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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巴坐飞机 ...

  •   我从哪来,我从哪去,是个好问题。只是,晚饭要吃什么?

      我揣着500块,点了碗豌杂米线。只是,作为来这吃过的第一顿饭,我今生第一次觉得米线食之无味。不是阳了,我也没阳过啊。碗一放下,我开始认真思考。一个流浪汉侯在路边,看谁有没吃完的一次性碗可以拿走。我将筷子一放,就和流浪汉对上了眼神。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吃,走了。看到他感激眼神的一瞬间,我似乎觉得饥饿的感觉小一些了。

      我走了两步又想来奇怪。一会儿后,流浪汉疑惑地抬头看见我手里拿的芦荟汁,这次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诶,奇了。电影燃烧里边,有little hunger(体感饥饿)和great hunger(精神需求)。我这属于什么饥饿。

      一直睡在青旅的上铺,我还在想这件事。与此同时,几个人走进来。我放缓呼吸,下意识不想被人打扰。来的几人听起来都听年轻,说了一会开始在地上摊开瑜伽垫打起牌来。叫小林明显和叫敏敏的熟,说话声音温和的那个一直想占谈话的主导,似乎在打听清楚几人的基础状况后,就开始将话题往怪谈上边引。

      我实在没兴趣刚被放出来又听人家谈这个,于是开始神游。

      “你还不明白吗,”这严肃又恳切的低语瞬间将我拉回来,“怪谈背后的,是祂啊。”

      “白姐,你说的这些,我们暂时还不想沾染太多,不是那个...”小林迟疑道。

      敏敏补充道,“听说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拉进去。”

      白姐敲了敲她端进来的瓷罐,“所以你们供奉祂的话,不就比别人存活的几率高了吗?我都和你们说过了,我有个堂姐,是从里边出来的老人...”

      我听得小腿痒,只是也不好让人知道我装睡。那个叫小林的似乎很为难,翻来覆去地说自己没有积蓄来买白姐的瓷罐。白姐顺势说,那就明天顺路去她的教会看一眼,反正它们来这旅游也是来长见识的。这下两个小姑娘都没话说了。

      我突然坐起,床板吱呀一声将三人都吓了一跳,似乎才注意到有我这么个人。我睡眼惺忪地爬下床,嘟囔着几点了还没睡,下去让挡在路上的小林站起来,她连忙拉着另一个女孩说时间不早了,要回自己的宿舍睡觉了。我用脚挠一挠小腿,去上厕所了。直到睡着,我都能感到一股阴冷的视线。奇怪的是,这带给我一种最低限度的饱腹感,就像,吃了一碗沙拉?

      按照往常,我恐怕会反复想我这么干会不会让人半夜偷我包里的东西或者穿什么小鞋,可是今天太累了,我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半夜额头冰冰凉凉的,我也没醒过来。

      醒了刷牙洗脸,突然发现额头上添了几道红纹,形成一个奇怪的符号。问旅店前台,它却说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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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控室内,几人看着那个顺着城际大巴路线移动的信号点。“她果然还是去了原身的所在城市。我们要不要对肖橙心(原身)进行保护?”

      “派便衣去吧,观察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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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数着兜里的钱,想着回自己的城市,先去找自己还是先去找兼职。想了想都是一声叹息。临时身份证上写的萧成新,也不知道是哪个坐办公室的恶趣味。我的肚子咕哝一声,等我把钱和身份证放回背包,肚子又叫一声。隔了过道的一个女孩突然递过来一个饭团,我这才看清她的脸,是一个高中生啊,“这到山城还有两小时,你先吃点垫一垫吧。”

      我本想说不用,但拒绝别人对我来说也是额外的社交量,所以我小声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来。她也礼貌地坐了回去,似乎看出来了我并没有想和人聊天的意思。公车司机下了城际高速后就打了鸡血,九拐十八弯恨不得开得飞起。我礼貌地吃饭团的表演也进行不下去了,虽然没有“饱腹”这种事情,但这车开得我也是生理性地不适。

      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

      司机也降速下来,我刚听见他说了声“这路我怎么不熟,新修的吗”,就想刹车下去检查。

      我心头感觉不太对,旁边的女生反应极快,“师傅,先别下车。”众人商量着看下手机地图,结果信号也没了。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慌慌的。一个老太太说,“要不你再往后倒下,听说这种情况也不好下车,万一倒出去了说不定就成了。”

      谁都没提怪谈二字。我看了看我的手臂,遗憾的是,细纹还在。师傅继续往后慢慢地倒车,众人观察着迷雾,发现浓度没有降低。我一直看着车前方发呆,突然有个人影,歪歪扭扭地走过来。我出声示警,大家都聚在车前头来看。

      有个中年人赶紧去关窗子,“诶,你们看,旁边也有!”

      这时候,四面都有这种人影包抄过来。我在所里也没人给我配眼镜,只见影子稍大一些的时候,突然一口浓绿的液体泼洒在车前挡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司机愣了。众人推搡他才意识过来赶紧去开前挡刮水。

      “师傅,往前开。”我按耐住心头痒痒的感觉。

      “就是,师傅,往前开。”那个女生附和道,“一般进了怪谈,好像就要干些啥子才能出得去。”

      终神无主下,司机听了一致的意见就换挡往前开,眼见除了那种吐痰的,还有些更魁梧的影子接近,更是狠下心一脚油门狠踩。

      咕咚一声,那个吐痰的被撞倒然后压了过去,所有人都跟着车跳了一下。那个婆婆的孙女突然说了声,“咋个和和平精英的末日求生有点像哦。”

      另一个年轻男人呸了声,“没得武器,求个锤子生。”刚说着,突然一个地方传来劈劈啪啪的声音,小女孩一下激动起来,“是枪声!还有98k!”

      我心中暗叹这年头的娃子不得了,那个高中女生当机立断,“师傅,往枪声那边开。”

      “就是,国家肯定来支援了。”老婆婆也来了希望。

      好在能飙车的师傅肯定是老师傅,它速度不减,在城市道路一路往那边开,听着枪声越来越大,但撞的活死人也越来越多,有人尖叫中,师傅临时决定绕路从另一个方向接近枪声。同时,几个乘客也挤去窗边打开了一半窗户大喊。这时候没人制止别的谁,这时候没尖叫还不喊救命。万一没被活死人撕了被子弹打中了就吓人。

      果然另一面死人密度小,车一接近,就有枪口对准车边扫射。一停车开门,众人鱼贯而下。突然慢动作似的,一口浓绿的液体飞来那个高中女生和接引军人的方向,同时伴随那种低沉的狙击枪声,我下意识间,听从了一直以来心痒痒的感觉,伸手推了一把那女生。可惜缩手不及,手溅上了液体。爆发的同时是那种尖锐的刺痛,我尖叫着涕泪交加。等一路被军人拉扯着到一个军用皮卡面前,我才意识到随行的只有那个女生。她担忧地望着我,等有人打开消防栓冲洗我的手的时候,那儿被腐蚀得血肉模糊,不过好在及时扎住小臂和冲洗,没有大失血也没有露出骨头。

      我不住地呻吟中,生理性泪水模糊了对外界的感应,可那个激光切割我手臂的画面一闪而过,‘我不是,没有皮下组织的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的疼痛就凭空减轻了。那个军人继续和那个女生架着我往室内撤退。一进去就有白大褂包扎好我受伤的创面。看不见受伤的地方,疼痛彻底消失了。我还是继续呻吟,同室的还有好些受伤的士兵,只有我显得格外大声。尴尬,这应该是这种情况下最不应该出现的情感了,我还在绞尽脑汁如何表演因为疲惫和痛苦而降低音量的时候,那个军人和高中女生已经交接完离开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似乎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扳着我的肩膀问。

      “肖橙心。”我下意识小声说。

      “肖成心?”她感到奇怪,不过压过评价的欲望,“你别怕,我们到医务室,已经安全了。”

      我刚想回答,却不自觉被利落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一队军装的人进来安置伤员,我和女生一抬头,就看到为首的那个军官长得不错。愣神间,那个军官也扫了一眼,突然在我左手的电子表上停留了下视线。我刚意识到我的呻吟声居然在这种偷看的时候停了。那个军官就示意了其他人,“把她带上。”

      我来不及抗议,就被架起来往外走,只听见高中女生大声在身后为我争执。好意我心领了,一直以来被我完全忽视的电子表上一遍又一遍地划过一条通知,“所有特能人员,无偿支援官方破解怪谈。”

      我靠,什么霸王条款,我将自身重量移回脚上,听见架我的士兵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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