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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不知何所起 ...

  •   金锁病愈后,远不似从前机灵了,府里的人都说金锁之前高热,将脑子烧坏了。可只有金锁自己清楚,奶娘之所以这么对自己,只因为自己争了小姐的风头,李大娘也在自己病愈后时常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言行举止,要吃一堑长一智,莫再被奶娘捉了把柄。果然,自那以后,自己逐渐收敛锋芒,奶娘也不再那么针对自己了,日子过得倒也算安生。

      夫人每日要思文学习琴棋书画,金锁倒不那么热衷,倒是书法练得勤谨些,要说思文每日学习的是秀气的簪花小楷,犹如女子的温柔乡,让人一看就已是柔情。而金锁则练得是欧阳询的楷体,欧阳询书法行云流水,大气磅礴,连先生都说金锁的字倒不像是一个女子,反倒像一个翩翩男儿郎。

      到后来,夫人也让思文跟着金锁的字体练,说是思文的父亲的字体也是如此大气,让思文好好学着。鲜少听夫人提起思文的父亲,金锁自个儿想着,来到李府三年了,却从未见过思文的父亲的。

      平日里,女先生教授画画时,思文最爱画花,其实最喜的便是梅花,画的很是秀丽逼真。可金锁偏爱画马,虽从未骑过马,可从骨子里透着对马匹的热爱,说是马有灵动之感。

      渐渐地长大了,两个姑娘出落的越发漂亮了,若说思文是宛若牡丹般的温柔,雍容华贵,让人不敢接近的神圣,那么金锁的美是透露在眉骨里的,有着豪放的气质,越来越多府里的下人都说金锁不是汉人,像极了回疆蒙古那带的人,可还是美极了。

      逐渐长大了的金锁才知道,原来李家的老爷在京中当官,鲜少回府,看着别人家的老爷,若长久地在京城中做官,大多都会将家眷带到京城,可十数年来老爷却将思文和夫人留在姑苏。后来听见府里碎嘴的丫头说,夫人是老爷的外室,所以老爷才不将思文和夫人带到京城。

      平日里李府的近亲根本不来走动,总觉着和做着外室的夫人打交道失了体统,可是尽管如此,夫人的同母所出的兄长仍时常来探望,每次夫人的兄长以来,夫人总能很开心,不同与往日般阴沉,舅老爷总是带着舅少爷来,其中以舅老爷的次子夏钰瀚来得最勤,比思文年长两年,与思文的感情极为要好。夏钰瀚的性子极好,从不在下人面前摆架子,钰瀚对金锁总有些不同,每次来看望思文,都会带些好吃好玩的来,除了会给思文的,金锁的份也少不了。

      夏钰瀚长得清秀,却喜爱武功,长得十分壮实。金锁喜爱的便是夏钰瀚这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她喜欢的不是那种每日只读圣贤书的书生,而是可以保护自己的男子汉。

      夏钰瀚也是喜欢金锁的,金锁与别的女子是那样的不同,别的女子在这个年纪都喜欢精心打扮,让自己成为这春日里的鲜花,但金锁不同,她喜穿素色,若将金锁也比喻成花儿,那她一定是菊花,“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愿吹落北风中。”。她热爱自由,常和自己说希望可以在广阔无垠的草原里策马,不想在这四角的天空中度过余生,这女子和自己多么相似啊,自己的长兄自小喜文,日后的理想是到朝为官,振兴家族,而他则是想游山玩水,做一名大侠,逍遥快活,只是这个念头夏钰瀚从来不敢喝家人说,只因家里人希望他可以去考武举,兄弟二人一文一武。

      夏钰瀚在十四岁那年对着金锁表白了自己的心意,那是在五月,梨花盛开的季节,平日里洒脱的金锁也羞红了脸,直直的说不出话来,风一吹,梨花飘落,在夏钰瀚眼里,这是他人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佳人在身侧,梨花树上开。 “我定当娶你为妻,你可愿意?”,这时夏钰瀚对她的承诺金锁微微的点一点头。就在那一刻,金锁仿佛将自己的一生交到了眼前这个男儿身上。那时的他们只是静静地在树下站着,偷偷看着对方一眼都会羞红了脸。

      后来,思文知道了夏钰瀚和金锁的情定终身,思文是欢喜的,却也是烦忧的。她欢喜的是自己最喜爱的表哥和自己的姐妹相爱,这是她所期望遇见的,可是,金锁是一个丫头,思文担心舅舅不会同意,当她提出这个事实时,夏钰瀚和金锁也烦忧了,这是他们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过去一年沉浸在风花雪月之中,却不想夏钰瀚身为夏府嫡子,夏府在姑苏当地也是书香世家,堂堂夏府嫡子如何娶一奴婢为妻?

      这让夏钰瀚犯了难,金锁对他说,“不如,就此散了吧,我不愿做妾。”,夏钰瀚心疼的看着金锁,拉起金锁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不愿负妳。”,金锁也是轻轻的点点头,就像一年前在梨花树下一般,“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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