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启航远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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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七天，卧床五天，收拾行装三天，一天的车程赶到齐国的海港。总的来说，行程安排的非常紧凑。
那日寒城大战后，北越脩率众往齐国境内去，尉军伤势惨重，释天连夜撤退回国。寒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南北城门紧闭，血腥之气在城池上空萦绕不去。齐国百姓在街头巷尾窃窃私语，称其繁荣一时的寒城为“死城”。
我没有追问那群不明人士的去向，明知是在逃避什么，以为自己假装的好，自然无人生疑。北越脩嘴上说对于寒城一役无任何悔意，但我总在他负手远眺的闪烁眼光里，看到纠缠的不舍。
“脩，事情都办好了！”无欢走进雕梁画栋的船舱，说道。他最近不知在忙活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开船吧！”北越脩颔首道。
等无欢离开船舱，我攀上他的半边身子，像一尾眷恋湖水的鱼儿。他打横将我抱着，逗趣的笑道：“夫人是累了吗？为夫抱你去休息可好？”眼中的电波极速上升。
我朝支起的船窗外一瞅。这晴空万里，小鸟唱歌的大白天，他就不安好心的来挑逗我啦？老娘可没那么好的抵抗力啊！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我捏着他的俊脸，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有没有当我是你老婆呀？”老公老婆这些爱称，北越脩早听出茧来了，我一天不知要说多少回。
这个当初的痨病鬼，稳稳抱我站在启航的船上，手臂结实有力，一点没有支撑不住的颤抖。他的脸在我手指间扭曲变形，我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他倒是处之泰然。“去元国。”
元国？我的笑容一下就僵硬了。元国不是我的老巢所在地吗？他去元国是做什么呢？总不会是想到我娘家作客，拜访岳父岳母吧？我家可是就缺岳父岳母的呀！唯一养大我的师傅行踪不明，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倒是有三个，可惜叛变了一个。而且我娘家是不务正业的主呀，做的都是惊世骇俗的事情。这么糟糕的家庭背景，我的亲亲老公能接受吗？
我用怀疑和探究的眼光看向他。“我们去元国干什么？”总不会是补过蜜月吧？他的思想应该没有这样前卫。
“见些人，拿些东西，寒城没了，我们总要做些什么……”他的话看似说了，其实和没说也差不多。
我的理解是，他估计是去找人借钱的，身家都在寒城，为了以后的吃穿问题，他不得不低头。我是很想告诉他，如果是钱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因为我娘家有的是黄金，我不介意和他共享。但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我怕伤他自尊，愣是把话咽下了。
“老公，你累不累？”我被他抱了很久了，自己都有点不舒服，他怎么还这么强劲？
他眼中精光一现。“累！这就去床上吧？”
我白眼一番。刚才哪是精光啊？明显是精虫进脑。“你不是体质虚弱，气若游丝吗？”
“为夫被爱情一滋润，什么疑难杂症都好了！”他把我放在内间的床头，边说边解开我前襟的丝带。
都是我的错！我干嘛告诉他什么叫爱情？想我们久别重逢，他夸我秀颜愈加出众，我得意的告诉他，女人被夫君疼爱，被爱情滋养，自然就红光满面。如今可好，他拿这理由来唐塞我，我倒不好发作了。
罢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一个反扑，把他压在身下，揪起他的衣襟，像一只发情的小野猫，啃咬他的耳垂和颈项的脉搏。
“夫人不要心急……”他的呼吸浓重，“我们……有很多时间……”
船在海上乘风破浪，摇摆不定。我们在春帐里，旖旎一片。
不知道有没有人试过吃什么吐什么，肚子饿得要命，却什么也不能吃的悲惨处境。而我，很不幸的遭到了上帝的遗弃。老娘晕船了！做那些爱做的事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好凄凄惨惨的坐在床上，看着亲亲老公欲求不满的召唤，无动于衷的别过脸去。内脏都要吐出来了，你小子还来？真是欠揍！
“给夫人熬碗稀薄些的粥！”脩穿上衣衫，招来丫头。
丫头前脚刚走，无欢后脚就踩进来了。帅哥，你踩点呢？早不来晚不来，我不舒爽的时候来！
无欢无视我的小情绪，对北越脩正色道：“脩，听雨阁的船到了！”
脩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有请！”
“谁来了？”我捂着闷闷的胸口，问他。
“故人，”他轻柔的拍拍我的背脊，说，“夫人身子不舒服，就待在房里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
我刚想说好，反正自己这憔悴的样子也不好见客，船舱外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悦耳动人。我怒目瞪向他，龇牙咧嘴道：“你的故人就是我的故人，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他无奈的看我一眼，招手唤来丫头给我梳洗打扮。
脸色虽然有点苍白，眼中也还有血丝，不过，老娘这具皮囊就是倾国倾城的料，画了妆，穿身绫罗绸缎，见客，还是绰绰有余的。当我和北越脩一同出现在船舱的客厅里时，那个女人掩嘴而笑，婉约娇柔，哪像是在船头大笑的女人啊？
“脩，娇妻在怀，难怪你磨蹭良久才出来见我呢！”女子笑道，清秀的眉目里没有情绪，不过是说着一般的玩笑话。
北越脩开怀道：“沈绛雪的嘴真是天下最利的兵器！”
“你就嘲笑我吧，早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欺负我，我何必不远千里的来见你呀……”女子故作委屈状的说道，脸上却还是笑着的。
老相好？旧情人？我的脑子跟翻书似的，依然毫无头绪。都是有十二个前妻的男人了，有个相好，情人，姘头的，有什么奇怪的呀！可是，我这心里就是不爽。
“这是我夫人艾十两，”脩喜滋滋的揽着我的肩，说，“沈绛雪，听雨阁的花魁……”
花魁？原来听雨阁是青楼呀！北越脩不会是她的恩客吧？我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沈绛雪摇摇头，说：“什么花魁？早不是了！”神情似乎在说“老娘不当花魁很多年了”。
“沈姑娘现在可是听雨阁的当家，名声大噪啊！”无欢突然开口，我才发觉他也在场，而且坐在沈绛雪的对面。
“若不是北越城主，我哪里能有这番作为呀？”看得出来，沈绛雪算是古代很直爽的女人了，如果不是听她亲口说，还真想不到她会是青楼的当家。
脩对此不置可否，转而道：“事情都办妥了？我的船不需几日就能抵岸……”
听北越脩这么问，沈绛雪也不含糊，收住笑脸正襟道：“放心吧，一切顺利，你想几时靠岸都行，到了渔港，去醉仙楼找侯掌柜，他会安排的……”
北越脩有事瞒着我，而且不是一件两件那么简单，我想问又觉得问了他也未必会直接回答，也就打消了念头。况且，我不也是一身的秘密吗？他不闻不问，我也落得清闲。我们有最亲密的关系，又各自保有秘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没有极大的信任，是做不到这样的。他肯舍去一手打造的寒城来交换我，我就已经决定无条件的相信他了。
他们在前厅其乐融融的围桌吃饭，我却只能在内间艰难的扒几口跟水无异的稀粥。谁叫我体质这么差呢？我不是有一身的内力吗？怎么就有晕船这样的致命弱点呢？要是被我的仇家知道，还不把我丢海里一年半载，活活饿死我呀？
趴在窗口，隐约可见远处的点点星火。那里就该是元国的渔港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启航远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