了个响头,顶着满头冷汗躬身后退,十步之后才转身疾行。所过之处,鲜血点点。

      满庭肃杀。

      在领班内喊来尚安之前,君承天的寝殿敞开了大门。君承天站在门内,衣衫齐整,鬓发微乱。

      男子衣衫可以迅速穿戴完毕,发髻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梳好的。君承天完好的发髻意味着,他根本没有解发。

      君承天知道女儿不喜春*药,他虽然自觉下手隐蔽,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上床时还是保留了发髻。只是他没想到,女儿不仅发现了蹊跷,还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熙儿,进来吧。”君承天挥手逐出房内的内侍,语带叹息。

      君天熙下马落地,果真走进了房门,手上却依然提着马鞭。

      “解药在哪?”

      “房中药哪里有解药。熙儿,你喜欢羽儿,羽儿也喜欢你,父王成全你们,不好吗?”

      成全?

      君天熙心房上那道由亲父切割出来的旧伤疤,被亲父理直气壮地撕裂,她满腔满肺都是悲愤的鲜血,语气却越发淡漠:“阿羽沐浴能否好转?”

      “熙儿,你不想和阿羽成为真正的夫妻吗?”

      “我和阿羽的事,永远不需要这些污糟药插手。”

      君天熙一语双关地表明态度,转身打开房门,在跪候的人群中找到尚安,一脚将其踹翻在地,马鞭接踵而至。

      “陛下饶命!奴才不敢冒犯皇夫!奴才真的没有冒犯皇夫!陛下饶命……”尚安知道内情,却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喊出春*药,只能用“冒犯”。

      冒犯皇夫?尚安总管哪敢冒犯皇夫?连尚安总管都被陛下打得哭爹喊娘,陛下在太上皇寝殿前打太上皇的脸,咱们这些人,不会被灭口吧……宦官的尿道口本就不够紧固,听着总管挨马鞭的声音,有胆小的内侍□□渗水,也不知是冷汗还是尿液。

      “熙儿,住手。尚安不知情,别打了。”

      大家喝的都是同一壶屠苏酒,却只有君逸羽喝到了春*药,君承天斟酒用的那只金壶,必是阴阳酒壶。君承天太上皇之尊,总不能亲自去买壶买药,尚安身为君承天的总管内侍,说他不敢给君逸羽倒出那杯药酒,君天熙信。说他毫不知情?只怕尚安自己都不信。

      君天熙无视君承天的求情,继续抽了几鞭,才踩着尚安的肩膀,俯身低声,逼问道:“说,阿羽沐浴能不能好转?”

      尚安一被君天熙踹倒,就知道大事不好。他立马自表清白,一是想少挨两鞭子,一是想让房中的太上皇听到自己的哭喊,好早点来解救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太上皇露面,听见君天熙对君承天的求情都置之不理,尚安意识到了性命之忧,身上的鞭伤都好像变得更疼了。他不敢拿自己的老命犯险,可陛下既然来逼问自己,必是没能从太上皇嘴上问出答案,他如何敢擅自作答?他毕竟是太上皇的奴才,如果卖主求生,陛下能杀人,太上皇不会杀人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感谢 Espresso 的深水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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