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冬兵]五十度 冬》冬迦

54、番外7:似曾相识与久别重逢(12)

　　【上帝已经保佑她了。】

　　35.
　　当Sherry抱着她的背包，不紧不慢地走出校门的时候，外面已经被皇后区的警察们堵得水泄不通了。

　　Sherry很是稀奇了一下，这群穿着警服的条子们居然比复联的大部队来得早。
　　惊慌失措的学生们正在他们的保护和安排下，有次序地撤离。两三辆救护车停在警车外围的不远处，有些可能因为拥挤和踩踏受伤的学生就近接受检查和治疗。

　　条子们远远看到Sherry的身影，立刻抄起救护车上带来的毯子和巧克力，呼啦啦围上去。为首的人正要带上安抚的语气跟她说喊话，结果就看到Sherry脚步轻快的好似在郊游。她那一脸的从容淡定跟其他惊魂未定的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搞得为首的警官一句“没事了，你不要怕”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怎么也说不出口。

　　反而是Sherry被他们这架势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一阵紧张来。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不顾气氛地询问她里面现在怎么样了，可是Sherry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虚。

　　双方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后是Sherry先开口的。她指了指旁边的方向:“没事……我先撤了？”说完，也不等警察们做出反应，她赶忙迈出小碎步，小跑着远离了校门口。

　　为首的警官一直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总觉得这姑娘鬼鬼祟祟，好像做了亏心事。

　　Sherry避开了这群警察，避开了现场急救医生的关照，也避开了一众同学的视线。她当然一点事儿都没有，除了有段时间里肾上腺激素飙升的有点高，心脏跳得有点快，以及呼吸道因为受压迫而有点不顺畅，她好得都能上天了。

　　不用怀疑，她之所以呼吸道会受压迫，完全是因为某人没头没脑、没轻没重的拥抱。等他想起来她还是需要呼吸的，这才把她放开。当时Sherry挺想一巴掌拍他身上来着，却看见他眼睛发红，很有可能是憋泪憋的，眼珠子都有些水润。
　　她瞬间就心软了。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平时看着凶巴巴的人，原来也有这么软这么可爱的时候。面对这样的一副表情，能不冲动地亲吻上去都还算好的，谁会生他的气呢？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Sherry都有可能会上手摸摸他的头毛。

　　Sherry低头自顾自地走着，脸上因为想起Bucky之前的样子而有些发红。

　　前方突然响起了一声汽笛。
　　Sherry条件反射地抬头望去，就见一辆脱离了大部队的警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跟一众私家车作伴。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因为背光看不清长相，但能隐约看出这是个女的。

　　这附近人不多，想凑热闹的都在校门口呢。没有什么事，警察不会无故按什么车喇叭。
　　Sherry不知道车里人有什么事，出于警惕，依然沿着自己的路径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只是跟Bucky分开前，他嘱咐她找个安全安静的地方等他，她正乖乖地以此标准找地方呢。

　　汽笛又响了一声，还是那辆警车。
　　Sherry可以肯定这车是要找她了，因为车里驾驶座上的人对她吹了一声口哨，还从车窗里探出了上半身——果然是个女的。

　　这人穿着一身警服，脑袋上扣着警帽，身上还挂着安全带，显然是位女警官。她探出身子来，一只手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另一只手向Sherry挥了挥。

　　脚步犹豫了片刻，Sherry转身向警车走过去。走近了，Sherry才看清这人的长相。这是个年轻女人，有一双蓝绿蓝绿的眼睛，长得很是甜美，见之颇有好感。

　　她打着电话，突然一笑，露出一颗模糊了年龄的小虎牙。即便现在身穿警服，她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像警察，反而像个玩cosplay的青春洋溢大学生。Sherry刚凝聚起来的戒心被她这副长相冲淡了很多。

　　也不知道这位女警官在同谁通电话，Sherry隐约听到她说着:“……是的是的，我见到她了！真是个漂亮的姑娘，看着就是一副不好追的模样。不错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哎呦听听你这不放心的语气，甜心，你还不相信我吗？”

　　在还不知道这位女警官姓甚名谁的情况下，Sherry已经被她那一口惊天地泣鬼神的德式英语震惊到了。
　　这声调多降调少的口音也是没谁了。

　　眼看着Sherry就要来到跟前，女警官匆匆跟电话那边的人做了结语:“……你忙吧，我挂了。甜心爱你么么哒！”

　　真难想象比她还“甜”的“甜心”会是什么样的。

　　Sherry在距离警车还有两个身位的地方停下来，微微弯了弯腰，与女警官持平视线，疑惑地问:“有事吗警官？”
　　“哈哈哈你真会猜啊小姑娘，的确是有点事儿呢，”女警官一笑，伸手从副驾驶座上抓了一把什么东西，直接送到Sherry面前，Sherry定睛一看，是一把巧克力豆，“是这样的，我一不小心就把巧克力买多了，可我家甜心管得严，不让我吃那么巧克力，如果你有空，要不要来几块？”
　　Sherry:“……不用了，谢谢。”

　　女警官可不管她是不是拒绝了，抓着巧克力豆就往她手心里塞:“别客气，别客气。说来也奇怪，虽然是初次见面，我见了你就觉得很亲切熟悉，就像是见到了自家的亲戚一样。亲戚不就应该互帮互助嘛，来吃吧吃吧！”
　　Sherry:“……”
　　她可没有这样口音奇怪还话多的亲戚……

　　这份盛情实难拒绝，Sherry也来不及拒绝了——裹着花花绿绿包装纸的巧克力豆已经占领了她的两只手，甚至还有两三块一个不慎掉到了地上。

　　Sherry只来得及往地上看一眼，女警官已经心疼到抓起头发来了:“啊啊啊我的巧克力！对不起让你们掉到地上是我的错！请不要生气！”
　　Sherry:“……”
　　她十分怀疑这是个穿警服的神经病。

　　女警官迅速把安全带解开，手机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几乎是开了车门扑到地上去捡糖，脸上还一直是一副十分疼惜的表情。

　　Sherry越看她越觉得不靠谱，想把手心里的糖往仪表盘里一放，然后赶紧远离这个不正经的女警官。只是Sherry才刚往仪表盘方向伸出手，还弯着腰的女警官便语气悠悠地开口了:“要是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把糖放下。毕竟这是我用Bucky的钱买来的。”
　　“……”

　　那个毫无征兆出现的名字让Sherry一愣，接着后背一凉，之前被这人人畜无害的外表骗走的戒备原数返回，甚至还越发的多了:“不好意思……你刚刚说谁？”
　　女警官虽然一直在叽叽歪歪，这次却不肯多重复一句:“你说我刚刚说谁，Sherry亲爱的。”
　　Sherry一呆:“你怎么知道我的……”

　　女警官故意卖关子似的笑起来，拿着那几颗掉到地上的巧克力豆，重新坐回驾驶座，跟着翘起二郎腿，拆了一颗巧克力豆，就这么悠哉悠哉，吧唧吧唧地吃起来:“你还是尝尝看吧。相信我，我可是吃巧克力专业户，纽约卖的所有巧克力我都吃过。我买的这些巧克力，肯定比校门口前面我那群同事拿来安抚小屁孩的巧克力好吃多了。”

　　她这话说得很随意，听着也够随和，Sherry却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女警官调皮地眨眨眼，“初次见面，我们是亲戚呀。”
　　“……我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那就是我单方面与你有亲戚关系好了，”女警官对Sherry有点冲的语气完全不在意，她指了指后车座，“刚刚被吓着了吧？累了吧？上来坐坐？”

　　Sherry回以一个狐疑的眼神。
　　“不要怕，虽然你的确年轻漂亮，可我又不是人贩子。就算我是人贩子，你见过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出来贩卖人口的人贩子吗？”说着，女警官露出一副智商受到侮辱的表情，“有我这么年轻貌美的女贩子吗？”
　　“……没准你就是第一个。”
　　“那也是我有探索创新精神。”这个人一耸肩，干脆不再否认了。

　　Sherry十分错愕地发现，在跟这人瞎掰扯的几分钟里，她居然越发冷静与安心了。
　　虽然不确定这位知道在她面前提Bucky的不正经女警官究竟是什么来历，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又有什么目的，她倒是能确定一点——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
　　……即使这个人刚刚把自己的配枪从腰上摘了下来，随手丢到了方向盘下的仪表盘里。只是这下子，就算这人没恶意，Sherry一时间也不敢走了。

　　两个人一个吃着巧克力豆，一个捧着巧克力豆，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Sherry觉得这么尬下去不好，主动问女警官:“呃这位……警官，怎么称呼？”

　　女警官伸手去车上的抽屉里掏了掏，把一个东西丢给Sherry:“叫我Ellie就好。”
　　Sherry接过她丢来的东西，发现问题是个标着NYPD徽记的证件。一打开就是眼前这人端方正经但是依旧笑得很甜的照片，还标着名字:“……Eleanor Sallers巡警？”
　　哇居然真是一个警察……

　　“啊啊啊，说了吧，叫我Ellie就好，别见外。”这位“Ellie就好”警官一脸无奈地抓抓头发，见Sherry看完了，也信了起码一半了，就把证件拿回去，这时，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大概是来了短信，Sallers警官低头瞥了一眼:“哦，结束了。”
　　Sherry:“结束了……什么结束了？”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响了。
　　匆匆把手里的糖都丢进背包里，Sherry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她的不高兴先生。

　　女警官嚼着巧克力豆，单手拿起手机回复短信，并没有理她。Sherry转身背对女警官，接起电话:“中士？”
　　『结束了，』对方一开口就说了跟女警官一样的话，『在哪儿？』
　　Sherry很是反应了一下:“……在学校外面呢。你要过来的话，走操场西北角，到头之后直接翻栏杆就好了。”
　　『好。』他简洁明了地挂掉了电话。

　　Sherry再回头的时候，女警官已经发完了短信，正在匆匆忙忙地藏巧克力豆。见Sherry看过来，她连忙又递了一大把过去:“快快快！男票要来查我的岗，要是让他看见我这么放肆一定饶不了我——背包借我用用嘛！”
　　Sherry:“……我男票也要来查我的岗……”

　　她一说完，就见女警官眼神一变，突生几分凌厉，吓得Sherry差点脱口而出“有杀气”。
　　就见女警官又把她那破证件掏出来一晃悠，难得严肃地说出了警匪剧里常见的台词:“警察，现在征用你的背包！”
　　Sherry:“……”

　　这个不正经的条子！

　　等Bucky赶到时，他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隔着一个警车车门，手忙脚乱地往一个背包里塞什么东西。
　　那画面，像极了不入流的街头毒贩。

　　Bucky:“……Sherry？”
　　Sherry手一抖，漏了几颗巧克力豆。女警官眼疾手快地接住，丢进了背包里，体贴地替Sherry拉好背包拉链，又抓着Sherry的肩膀，把这个有点懵逼的小姑娘转过去对着Bucky，还在她耳边叫着:“快问你男票好呀！”

　　Sherry:“……我不知道这个神经病是怎么回事。”
　　Bucky:“……没事，我知道。”

　　说完，他一伸手，从女警官手下抢过Sherry，直接藏到身后去，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靠我吃警察这门饭出了事我为什么不会在这儿？再说我无私奉献地替你看好你的小女朋友你居然还敢凶我！”女警官一挑眉，一瞪眼，接着把车门一关，死死抓着门把，本来还挺有气势的，现在看着特别怂，“哼！我要给你的上司打小报告！”
　　Bucky:“……你快滚吧。”

　　他回头给Sherry介绍，语气无奈，“这是Eleanor Sallers，是……呃，你可以看作是Steve一时想不开的结果。仔细讲一遍的话，大概需要另开二十一万字的小长篇。”
　　Sherry:“……”

　　“Steve”虽然是个很常见的名字，但在Bucky的交际圈里，最有影响力的那个“Steve”也就是他们光辉伟岸的队长了。怪不得女警官知道Bucky，也知道她的名字，他们原来早就认识啊……

　　Sherry仔细想想，觉得Bucky说的对。
　　队长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对上这么不正经的人，的确挺想不开的。

　　36.
　　Bucky没想到Ellie会来，也不清楚在他不在的期间这个大嘴巴跟Sherry说了些什么。

　　两个人隔着车门，像见了仇人一样狠狠地互瞪了一眼。托Steve的福，Bucky已经跟Ellie很熟了。不过最初他们倒不是因为Steve认识的，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和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命地打过架。
　　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他们都是彼此的好同志。只不过每次见到她，听到她开口，Bucky总觉得手痒。这很有可能是二战的后遗症，有些听不得德语腔。

　　Ellie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每次见面在开始斗嘴前，她都啰啰嗦嗦地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要不然就是像现在这样要躲在什么后面。除非Steve也在，否则她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靠近。

　　Bucky不可能当着这个不正经条子的面跟Sherry说什么。这个没眼力的电灯泡正盯着他们，等待下面的八卦，他干脆拉起Sherry走了。

　　那个不正经的还在后面叫道:“你的小报告我给你打定了！”
　　他都懒得理她。

　　许久没见的小姑娘很是听话地跟着他，只是没走几步她就发问了:“我们去哪儿？”
　　Bucky愣了愣。
　　他也不知道能去哪儿，更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最后连头都没敢回，只是跟她说:“我送你回家吧。”

　　握着她手腕的左手立刻受到了阻力，不过对他来说，这阻力跟空气阻力一样可以忽略不计，他用力稍大一些就能把她直接拖走。
　　不过他要是敢这么做，Sherry估计再也不会理他了。

　　于是Bucky停下来，慢慢转过身，在Sherry眼睛的注视下，声音压得很低地说道:“怎么了？”

　　Sherry一言不发地看看他，好一会儿之后突然伸手，左边右边一起用大拇指磨蹭他的眼尾下面。
　　他脸上有一层汗，不是紧张的，是刚刚打架累的。可是Sherry并不是要替他擦汗。

　　她用指腹轻轻磨蹭着那两边，嘴上说着:“中士，你之前差点哭出来的样子超可爱啊。”
　　Bucky:“……我没有要哭。”用的是十分坚决的过去式。
　　“哦，那么说是我的错觉了？”
　　“是你的错觉。”他断言。

　　Sherry嘴角一翘。那神情Bucky认识，这表明她是不打算信他的话了。她把手放下来，背到身后，蹦蹦跳跳地退开几步，一歪头:“我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而且上次见面分别的时候还是不欢而散。商量一下，这次你就不要急着送我回去了，也不要什么也不解释就走开了，好吗？”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Sherry后面的话，Bucky仔细听了，但注意力还是主要停在这一句上。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他的小姑娘还是一副活泼开朗，健健康康的样子，真让人高兴。

　　就算当初在校门口，Sherry没遇到他，不知道他，没倾心过他，也会像这样活着吧。只要一这样想，他就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这世上好事那么多，能让他高兴到心颤的，居然是这样的事。

　　Bucky垂头看着她，嗓音有些沙哑:“能抱一下吗？”

　　Sherry露出很是吃惊的神情，但显而易见的喜悦随之跃上她的脸，她刻意压抑着欢喜，却又迫不及待地张开胳膊:“勉强算可以吧……”

　　Bucky试图对她笑一笑，没成功，只能板着脸抱上去，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去，抱得很紧很紧。
　　Sherry在他怀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说，中士，我上辈子是不是也认识你呀？”

　　“……我以前，”Bucky深吸一口气，下巴搁在她头顶，但还是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应该足够郑重了，“我以前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姑娘……我与她之间，总是她压倒性的胜利……”

　　“听你的语气，绝对不只是喜欢吧？”Sherry没有做一个认真的倾听者的自觉，“你爱她？”

　　Bucky觉得被他按进怀里的她应该察觉到了他此刻由乱动到平静的心跳。他说道:“是的，我爱她，很爱她。”

　　“哼！”小姑娘用力拍了一把他的后背，表达自己的吃味，但接着还是要他继续讲下去，“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去参军了，她却跌下楼梯，就在圣诞节的晚上，在我的面前，再没有……”

　　他闭上眼睛，仿佛那一夜落了一地的星光与月光碎渣还在眼前，明亮得像是能随时随地戳瞎他的眼睛。

　　“……而我，连她的一张照片，一幅画像，甚至是一封信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Bucky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腰突然被抱得特别紧，Bucky神经质地感觉到Sherry有些急促的呼吸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温热了他的肚子。他便安抚地摸摸Sherry的脑袋。

　　“上帝保佑她。”Sherry闷闷地说。
　　Bucky发出一声轻笑，按住她的脑袋，在上面落下一连串的亲吻:“我想，上帝已经保佑她了。”

　　“……那么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小姑娘抱着他的腰说道，“是因为我算是她的后辈子孙，还是长得像她？”
　　她顿了一下，“又或者……你觉得我就是她？”

　　Bucky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她看不见，他还是摇了摇头:“我说过，你不是她。”
　　“是，你是说过，”Sherry挣开他的怀抱，抓着他的手臂，很认真地看着他，“可是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她呢？”

　　“……认真的？”
　　“你见过比这更认真的眼神吗？”
　　“……”

　　见过。
　　当初虚弱版Steve非要谎报个人资料，说他也能参军的时候那眼神就是这样的。而当年在那辆跑得颠上颠下的破卡车里，向Sherry求婚的他，还有答应他求婚的Sherry，眼神也一定是这样的。
　　在不久前的暑假里，小姑娘坐在他对面，手放在翻开的书页上，红着脸对他说“你有没有被我治愈呀？”的时候更是这样。

　　Bucky当然不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他问了一个问题:“……那我问你，你知道1941年年末，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在布鲁克林发生了什么事吗？”
　　Sherry:“……可以场外求助谷歌吗？”

　　“你不是。”Bucky得出了结论，“无论我曾经多么希望你就是，可是你不是。”
　　Sherry居然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叔，你还真是不懂年轻女孩的心呀。”
　　Bucky:“……我这年龄怎么说都是爷爷辈儿的吧？”

　　Sherry看着他，他也看着Sherry。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最后是Sherry先绷不住笑起来:“哈哈我都忘了我是在跟一个爷爷级的老古董谈恋爱了。”
　　Bucky被她扬起的眉梢感染，也笑了起来。他一伸胳膊，Sherry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把他抱得紧紧的。

　　Bucky也抱着她，埋首在她发间:“我是认真的。或许你曾经是她，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Sherry接下去:“就像马克思说的，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吗？”

　　Bucky被她逗笑了:“或许吧。说起来，我只跟她一起见过冬天，以及很短暂春天。”
　　“可是你的夏天和秋天都是我的。”小姑娘霸道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摸摸他的脑袋，“而且以后冬天和春天也会是我的。”
　　“……是，都会是你的。”

　　小姑娘发出了一连串满意的笑声。等笑声停止了，她又沉默下来，只是手还摸着他的头发。

　　Bucky有点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没等他问，她主动开口了:“中士，在这么多年里，她死了，那你又在做些什么呢？”

　　鲜血，尖叫，还有硝烟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寂寞与伤痛已经远离，Bucky怀抱着她，发出一声轻笑:“我大概……在等你。”

　　Sherry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她轻拍Bucky的后背，示意他放开她。Bucky照做了。
　　就见小姑娘抬起手，摸着他的脸，用一种似是承诺更像是叙述事实的语气说道:“Bucky，你看着吧，我会继续成长，我会长成跟她相似，但是完全不同的样子的！”

　　Bucky心加速地跳了一下。
　　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样子，突然有些冲动。他抓住Sherry的手腕，把她拉扯到近的不能再近的跟前，在她瞪大的眼睛注视下，对着她的嘴唇狠狠亲下去。

　　Sherry在他手下整个儿僵硬了片刻，猛地把他推开，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次轮到Bucky挑眉了:“怎么了？之前喊‘kisskiss’喊个不停的人不是你了？”
　　“……是，是我，当然是我！”Sherry红着脸叫道，“那之前说什么‘kiss未成年犯法’的又不是你了？”

　　“去他妈的，犯法就犯法，”Bucky把这个企图再蹦开的小混蛋拽到怀里，再次捧住她的脸，“你就说你还要不要？”

　　Sherry一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搞懵逼的神情。但她很快就把这些抛之脑后，脚尖一点，胳膊勾住他的脖颈:“……要！不要是傻子！”

　　Bucky一托她后颈，这就要低头，突然意识到有人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他微微别开视线看过去，就见停在不远处的Ellie的警车边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全是熟人呢，这次出任务的，从钢铁侠到黑寡妇，一水儿的电灯泡。在中间，Steve看过来的目光里还隐隐有“法律和善的凝视”这个意味。

　　Bucky:“……”
　　Sherry叫道:“你捂我眼睛做什么！还亲不亲了！”

　　他只好低头，小声地试图跟她岔开话题:“我的帽子呢？”
　　Sherry不依不饶:“搞什么！一个破帽子比kiss一个鲜嫩的高中生还重要了！”
　　Bucky:“……不想我去坐牢你就闭嘴吧。”

　　被这么多人“和善地”围观，Sherry想要继续下去的那个kiss自然是泡汤了。
　　看够戏的Ellie自告奋勇要送Sherry回家。

　　Ellie这么热衷于偷懒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积极！
　　Bucky估计这不正经的条子还惦记着之前她塞进Sherry包里的东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下Steve。对方非常有默契地一点头，面带微笑地接过Sherry的背包，把包里的巧克力豆一颗一颗都拿了出来。
　　Ellie绿掉的脸让Bucky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学校出了这么大乱子，家长肯定都得到通知了。Sherry知道不该让妈妈担心，所以乖乖坐上了警车后座。只是她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Bucky没上前跟她说什么道别的话。他看着车窗里的小姑娘，小姑娘也向他看来。他把刚刚失而复得的棒球帽从脑袋上摘下来，眼睛还注视着小姑娘，却把帽子送到嘴边亲吻了一下。
　　仿佛他亲吻的不是帽子，还是送帽子的人。

　　小姑娘脸一红，重新笑起来。

　　警车发动起来，很快就消失在眼前。Bucky这才把帽子戴回脑袋上去，一转身，那群电灯泡走的差不多了，可还是有三两个十分尽职尽责地留下来。

　　留下来的Clinton和Sam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我去！可以啊Barnes中士！简直是撩妹小能手啊！”
　　Bucky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Steve……”说着，他戴好棒球帽，渐渐走远了。

　　Steve在原地，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扎心了，B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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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Sherry现在还小，再过几年别说Bucky，她甚至会是稳稳住Ellie这个巧克力星人的女王攻了。
另，不正经女警官与正经美国队长的二十一万字小长篇可以在我专栏里找到。
又熬到这么晚，明早起来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