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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中疑惑何时解 ...

  •   忽然,眼前的畫面變成了荒漠,四處只有囚犯和押送兵。太陽依舊刺眼和熾熱,喉嚨里熱的依舊冒煙。眼前的畫面如此熟悉,仿佛哪裡見過。身上被押送官抽著鞭子,火辣辣的疼。然後,押送官撕了自己的衣裳,自己的力氣太小怎麼推也推不掉,自己一直在哭卻沒有人救,這種感覺好無助,好想離開這裡。

      然後,夢醒了。

      映入眼簾的一切都太過於陌生,陌生的環境讓金鎖有著防備。身旁站著一個侍女,見著金鎖醒了,連忙跑了出去。金鎖藉此空檔檢查了自己,發現傷口都被處理了,而且侍女的著裝也不似漢人,再看著周圍的環境倒像個蒙古包。

      過了一會兒,一位婦人走了進來,身後的丫鬟手上有盤子端著什麼。金鎖還在想如何與蒙古人溝通時,婦人卻首先開口了,先行了一個萬福禮,說著漢語說道,“貴人莫慌,現時在蒙古,隸屬土謝圖汗部。”

      金鎖一聽,心嘆,果然是在蒙古,可是昏迷前的事情不太記清了,只記得跑向了馬蹄聲。而且,心裡起了許多疑問,既然在蒙古這婦人怎會說如此標準的漢語,但是,壓下了心中的疑問,隨即,金鎖問道,“敢問姑姑,我昏迷了幾日了?”

      夫人答道,“貴人您昏迷了足足三日了,您身子太弱,趕緊吃些東西先吧。”,說著,便令人打開食盤,第一樣是紫米紅棗粥,第二樣便是些醬菜,好方便送著粥下肚,第三樣是梨花羹,最後一樣便是梨花糕。

      婦人盛好一碗紫米粥送到了金鎖面前,金鎖接過,看著手裡的粥,擺弄著湯匙,並未進食。婦人見此,便笑著說道,“奴婢呀肚子有些餓了,可否請故人賞口粥吃。”,不等金鎖回應,便讓下人拿著碗也盛了些粥吃,“貴人放心,此粥熱度剛好,不會燙著貴人,貴人快些服下。”

      金鎖一聽,便知婦人快破了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不敢亂吃,便自己先嘗了些讓自己放心。看此,金鎖也知自己是多想了,雖然不知收留自己的是誰,但是自己都已昏迷三日都未害我,應當暫時可放下心了。於是,便放心吃下,也許是昏迷了三日,肚子格外空空,進食得格外香甜。在金鎖吃的過程中,婦人便介紹道,“貴人多進些,這些紫米紅棗粥最是益氣補血,但是也別多貪了,此粥雖好,但姑娘三日以來只是被灌了些湯藥,不宜一次進食過多,宜少食多餐。”,說完又夾了些醬菜給金鎖,“貴人可嘗嘗這京里的醬菜,格外爽口,吃了可開胃。”

      婦人看金鎖喝完了一碗紫米紅棗粥,便又著人撤下碗,又令人端上了梨花羹,說道,“梨花羹貴人可得多進些,貴人得了熱咳,得用梨花降降火,這梨花治熱咳最為有效,還有這梨花糕,貴人要是肚餓了可食用些梨花糕。”。適才服侍過程如行雲流水,行事規矩有大家風範,金鎖沒有將這以細節忽略,大概可猜出這戶人家不簡單。金鎖品嘗了一口,齒頰留香,可又覺著奇怪,便問道,“梨花大都在四五月盛開,就算往南邊去也是六七月,怎的現在已是九月末了,仍然有梨花?”

      婦人答道,“貴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也是從清國來的,極喜梨花,因此郡王便命人在清蒙交界的阿蒙山那的溫泉種了梨花林,那裡四季如春,土壤也肥沃,那有一片梨花林,夫人想吃梨花時便命人去取。”

      “郡王?”,金鎖心裡一驚,但臉上並未表現得很是驚訝,雖然之前猜到了此戶人家必不平凡,但是也為想到竟然是蒙古的郡王。那婦人觀察著金鎖的表情神色,“貴人且寬心,先好好休息著。”

      說完,便退下了,只留下了兩個婢女服侍金鎖。金鎖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便向那位看起來年歲大些的婢女問道,“你家主子可在這?”,這位婢子只是微笑,“貴人好好休息要緊。”,說著,指著另一位婢女,用著蒙古話吩咐她,然後另一位婢女便又扶著金鎖回到了床上。金鎖又想說些什麼,年歲看起來大些先是看著金鎖,進而又看著另一位婢女,然後說道,“貴人不必費心了,塔拉瑪不會說漢語,貴人現行休息,不必過度操勞。”,看來這個塔拉瑪就是另一個婢女,穿著蒙古服侍,看起來約莫十四五歲,而另一個年長些的婢女看起了二十出頭,雖然頭上的飾品是蒙古,但身上的著裝卻是更像清國的。金鎖打探著這兩位婢女,年長一些的婢女行了個萬福禮又說道,“奴婢芸香。”,然後又說道,“貴人有事吩咐,奴婢們門口守著。”,然後帶著塔拉瑪站到了帳外。

      金鎖看她們的架勢是不肯透露更多給自己知道,也就不再追問了。躺在床上細細想來,既然是在一個蒙古郡王的府中,聽剛才那個婦人說郡王肯為他的婦人專門種植梨花以便常年可用,想必是很受郡王寵愛或敬重的,而且也是從清國來的,想必應是和親,那那位夫人應當是宗室女子了。可惜,之前爾康少爺和紫薇小姐在和皇上討論蒙古問題時,倒是有提過和親公主的事情,可是當時自己沒有認真聽,真是悔不當初。

      一想起爾康和紫薇,金鎖開始發愁了。不知紫薇和小燕子能否渡過難關,希望皇上能饒恕紫薇和小燕子,可這離京城這麼遠,該如何回去呢?首先便是天氣問題,過於乾燥,得帶充足的水才能上路,馬車是僱不得了,加上身邊沒有足夠的盤纏,回去溫飽問題也得考慮。現在最緊要的是打聽小燕子和紫薇的消息。

      想到這,金鎖馬上對外喊了聲,“芸香姑娘,煩請你進來。”

      芸香聽此,便走了進來,行了萬福禮,“貴人,有何吩咐?”

      “芸香,我不問別的,我只想讓你打聽一下京里的消息,可以嗎?”

      芸香並未拒絕,可也並未答應,只是先說道,“京里離這也不近,可是貴人想問什麼,等夜裡我回去稟報夫人,有消息了便再回稟貴人。”

      金鎖知道這已是芸香盡力之行,她作為奴婢也不能立即知曉京里消息,能稟報夫人已是在幫襯,便趕忙感謝說道,“多謝芸香姑娘相助,求你們家夫人打聽還珠格格和明珠格格的事,請一有消息便通知我。”,說完,便下床行了一禮,“多謝。”

      芸香見此立即扶起金鎖,說道,“貴人,可使不得。”,說完,便告退了。

      至少又機會可得知紫薇和小燕子的下落,金鎖心也算穩了一些。可是,金鎖越發覺得奇怪。自己一個流放犯,她們為何對自己如此恭敬?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們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可是自己在京里也只是一個丫鬟,難道他們是想通過我和還珠格格明珠格格等人相熟,可是這家的主人是郡王,應當不會想攀附區區格格。

      看來,眼下還是得準備著盤纏。想此,金鎖拿起一塊梨花糕便在房間裡踱步,這見蒙古包佈置得還算華麗,至少看起來不是下人房,這讓金鎖更覺奇怪他們對自己的待遇。走到梳妝台前,金鎖看著鏡中的自己,因這幾日昏迷消瘦了些,眼周的烏青也重了些。看著自己的臉,金鎖想起了多年以前夫人常說自己長著不像漢人,卻像這蒙古回疆一帶的女子,難道自己的父母或許真的與蒙古有些關係?

      想此,金鎖搖了搖頭,就是有,也不可能是郡王。然後看著梳妝台,台上放著梳子和一些首飾,金鎖拿起這些首飾,看著上面的珠寶,金鎖心裡升起了一個念頭,將這些寶石拆下來那麼盤纏不就解決了嗎?然後,金鎖用力拉著寶石,結果發現都是徒勞,這郡王家的珠寶質量實在是上乘,單純人力根本無法將它拆下來。可是如果將這些首飾都帶走未免太引人注目了,而且帶走也不方便,看來,得在想想有什麼法子可籌到盤纏,若真沒有,也只得冒險將其帶走了。

      想必她們應當是要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才會告訴我如今的情況,金鎖心中有著一大堆的疑問。

      夜,悄然來臨,一切的未知都向著金鎖迎面而來。

      休養了兩日,金鎖也好了大半了,這幾日躺在床上也沒多少時辰下地,身子松乏得很,金鎖是千萬般的求了芸香,芸香才應承金鎖可除去走走。

      這時這些天來金鎖第一次走出帳外,帳外的世界綠草茵茵,低頭現牛羊,男女皆在騎著駿馬在草原上馳騁,那自由的銀鈴般的笑聲飄進了金鎖的心裡,仿佛觸動了一些回憶。畫面中自己好像坐在黑色的駿馬上,可是馬突然突然加快速度,一直跑啊跑啊,感覺自己好像要掉下去了,至於是否掉下去了,金鎖就看不清畫面了。

      芸香見金鎖在發呆,自以為金鎖身體不適,趕忙將金鎖請回了帳里。

      暮色降臨,夢境襲來。

      也許是身子還未好全,這幾日金鎖總是格外嗜睡,早早的便歇下了。像這麼多年來,金鎖做過無數個夢,金鎖發現自己都身處草原里,夢裡的世界史多麼的暢快自由,和當年在夏家的院落里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金鎖生性愛好自由,這也許就是金鎖為什麼如此憧憬草原,也是當年願意和夏鈺瀚私奔的重要原因。而這一次的夢境與從前的格外不同,這一晚,金鎖感受到了夢境里的小小身軀被一個雄壯的身軀抱在懷裡,底下有許多人在參拜下跪,而身後的男人則用著威嚴的語調說著什麼,眼前的人們便開始高呼。

      畫面再次一轉,此時被一名男人抱起轉著圈,金鎖仿佛聽到了自己的笑聲,也聽到了眼前的男人的笑聲,更感受到眼前男子對自己的喜愛,可是即使正面對著他,夢裡的金鎖仍然看不清眼前男子的面容。

      轉著轉著,映入金鎖眼簾的卻是殺戮,金鎖感受到自己站在屏風后,通過空隙看著屏風前的人一個個倒下,自己很害怕,可是身旁一個溫柔的身軀將自己抱在懷中,金鎖仿佛還能感受到在驚嚇時抱著女子時觸摸的秀髮,身上的香氣,還有那令人格外沉醉的懷抱,讓人不願從夢中驚醒。突然,一名男子走到屏風后,舉起了手裡的劍,在砍下來的一瞬間,夢醒了。

      金鎖想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什麼了,趕緊閉眼想再回到夢鄉,可是睡意全無。無法,金鎖只好坐起來,芸香聽見了帳子里的動靜,帶著幾名下人便進來為金鎖梳洗,“貴人今日格外嗜睡,昨日申時便歇下了,現下都將近正午了。看,貴人都出汗了,可是夢魘了?”,說著,又指著幾個下人說道,“還不快服侍貴人,趕緊的。”

      下人於是趕緊為金鎖梳洗,梳洗后又上了早膳,“貴人,這些都是夫人格外令人做的,請贵人品嘗。”,說著拍拍手,又說了聲“上膳。”,下人便魚貫而入,下人們一一擺上后又整齊的退出帳外,金鎖不免在心底又稱讚了一番。接著芸香盛了一碗粥遞給金鎖后,又開始介紹到,“貴人,這是桂圓阿膠紅棗粥,補血益氣,夫人聽大夫說貴人您氣血不足,因此便命人做的。”,金鎖一聽,馬上說道,“芸香,煩你替我向夫人道謝。”,芸香行了一禮,“這是自然。”

      待金鎖進完一碗后,又著人盛了一碗湯遞給金鎖,又說道,“貴人,只是蟲草花藥膳湯,這道藥膳可增強體力,使人不易得病,貴人得多進些,這些日子喝藥喝的貴人面色都黃了,喝了這藥膳可不得好些。”

      金鎖道了聲多謝后,便又喝了一碗。其實金鎖心裡被人侍候得不大習慣,從前都是金鎖服侍著紫薇,雖然不大辛苦,可是也從未被人服侍過。現如今飲食待遇格外優渥,更有下人左一聲貴人右一聲貴人的伺候著,可不得不習慣。可是這些更讓金鎖感到不安,自己區區一名流放犯,再大些不過是識得明珠格格和還珠格格這些個人物,他們到底想從自己得到些什麼,若是他們認錯了人或是發現自己根本給不了他們要的,是否又會惱羞成怒殺了自己?金鎖現時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可是,現時除了接受也無法,現下身子還未好全,也只得待一日過一日罷了,待身子好全了便趕緊找法子離開,回京城去打聽紫薇他們的消息。

      見金鎖在發呆,芸香小心翼翼的問道,“貴人,是否是湯膳不合口味?不合,奴婢趕緊命人重新做去。”,金鎖經她一問,趕忙回答道,“不用,這藥膳很合我胃口,不必麻煩了。”,說完,趕忙將碗底剩下的喝完。

      芸香又從食盒里取出了一碟點心,說道,“貴人,這是杞子菊花糕,這幾日貴人的熱咳好多了,只是嘴唇上還在起著皮,想必還未好全,因此夫人又命奴婢做了這點心,貴人平日無事便多吃些,清肝明目是最好的了。”

      說完,只見塔拉瑪端著著一壺熱茶,只見茶壺裡還冒著煙氣。只見塔拉瑪將茶壺裡的熱茶倒了些進茶杯里,那茶杯格外精巧,只有小拇指般的高度,容量極小,然後將茶杯遞給了金鎖。金鎖接過茶杯,感到驚奇,怎的茶水還在冒著煙,可摸著茶杯卻不覺得燙手?金鎖將這疑問問了芸香,芸香服了一禮答道,“貴人有所不知,此茶杯為清涼杯,即使杯內的茶水再燙,杯外也無法感知,反而觸摸起來格外清涼,因此得名清涼杯。”

      金鎖不禁歎道,“郡王府里果然都是寶物。”,金鎖即使在紫禁城了見了許多寶物,卻從未見過這新奇的事物,因此也忍不住出口讚歎。

      “貴人快些嘗嘗,這是紅棗桂圓薑茶,蒙古冬日來得格外快,現時已接近晚秋,貴人的多食些補血益氣的東西,免得身子弱令人又病了。”

      金鎖嘗了一口,杯底已盡,金鎖在心裡又不免贊芸香想得周到,想著自己適才用完早膳怕是喝不下許多,於是拿了一個容量小些的杯子。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芸香早已得知金鎖飯量小,除了第一日醒來多進了些,後來幾日都只是每樣試些,再多吃便不肯了。可這芸香心裡剔透得很,已知若是端了整整一碗的熱茶,自己肯定會推著不喝,於是便拿了如清涼杯這般小巧的杯子,讓自己不會推辭的喝下。

      見金鎖喝下,芸香呼了口氣,又說道,“貴人先下應當是夠了,若是貴人還想喝茶便喚奴婢一聲,這熱茶奴婢叫人溫著。”

      說完,便又準備帶著下人們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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