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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似此逍遙多快樂 ...

  •   乘興而去,乘興而歸。

      在返程途中,大哥巴特爾舉起了手中的箭朝一隻羊射去,“二弟,不如今日我們就在這吃些,不回帳里去了吧!”

      金鎖只見箭準確的射在了羊的頭部,撲一聲倒下了。金鎖不由得說了聲,“好箭法!”

      二弟阿木古郎說道,“在這草原上,就屬我大哥的箭術最好了,當時還是我土謝圖的英雄巴圖魯親自教授我大哥!”

      “草原的女子都會射箭麼?”

      “那是自然,我們草原的女兒,個個都是能騎善射,自由自在的,不像你們中原的女子,日日關在屋子里,連門都不能出。”,阿木古郎回答道。

      “草原真好啊。”,金鎖不由得說道。

      “難不成你真不是我們蒙古人,看你的面相倒有些像蒙古人,只是身上的氣韻倒像是漢人女子,溫婉可人,可是你的脾性卻也是不可被欺負的,可不是也像極了我蒙古的女兒,你說是吧,大哥!”,阿木古郎對著巴特爾說道。

      “恩。”,巴特爾然後又拿起箭往遠處射去,然後縱馬往前,見此阿木古郎也拉著韁繩往前前去,金鎖沒做好準備,韁繩沒抓穩,身體搖晃險些掉下馬去,阿木古郎連忙扶著金鎖防止跌下馬去,“小心,這要是跌下去可是會骨折的。”

      “多謝。”

      “怎麼?還願學習騎馬麼?這騎馬可不像你想象中這般簡單,一不小心丟了性命也是有的。”

      金鎖轉過頭去,說道,“這是自然,我不怕。”,然後握緊韁繩,“騎快些,看看巴特爾射了些什麼,這麼遠能射到獵物麼?我可是看也看不見呢!”

      “你懂什麼!這射獵可不單靠眼睛,還要靠著耳朵,眼睛看不見有什麼,只要箭術了得,聽得見獵物,怎麼射都射得到的。”

      說著,便騎到獵物身旁,雖說看著挺遠的,但是縱馬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定睛一看,竟是只兔子,一件貫穿四目,兔子當場暴斃。場面雖然有些血腥,卻也令金鎖對巴圖爾驚歎不已,從這麼遠的距離,若是羊也就罷了,畢竟體型大,但是兔子的體型卻比羊小的太多,足以證明巴圖爾的箭術果然了得。

      看來眼前的這兩位郭多布郡王的兒子倒有些功夫,想來若是他們講授我馬術,自己學成馬術的機會也更大些了,心裡不禁充滿了希望,看來回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只見巴特爾將適才獵到的羊和兔用繩索固定在了馬匹上,然後輕鬆的跨上了馬,“走。”

      “金鎖,坐穩了。”,阿木古郎說完,便揮一揮馬鞭,縱馬而去。

      騎了不到兩刻鐘,便停下來了。巴特爾和阿木古郎在一個帳前停下來,有幾個下人打扮的男人從巴特爾的馬匹上拿下羊和兔,巴特爾對他們說了些蒙古語,下人們將右手放在了左肩上行了一禮,便退下了。不一會了拿來了馕坑烤架,香油調料。“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金鎖疑惑的問道。

      “看不出來,做些烤全羊給你嘗嘗鮮。”,阿木古郎笑著說道,“誒,金鎖,你來土謝圖幾日了?”

      “大概半月。”

      “這麼久了,怎的從未見過你?”

      “剛來的時候,昏迷了兩日,後來也是在養著身子,那些個侍女們也不讓我出帳外,今日好不容易可以出來,只是出來的時辰太長了,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說些什麼。”

      “昏迷?發生了何事?”

      還未等金鎖回答,巴特爾便叫了阿木古郎去和金鎖幫忙製作烤全羊,只見巴特爾熟練得一些糊狀的液體塗在了已將羊毛拔盡的羊肉上,“這些糊是什麼?”

      阿木古郎將裝著糊的碗推向金鎖,“你嘗嘗。”

      金鎖將手輕輕沾了沾糊,然後送進了嘴裡,“有些辛辣味,像是胡椒。”,又嘗了嘗,“這裡有肯定有麵粉,其餘的香料沒嘗過,所以嘗不出來。”

      阿木古郎只是一笑,不理會金鎖,自顧自的刷著羊,不一會兒,羊都被糊塗抹滿了。金鎖也不說話,也就靜靜地看著。前幾年,在小廚房里金鎖時常為金鎖做些吃食,紫薇愛吃,金鎖也歡喜,便也時常向夏府的老婆子討教廚藝。如今看著這新鮮玩意,怎能不入迷,想著偷偷學著,以後回到京城,做給紫薇嘗嘗。想此,金鎖才省著自己現時真是太放肆了,怎的丟下塔拉瑪就跑了,也不知那塔拉瑪回去可是告訴了芸香,芸香再告訴那郡王福晉,可不大禍了!可現時也不能中途走去,若是掃了這些個公子哥的性也是不好的,怕是他們惱了自己便不教自己騎馬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進退了。

      巴特爾看著金鎖目光呆滯,便問道,“想什麼呢,這般出神。”

      金鎖才反應過來巴特爾是在與自己說話,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說道,“無事,只是感覺有些許餓了。”

      “還沒這麼快呢!”阿木古郎把羊頭朝下吊在熾熱的饢坑中烤,接著用濕布等密、封蓋嚴坑口,“還需半個時辰,看來是騎馬騎累了。”

      金鎖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回答。自己接近正午才用了早膳,現時哪裡會餓的?

      “若是餓了,我為你烹茶,先給你解解饞。”,阿木古郎笑著說道。

      巴特爾趕忙站出來,“二弟,還是不要了吧,讓下人烹就是了。”

      阿木古郎擺擺手說道,“無事,信我。”,見此,巴特爾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眼神里似乎透露著些擔心和緊張。

      金鎖靜靜地看著這兄弟倆,感到奇怪。

      下人隨即生了火,用端上了鐵鍋,磚茶,羊奶。

      只見阿木古郎盛了些水倒入鐵鍋中,金鎖見阿木古郎又開始捯飭做些新鮮玩意,自是想觀摩學習,只見阿木古郎卻將金鎖打發了,讓巴特爾陪著金鎖,并囑咐讓他們走遠些。金鎖心裡又不免覺著奇怪,怎的難道這茶都是不願透露給漢人不成,看來這阿木古郎真是藏私,但金鎖對這茶不免感到好奇,急於品嘗其風味,是否真值得這蒙古好男兒藏私。

      金鎖只好在巴特爾的陪同下在附近走走,現時已是未時,太陽曬在身上暖和極了,倒比在帳里舒服。“適才我們上馬的地方在哪?”,這巴特爾不及阿木古郎活潑外向,言語也不及阿木古郎多。適才與巴特爾走了這麼一會兒,硬是沒說出一句話,金鎖也只好隨便丟出了一個問題出來,以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巴特爾一聽,指著遠處的一個方向說道,“那兒,騎馬不一會兒就到了。”

      金鎖點一點頭並未再說話,心裡不免有些焦急等會回去該如何向芸香解釋,那郡王福晉不知會不會懲罰自己。

      巴特爾瞧著金鎖面帶急色,又望著方才指明的方向,心下已然明了。“不必擔心。”

      金鎖聽此,疑惑的望著巴特爾。

      “見你格外擔心,眉間都蹙起來了,無妨,用完午膳我與二弟親自送你去皇嬸那,想來皇嬸看在我和二弟的面子上,也不會重責於你。”

      金鎖心裡不免一驚,只驚巴特爾觀察至微,竟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但面上仍然笑著,福了一禮,說道,“多謝公子體恤,萬分感謝。”

      金鎖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頗有江南女子的溫婉風範,巴特爾看在眼裡,不禁笑了,“果然漢人女子果然不同些,這滿人女子與咱們蒙古女子亦是無甚差別,只是我們草原女子更豪邁自由些,你倒是新鮮。”

      金鎖素來聽聞蒙古女子與男兒是一樣的,能騎馬射箭,也能吃酒玩樂,金鎖聽來一直羨慕不已,可又不大信的,現在聽這巴特爾的話語,想來是真的了。

      “適才公子說皇嬸?可是郡王福晉?”,金鎖看著巴特爾好說話的樣子,趁興多問一句。

      “正是,我這位皇叔延丕勒郡王與我父親乃異母兄弟,是我皇祖父的長子,我父親都十分敬重他,至於我那皇嬸,是先帝康熙皇帝的女兒恪靖公主,為人厲害著呢。”

      金鎖聽此消息心中先是驚訝,而後又轉為疑惑,這從清國來得公主究竟有何用意?金鎖越想越急,恨不得趕快用完午膳,讓巴特爾和阿木古郎趕緊送自己回去,因此便說道,“我們說了這會子話,想必阿木古郎是烹好茶了的,我們去看看吧。”

      巴特爾只是笑著,並未回答。

      走了回去,只見阿木古郎面色陰沉的坐著,巴特爾最先開口的問道,“怎的,二弟,烹的如何。”

      阿木古郎紅著臉說道,“你們回來的太早了,尚未烹好,再去走走吧。”

      金鎖看著鐵鍋裡的水仍未沸騰,不禁開口說道,“不能吧,我們走了也不久了,怎的水還未燒開?難道是柴火不夠,不要,我也來打打下手?”

      此時,阿木古郎臉憋得通紅,“無妨,你們到處走走。”

      巴特爾終於又開口說道,“二弟,你就認了吧。”,說著,就從草叢里踢出了一個鐵鍋,金鎖只見鐵鍋上的奶都被燒糊了,怪不得適才回來時還聞到了一股子糊味兒,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呢。看著巴特爾的調侃的神情和阿木古郎的不服氣,不免覺得好笑,便忍不住笑了出來,袖子提到了臉旁。

      “果然你與我們草原上的女子是不一樣。”,阿木古郎說道。

      “這又如何說?”,這一天來,不斷聽他們兄弟倆說自己與眾不同。

      “我們草原的女子向來都是敢說敢笑,笑的爽朗,平日里若是她們瞧見了我又煮糊了茶,可不得死命的笑話我,這笑聲可得把草原上的人都引來,可是你卻不同,你卻用這袖子遮掩著笑,可不是與眾不同麼。”

      金鎖一聽,反而問道,“那你是覺著好還是不好呢?”

      阿木古郎被這一問,反倒說著,“也沒什麼好不好的,只不過新鮮。”,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巴特爾卻說道,“我倒覺著挺好。”,說著便走向囊邊查看。

      阿木古郎只覺著驚奇,平日里難得稱贊人的大哥,適才仿佛在稱讚金鎖。金鎖感知氣氛有些許微妙,趕忙說,“我幫你烹茶吧,你只消告訴我做法如何,我儘管試試。”

      “你?行嗎?”,阿木古郎疑惑的說道。

      “那時自然,從前在清國我可時時常烹茶給皇上喝的。”,話一出口金鎖已後悔,“烹給老爺喝的。”

      “你說皇上?”,阿木古郎可沒漏了這一詞。

      金鎖為了不露出破綻,強壯鎮定,說道,“皇上?怎麼可能,我一小小百姓如何見著皇上,想必你中文仍需精益,別聽差了。”

      “不可能啊,從小我就受漢話訓練,不可能聽錯的呀。”,然後看著巴特爾問道,“大哥,你也聽見皇上了是嗎?”

      巴特爾便查看囊的情況,便答道,“我沒聽見,想必二弟你聽差了。雖然,金鎖姑娘瞧著不是俗人,但是皇上難以相見。”

      “看來是我想多了。”,阿木古郎鬆了鬆口,“你別介意。”

      金鎖可沒聽漏了那句不是俗人,面上不覺一紅。

      恰時鐵鍋里的水沸騰了,金鎖見此趕忙說道,“水都開了,你快些教我如何烹你這蒙古茶。”

      “好嘞。”,金鎖和阿木古郎皆坐下,阿木古郎現將這剩餘的磚茶打碎遞給了金鎖,金鎖只見阿木古郎裝了一大盆的茶葉,不覺一驚,卻又忽然想通什麼,不禁莞爾一笑,“難不成你適才也是將這些全部都倒下去烹茶的麼?”

      “正是,何如?”

      巴特爾看著便也坐了下來,“二弟做什麼都是大分量,怎樣勸也是不聽得,說著學烹茶這些年,也就從未學會過。”

      金鎖聽著他們說笑,自顧自的倒些茶葉下鐵鍋了,然後又指著阿木古郎說道,“快幫著我,握著柄,將鐵鍋抬起來些,但置於火之上。”

      “為何?”

      “你快些,否則又煮不好了。”

      阿木古郎聽此,趕忙將鐵鍋舉起,“放下些。”,阿木古郎聽此照做。待水又沸騰了,金鎖又命到,“起來些。”,阿木古郎亦照辦。一刻鐘內行次數次,皆水沸騰舉起,涼待些便又放下。“差不多了,下一步要做些什麼?”,金鎖問道。

      “倒入些羊奶和鹽巴即可。”,阿木古郎自以為可躲懶不用再舉著鐵鍋了,怎知金鎖說道,“還不行。”

      阿木古郎說道,“你這一會上一會下的,比騎馬射箭都累,你叫大哥幫你。”

      金鎖還有些猶豫,只見巴特爾已舉起鐵鍋,“怎的,信不過我?”

      金鎖只得哂笑,“哪裡敢,公子能搭把手自是好的。”

      說著,便又倒進了些羊奶,又攪動了一會兒,只見奶茶又沸騰了,還不見金鎖吩咐,巴特爾便將鐵鍋舉起了,金鎖不禁驚訝的看著巴特爾,巴特爾只是說道,“小心著手,別燙著了。”

      而後,金鎖又加進了少許鹽巴,只待奶茶沸騰。金鎖剛要吩咐,巴特爾又將鐵鍋放下。金鎖偷偷的打量著巴特爾,阿木古郎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笑道,“金鎖,你偷偷看著大哥做什麼,莫不是看上我大哥了?”

      金鎖不想失了臉面,依舊鎮定的說道,“小心等會不給你茶喝。”

      又見著奶茶好了,便先舀了一碗給巴特爾,“公子嘗些。”,又舀了一碗給阿木古郎,對著他笑道,“喝吧,嘗嘗可有糊味。”

      “金鎖,你又笑我。”

      說著,阿木古郎和巴特爾都嘗了些,皆讚歎之。

      “都說了你肯定是我們蒙古的姑娘,怎的第一次烹的茶都格外好喝,可是有誰教過你不成?”,阿木古郎疑惑的問道。

      “哪裡是的,不過是按照你說的我照做罷了。看你說的有多好喝似的,我嘗嘗。”

      說著也舀了一碗品嘗,剛一到唇邊,金鎖感覺這味道格外熟悉仿佛是哪裡喝過,不禁出口,“這茶,我好似哪裡喝過,熟悉的很。”

      “該不會你親戚里有蒙古人吧。”

      金鎖搖搖頭,“不知,大約五六歲時我就被賣到了濟南。”

      巴特爾,阿木古郎皆感驚奇,正待細問,遠處馬蹄聲傳來,馬上一紅衣女子大聲呼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似此逍遙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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