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无我》阮生发

3、我管不住我自己

　　夹在前后的队形间，我捂着耳朵小跑着跟上行进的步调。不时出现的活死人被有效的获利解决，我只觉得近距离听到枪声耳朵生疼。

　　这一路行军，除了最开始被问了下我叫什么以外，严肃的氛围下我是一点也没找到问问题的机会。虽然我本性不爱和人交流，但莫名其妙被拉壮丁，我们是要去哪干啥。

　　跨过楼间廊桥，现在这栋建筑看起来像是某大学的科研楼，我们刚路过了化学实验室，然后接下来的就要刷卡才能进了。这时候，带我的那个士兵终于给我一个隔音耳塞，然后几人布置下，开始爆破。我捂着耳塞却没护脸，吃了一墙皮的灰。第一视角位体验这个，着实吓人。

　　进入这栋楼的核心区后，金属门显而易见地变多了。到了中央集控台，立马有士兵上前去拷贝资料。我没事做，就悄悄打量那个军官，虽然同行的人都脸上带灰，但他的多均匀啊。他注意到了我灼灼的视线，只是选择不分散注意力。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觉得这一行人中有几个人的存在十分特别，在其中一人搜索冷柜的时候，我脱口而出，“R15"。

　　搜索的士兵和长官确认了眼神，从标号R的冷柜中找出了对应序号的血清。在我么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旁边的士兵就将我反锁双手，压制住了，我这才意识到我眼神中都是垂涎。”依然是橙级，没有报警。”它们查看了我的电子表说。

　　”你的灵感很高？”那个军官停下了搜索，走到我面前问我。

　　“什。。。”我握拳的手掐着掌心，从身旁的玻璃反光里看见额头上的符号，还是压下问题，“我该怎么做？”

　　“像之前那样，有感觉或者影像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他淡然说。

　　我迟疑一会，“那个，长官，搜索电脑的，检查设备的和装包的士兵，都很香。”说完，我闭上眼，不再盯着我感兴趣的人。

　　话被传去，有人说，“竟然是个精神类的猎食者。”

　　我没在意，闭眼后，我在回忆我在还是肖橙心在怪谈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说我对军官的感觉不来自作为肖橙心的自我，那我现在又是谁。话说回来，从头到尾，我都缺失了人类最为基本的一种情感，那就是 对未知的恐惧。

　　舔食者出现的时候，即便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也出现了抽气声。火力压制的情况下，我们一路往后撤退，可惜还是有两人被扑食了，集中的火力似乎也只能减慢它们而不能彻底杀死，

　　“左边禁闭室！”军官及时出声。关上的金属大门有效抵挡了舔食者的试探。众人喘息间，突然我被军官压到地面，“你是不是知道，舔食者来了？”

　　空气里弥漫出伤者的血腥气息。门外的舔食者一下又一下地砸门。

　　我的脸磕到地上生疼，我吸着凉气，通过反思自己没有血肉来减轻疼痛。“我，”我挣扎着将额头抵在地面，在疼痛的一丝清明间艰难吐出，“确实知道。”

　　“你为什么不说？”他恐怕带上了怒气，“难道你已经被控制了？”

　　我沉默了，其实在回忆着肖橙心的心情，试图将阴笑的冲动逐出脑内。这种状况很奇怪，按照我肖橙心的性格，这种情况下我应该紧张得什么都说不了，或者结巴地解释我没有被控制。可我现在更想说我能带他去找一个人，就看他想不想理解一切。折中之下，“你多叫我橙心，我就能帮你。带你去找这一切的源头，但只能你跟我去。”说着，忍不住膨胀的自尊心，我仰头用下巴示意，“不然他，他，他，都会在护送你去的路上去死。”军官的咬嚼肌紧了紧，似乎我点中了他的布局。

　　脑海中的影像一闪而过，我继续说，“况且这儿不是内围，它随时都能够在通风系统中释放感染源。你是变异者没错，你队友是么？”

　　他和身边几个战友说话，所有人都只是在火力的压制后幸存，多一分钟在这，就恐怕多一人伤亡。他很快点头，“我同你去。”

　　军官只随身带着冲锋枪和匕首，我想，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让我心口莫名一暖，“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诚心，我叫薛明。”

　　我想在医务室的时候绝对猜不到我们会有交集，这岂不美味？我脚步不停，“我不知道我能控制自己到什么程度。但是，男人，你越能引起我橙心的好感，我就能在这种情况多帮你。”如果有事后的视角的话，打死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竟会威胁心仪对象，还霸总发言。

　　可是，听了这话，他只是略一思索，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诚心，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

　　我们一路通行，奇怪的是一路上即便遇到了身穿白大褂的活死人，也并没有受到攻击。越接近目的地，人形的怪物越少。我抓紧机会，“现在能和我说你们的线索了吗？我作为普通人信息有限。”

　　“诚心，遇到你之前，我接到的是军方的救援任务，进来后，因为一直没有其他特能队伍的消息，所以我们开始调查这个怪谈的源头。根据活死人外加浣熊市，合理猜测是这是衍生自电影。在你出声提醒前，我以为这是一个解谜类怪谈。”

　　“怪谈除了解谜，还有哪几种？”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诚心，最常见的还有精神类，或者血肉类。精神类倾向于使人自杀或者互相残杀，属于群体性的怪谈，这类的幸存者通常都精神失常。但今天的这个，似乎不太一样。”

　　“对，这儿有一个主要人格主导怪谈。”我似乎透过谁的视角，看到了薛明丰满的精神力，“所以，你想好要献祭自己了吗？”我的笑嘴角都藏不住了。

　　“我希望能和它交谈，看一切是否有协商的余地。平民和其他人能被最大限度地放出去就最好了。”

　　我的笑垮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那你，”我吞下那句好自为之，“保重。”我能帮多少也说不准，越接近那个影响的源头，我越不像肖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