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江淮子

13、前世现

　　是夜，莫寒从沉睡中醒来，望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男子。
　　“莫寒上君，天帝让我来迎接你回天庭”那男子淡淡的说，语气中又有些许恭敬。莫寒一言不发，微眯着凤眼看着他。
　　“你以为你现在可以轻易带走已然恢复记忆的我？” 是的，刚刚睡梦中拜这位星君所赐他就记起了一切。
　　那位星君微微一鞠，缓缓道“天帝说，若是莫寒上君不愿回来，他并不介意让当年的悲剧重现。”
　　莫寒眼睛倏的睁开，顿时，寒意与杀死迸现“我也不介意现在就处理了你”莫寒语气阴寒。
　　但那星君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又更加淡然的语气道“上君何必做无用功，您应当知道杀了我并没有什么用处，倒是您身为天庭尊贵的上君，如此暴戾恐怕有损仙家风范”
　　“哈哈哈” 莫寒似听到了什么分外好笑的笑话般大笑起来，眼中却是丝毫没有笑意“尊贵的上君？倒真真是讽刺至及”说罢，便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而那星君则是松了一口气，亦转身而去。
　　翌日，慕丹从沉睡中醒来，暗衬，昨晚怎地睡的如此之沉？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冰冷一笑“该来的还是来了，小寒，等我！”
　　前世
　　清衡经不住莫寒的百般央求，终是答应替他打掩护，让他去凡间玩几日，而莫寒也露出了自生成以来，第一个笑，虽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清衡捕捉到了，清衡觉得自己迷上了这个笑，突然觉得很值得。
　　凡间
　　莫寒冷着个脸现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的面前。指着眼前的糖葫芦，冷硬着声音道“这是何物？”
　　那小贩被他问的有些愣神，随即便笑颜答道“这是糖葫芦，公子要一串尝尝么？”这位公子一看便是那种达官贵人，不识得这糖葫芦也实属正常，小贩如是想到。
　　“糖葫芦？”莫寒轻声呢喃“能否给我一串？”“当然”那小贩连忙拿一串递给莫寒。
　　莫寒接过，转身欲走，却被小贩一把拉住“公子你还没给钱呢。”“钱？”莫寒皱起了眉头“钱为何物？”小贩一听，脸都黑了，敢情这位是个傻子？而远处却传来了噗嗤一笑。
　　莫寒转过头看向正向他走来的红衣男子，那是一只花妖，而且跟了他很久了，不是没发现，而是知道他没什么恶意，而不予计较罢了。
　　“这位公子的钱，我替他给可好？”随即掏出了一锭碎银“不用找了”
　　那小贩脸上立即笑开了花“谢公子，公子真是大方”说完便抱着他的糖葫芦走开了。
　　“我叫慕丹”莫寒一愣，才明白过来那男子是在介绍自己，于是便也道“我叫莫寒”
　　慕丹微微一笑“莫寒上君来凡间可是因为凡间要出什么大事了？”莫寒微怔，道“我只是下凡来看看，但你怎知我的身份？”
　　“呵呵”慕丹笑“莫寒上君，天地间孕育而生的仙，谁会不知？”莫寒皱起眉头，一言不发，只转身离去，而慕丹却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你怎的一直跟着我？”莫寒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丝不耐烦。慕丹笑道“莫寒上君不是人间烟火，到凡间游历怎能没个向导呢？”莫寒一顿，不置可否，继续向前走，慕丹亦是跟着。
　　那一年，他们相识，以至后来的相知，相爱。
　　那一年，他说“莫寒你怎的从不笑一笑？”莫寒微怔，用手摸摸脸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一年，他说“慕丹我似乎喜欢你了”他回“终是等到你这一句话了”他笑，笑得明丽，惊艳了他。原来不笑的人，笑起来是这样的美。
　　那一年，他们携手天涯，踏尽万水千山。
　　那一年……
　　那一年……
　　“莫寒上君，你私下凡间，还与花妖相恋，还不快快回天庭领罚”一句话，震碎了他们万般美好的憧憬。他说“别走”，他说“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眼中却嗜着泪水。
　　他走了，他暗恨自己无能。
　　后来，慕丹没有等来莫寒，却是等来了清衡，他说，莫寒为了他甘愿受一记天雷。慕丹笑了，笑得悲凉，骂道“这个笨蛋！”
　　中天雷者，不管是神，妖，还是魔，都将会散尽一身修为…
　　莫寒被押着上了行刑台，他笑，却笑得很满足，活了上千年，唯有和慕丹在一起时才是真正的快乐。他，无悔。
　　“莫寒，你真不愿悔改？”天帝威严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深深的痛惜。“莫寒无悔，为何要改？”莫寒说的坚定。
　　天帝闭上眼，挥挥手示意行刑。
　　“轰隆隆”一声雷响，天雷即将砸下，莫寒闭上了眼……
　　过了许久，莫寒仍未感觉到疼痛，一惊，猛的睁开眼，眼前，慕丹已奄奄一息，脸色惨白如纸，一袭红衣，更显得虚弱。
　　莫寒轻轻抱起慕丹，低骂“傻子”慕丹微微一笑“你更傻”
　　莫寒终是止不住眼泪，“别哭，只是修为散尽，又不是灰飞烟灭”慕丹伸手擦去莫寒的泪。
　　远处的清衡暗暗握紧双拳，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悲凉，为何不是我……
　　莫寒看着慕丹化成一朵艳丽的牡丹花，微微一笑，我不会让你就这样修为散尽的。顿时金光四起…
　　天帝无奈的摇摇头。
　　清衡猛的冲上行刑台，质问道“你疯了吗？”莫寒微微一笑“我没疯，甘为爱的人付出一切，这点你不会懂的。”
　　清衡眼神一暗，随即自嘲一笑，“你怎知我不懂”莫寒抬眸，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莫寒把所有仙气都踱给了慕丹，自己只剩一丝神识，清衡看到这样的结果，后悔不已，当初就不该让他下凡去…
　　清衡带走了莫寒的神识，秘密将他至于天庭的瑶池中吸取灵气，待到百年以后，重新投胎转世。这一切，天帝并不知晓，只以为莫寒被打回原形，回归天地间。慕丹来寻，清衡也是闭口不言。
　　就这样，直到慕丹又找到了莫寒，天帝又发现了他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