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戈》食蚁兽

2、重生

　　“阿笙。。。起来了阿笙。。。”
　　“唔。。。”我慢慢地睁开眼，看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娘？”我惊喜地看着她。我们终是，在阴间重聚了吗？不知我能否见到自己的亲生爹娘？我想知道，那位英武的将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爹，楚辰，究竟是怎样的一名男子。
　　“那么高兴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你娘。”她露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嘿嘿，我就是高兴！”我看着她傻笑。我当然开心啊。。。将近十年未见，您可知道，如今的阿笙再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在李家村里四处捣蛋的野丫头了？
　　“罢了，快些洗漱吧，今儿个我们要去赶集呢。”
　　“恩？”原来阴间也有市集的吗？
　　“你啊！睡傻了不成？”她用手指戳戳我的脑袋。
　　“诶哟。。。”我假装吃痛地捂着头看她，“这就起了！”
　　“快点儿！我去问问田大娘她们有什么要帮忙买的。”
　　“喔。。。”田大娘她们也过世了吗？是了。。。能从战火之中逃生的百姓，也没多少的。。。尤其是田大娘还有个痴傻的儿子。
　　简单漱了口，洗了个脸，换上出门的衣服，我便随娘出了门。路上所见的一切，都如同从前一般。
　　不管是在村口进行每日一吵的李大娘夫妇，还是在大树下蹲着看蚂蚁的赵伯，抑或是背着药篓从山中归来的李大夫。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所再熟悉不过的事物。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幼童，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无比欣喜。
　　真好，在阴间也能过得像在人间一样。我原先还以为，自己背了那么重的杀孽，一定会下地狱，每天被丢进刀山火海或是油锅里。
　　我和娘去了市集，那里很热闹。虽然比不上京畿，但胜在足够温暖，足够真实，这里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眼前有些模糊，随便抹了抹，跑上前抱住娘的手臂，“娘！我想买串糖葫芦！”

　　两日后，我却终于认识到一个令我有些难以接受的事实。
　　这里不是阴间。
　　我没死，又要再活一遍。
　　那么。。。我又要再走一次从前的路吗？耳边似乎仍回响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和刀剑相撞的声音，以及无数的将士们发出的嘶吼声。
　　不。。。那样的日子，我不愿再过一次。
　　摇摇头，我洗漱睡下。
　　可这夜，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从前的我，有那些有着亲切笑脸的战友，有那些除了下绊子旁的什么也不会的文官糟老头。
　　还有程旭。
　　我想起了从前与他之间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