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乾贞治，π》fiammanda

2、2

　　乾盯着练习室里手冢叠好的衬衫，想起他发尾和白色衬衫领子之间露出的白皙皮肤。手冢大概没想过遮住那一块脆弱的地方。乾想要待在他身边，却想不到怎样开口。在数据之外，他就不知道该如何行动了。他看着那件衬衫，想到了一个史诗级别出心裁的方案——一个训练计划。

　　他奋战至深夜，把它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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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部、”第二天练习后他问道，“部长？”

　　“嗯？”手冢在淋浴，他的声音穿透了茫茫雾气。仅此一事就否定了他的数据。手冢的声音不应该听起来如此浑沉厚重。也不应该带来其它想象，引出那些毫无关联却不知因何鲜明有力的画面。水珠。蜷曲的头发。指尖滑过皮肤。腰胯的线条如何延伸，延伸入光与水与雾之中。元素在他周身不断变幻。乾不再记得自己想要说什么。他皱起眉头，握了握打球的主手。

　　“关于那个训练计划你想好了吗？”

　　“今天早上你给我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看。”手冢说。乾不太确定他声音里的歉意是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今晚一定会看，明天早晨回复你，这样可以吗？”

　　“非常可以。”乾说，“它帮海堂在基础标准上提高了大约54%。”

　　“自从你开始帮忙，他进步很大。”

　　“我不知道是不是也能让你提高这么多。数学上而言。”

　　“我们都能进步。我们所有人。”

　　“我估计你只能提高4%。”

　　“这么少？”

　　“4％值得一试，你觉得呢？”

　　“我会说你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我觉得你也是。”

　　然后手冢笑了一声。或者也许只是排水口的水声。 “那么，明天早上见。”乾说。手冢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道：“再见，乾。”

　　手冢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更衣室空无一人。他喜欢这样。他用毛巾擦了头发，然后是脸，然后眯起眼睛寻找眼镜。他记得把眼镜放在长凳上，它确实在那儿。有人在上面盖上了一块小毛巾，以免被花洒和从他身上滴下来的水溅到。他认出那是乾，感激地移走毛巾戴上眼镜，然后发现毛巾下还有一样东西。他坐了下来，拿起那玩意儿来回打量。为什么乾要把这个留给他？要么这是某种他没有理解的训练手段，但他还没有同意那项计划。也许是在测试他是否合适这个训练？也不合理。那么就单纯是乾的个人行为。手冢擦干自己，把那样东西放进背包，准备回家再去处理它——家中的一切都安静而合乎逻辑，适合独自思考。

　　回家的路上，他给海堂发了邮件，以防万一。

　　发件人：手冢国光
　　收件人：海堂薰
　　主题：乾的训练计划

　　抱歉打扰。我必须问一个问题。你知道魔方有什么训练意义吗？

　　手冢

　　手冢坐在家里，东西摆在桌上。没有纸条，没有解释。只有一个魔方，那些色块仿佛嘲弄着他。手冢可以在十五分钟里完成一个填字游戏。他的最高纪录是七。他对数独和麻将都颇具心得。他精于棋类。他甚至——尽管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发现自己在主机游戏方面有些天赋。然而他不能、也从未做到的是解开一个魔方。手冢记得在他上的第一所学校里，也有些孩子会玩魔方，然而他们想到的唯一办法是把所有彩色贴纸撕下来，再按正确的顺序粘好。也许只有一个孩子能恰当地解决它——但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作弊了。自然，手冢不喜欢魔方。解开它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天赋。不用逻辑或是技术，只要坚持尝试不同可能直至奏效。这简直等同于疯狂——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然而，如果乾把它给了自己，他一定是觉得这能带来一些益处。而大多数情况下，手冢信任乾在心理发展方面的观点。乾和他一样，热爱追求自我极限。手冢敲了敲魔方，想看看它会不会突然四分五裂，露出什么字条。他不由自主地为这个想法感到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这么孩子气的念头了。不知何故，这个放在他桌子上的魔方带回了一些属于童年时代的东西。然而魔方巍然不动，手冢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从包里找出乾的训练计划。除了预期的晨跑、饮食规定、力量训练、和一些不同寻常的项目，他还看到了“掌握魔方”。但乾没有写他会从中得到什么提高。这就跟说“吃面条”没有什么区别。也许正如面条能解决饥饿，魔方能满足他的精神需求。也许手冢需要的是对解开魔方的渴望。

　　也许乾只是想要把他逼疯。

　　他的手机“嘀”地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件人：不二周助
　　收件人：手冢国光
　　主题：Re: 乾的训练计划

　　有64种解开魔方的办法。也许乾想找到第65种。

　　不二

　　手冢没有问为什么不二和海堂在一起。也许他的正选全是乾的同盟，准备一起推翻这个队长。没有什么、没有谁是值得信任的了。他决定去做数学作业，然后上床睡觉。他不妨接受乾的训练计划。如果乾想要把他逼疯，他最好不要太抗拒。那额外的4%太诱人了。

　　一小时又十分钟后（乾给他发了邮件说自己用了一小时零七分钟做完作业，你呢？），手冢关上灯，吓了一大跳。

　　魔方在黑暗里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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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手冢把魔方放回包里。他去学校的时候，那玩意儿敲打着他的书。一直到午餐前的那节数学课，他还是没有想到为什么乾会给他那个东西。乾专注于课本里他还没看到的地方和老师的讲解。他看起来无比投入——一种乾才能做到的投入。所以手冢才会在纸条滑到桌上时这么惊讶。那是一只小小的纸鹤，能够完美飞越过道。它确实做到了。手冢看向那边，而乾的眼睛仍紧紧盯着黑板。

　　手冢（上面写着）：

　　你想明白了吗？要不要接受我的训练计划。
　　你对我说过，网球不仅仅需要身体素质。
　　证明给我看。

　　乾（贞治）

　　手冢盯着他的署名。这大概是个玩笑。他知道乾是谁——只有一个乾，坐在他边上的那个乾，给他写这么一张神秘字条的那个乾。这只是让他更加迷惑。他皱起眉头，把纸条翻过去，潦草地写上了回复。

　　乾（他写道）：

　　我既不明白怎么解开魔方，也不明白它为什么在我这儿。
　　我接受你的计划。心理承受力非常重要。
　　然而我怀疑解开魔方是否需要精神力量。

　　手冢（坐在你边上）

　　然后他试着把纸片折回那只鹤，发现不太成功。他从来都不擅长折纸——是不是该惊讶乾很擅长？——折好之后比较像一条狗。有点瘸的狗。瘸狗飞不起来。它坠了下去，落在地上。

　　乾缓缓滑下座位，伸手抓住那张被遗弃的字条。他悄悄把它团进手心，然后又缓缓坐直。他们的老师早已习惯了乾在课堂上的怪异表现，并没有说什么，于是手冢终于舒了这口气。乾在课本的封皮下伸出手，看完内容，然后微笑起来。他用铅笔写了点东西，丢回给手冢。

　　手冢（这个皱巴巴的纸球打开后写着）：

　　部长，就算是你也会惊讶的。

　　乾（不希望你回复了，因为你折纸太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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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他妈的更了，但这封面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