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归游水录》安朵和莉莉丝

26、落花时节又逢君

　　男装的小英和月见此时走在大街上颇有些无奈和郁闷。月见将自己没有做成媒，还有此刻小雪和东方珞现在不怎么好的状况全部归咎于李瑛的不合时宜。他一出现绝对不会有好事。月见心想。
　　“不是我说，”小英转头看月见，一脸无奈，“你这位兄长也真是的。”
　　”他一直都这样，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改。“月见撇撇嘴，”舞和琴都没看成，饭也没吃饱。“她停了停，”算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再吃一顿去？“
　　”也只能这样了。“小英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小龟和长波阑正在酒楼高台上喝酒。在来这里的路上小龟改回了男装。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小龟有了些感慨。
　　”阑公子，你看，这大街上的人行色匆匆，为名为利，也有为享乐之人。短短一生，都过得那么充实。想你我漫长的一生，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色，总该有些什么事牵肠挂肚吧！“
　　长波阑垂眼深思，饮尽杯中酒，对上小龟意味深长的目光，“那姑娘是否有什么心事？难道同他们一样？”他看向楼下，“为名，为利，为享乐？姑娘漫长的生命，若只为此，岂不无聊。”
　　“我皆不为。”小龟笑着为对方斟满酒，“这些打动不了我。”她转念一想，似乎确实有什么她想要但得不到，“若是能得回记忆，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记忆在凌轩的水晶盒里。姑娘可以去拿。”长波阑又一次将杯中酒饮尽，“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公子说笑了。“说也奇怪，小龟对于长波阑直呼天帝的名字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想知道他想要什么。他看上去那么目空一切，高高在上，却总像是有心事一般。”你想要什么呢？“她突然问。
　　长波阑看着她，”我要他回来。若能换回他的性命，我至死不悔。“
　　小龟愣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是公子爱妻吗？“
　　长波阑哈哈大笑，”姑娘说笑了，我的姻缘线被剪了。想是这一生都找不到心仪的人了。“
　　这更让小龟奇怪了。除非死了，否则姻缘线不会断。他到底犯了什么错，竟会弄得不生不死？
　　”不说这个了。“长波阑伸手从小龟手里拿过酒壶，”第一次见到姑娘是在长安大街上。姑娘来凡间干什么？“
　　小龟笑了笑，”是件挺重要的事。“她指了指天，”为这诡异的天气。“
　　长波阑笑了，”只为他？那你应该去找敖广和敖闰，命令他们别胡闹了。“
　　”你有所不知。“小龟摇摇头，”我并无那样的本事。我地位卑微，说不上话的。“
　　长波阑抬头看她，一脸不相信，”怎会！你法力高强，我想……“他停了下来，他怎么会这么想，怎么会觉得，自己都比不上她？
　　小龟对他说到一半的话并没什么反应，而是叹了口气，”你是在找回魂术么？凡人可轮回，可你我神族并无这样的机会。比他们长生便是轮回的交换。我并不是劝阻你放弃这样疯狂的举动，这很好，少有这样的人。大部分的神族都选择接受这样的命运，你比他们强。“
　　长波阑看着小龟，这样似曾相识的话让他有了股冲动，他突然开口，“你不觉得我固执？”
　　你在干什么？你们刚刚认识？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知道对方的答案？你疯了么？
　　“当然不。”小龟笑道，“公子有这个理由。那人定是公子心心念念之人。”
　　长波阑看着对方，忽而一声，“姑娘说的在理！”

　　没多久夕阳西下，小龟和长波阑并肩走在街上闲聊，突然间，一男子从天而降挡在二人前面，起身之时拜向长波阑。
　　“青龙大人！”
　　小龟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对方。长波阑表情极为淡定。再看向这男子，一双剑眉下，如黑曜石般的双眸闪着惊喜的光芒。
　　他似乎见到长波阑特别高兴。一袭月白色长衫，让他看上去像谁家的侍卫。但小龟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个人有着天人一般的相貌，浑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也是神族，还是九重天来的。
　　正当小龟想要说些什么，一位穿粉色衣服的姑娘出现了。
　　“公子。”小粉毕恭毕敬，似有要事相告。长波阑明白，马上向小龟告辞。
　　小龟摆摆手表示不介意。长波阑转身离去，小粉跟在身后，不一会儿，就只看到了一抹粉色的烟雾渐渐淡去。小龟一看，这男子还行着礼呢，忙将他扶起来。
　　“他已经走了，快起来吧！”
　　起初男子很失落，不过他看向小龟时突然惊讶起来。
　　“玄武大人！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因大人是姑娘的样子，应龙没有认出来，还望大人恕罪！”他这次直接跪下了。
　　小龟静静地站在原地，她停了一下，抬手示意，“请起。我想我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大人，而我似乎也不认识你。”
　　起身的应龙马上说：“大人哪里话！若不是青龙大人和您，我回不了九重天。无论何时，我不会认错！”
　　小龟一下子定住了。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脑子里晃悠。
　　“你看，玄武，那是谁呀？”
　　“哪个？噢，是应龙。它不是在天上修行吗？怎么来了凡间，还趴在这里不动了？”
　　“应龙？！……原来如此。你前阵子不是去找花去了么，这事你肯定不知道。它法力耗尽，回不去了。”
　　“是为何事？”
　　“战事。”
　　“……唉，你们怎么这么喜欢管闲事呀！”
　　“不管怎样，念它一片善意，我带它回去吧！”
　　“……善意？好吧！”
　　她对自己过去的事并不在意，哪怕已经决定娶小蝶为妻，依然不打算问一句。可是，这记忆分明是在挑衅她，引诱她，逼着她伸手自己拿。
　　最后小龟决定试一试，她自然地恢复了最原先的样貌。
　　”现在，你可认得我？“他沉着声音问。
　　应龙笑了，“大人，您别开玩笑了。这是您最常用的外貌呀！”
　　小龟眉心一簇，做了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