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季》冥王星的爱

5、第五章

　　几天后的中午饭时

　　吃完午饭后，李小飞正和几个同事一起闲聊。一个同事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要的杂志。”

　　“哦，多谢。”李小飞这才想起来，谢过他接过了电子设备，这个时代里绝大多数出版物都只有电子版。他打开电子屏幕，这里储存了25份机器人相关杂志在近十年里的所有出版物。李小飞也懒得一本本去翻，直接搜索关键词D-165。在等待搜索结果的功夫，一个同事好奇地伸过头，“D-165是什么？”

　　“啊……一款欧洲版机器人，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李小飞笑着敷衍道。

　　“没看出来，年纪轻轻消息够灵通的啊。”一个号称机器人专家的前辈有些意外地看着李小飞。

　　李小飞脸上装出一个明白似的微笑，其实内心不知道他说什么。有同样不明缘由的同事问起，机器人专家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这可是贸易部的内部消息，最近我们和欧盟合众国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一部分欧洲经典版机器人马上就在帝京解禁了。尤其是巴比伦公司的Deluxe（奢华）系列，我猜一旦开始预定肯定供不应求!”

　　“巴比伦公司谁不知道，欧盟合众国最大的机器人研发公司。”聊起这个话题，借给李小飞杂志的同事看来也很兴奋，“尤其是D系列的情爱机器人D-191，据说那个女神高冷范能让每个男人心甘情愿跪舔她的高跟鞋！”

　　这个话题一打开像是炸了锅，一旁的女同事也不甘示弱露出花痴本色，“我觉得D-183的男侍也很经典，有肌肉又绅士既专情又浪漫，智商情商颜值体型通通爆表，简直把好男人的所有优点集合在一起了！”

　　李小飞没空加入这个话题，目光专注看着搜索结果。结果显示只有一条有关D-165的消息，但不是需求信息而是产品介绍。李小飞出于好奇点开了消息。一张宣传画在电子屏幕上展开。奢华的欧式城堡式别墅前站着绝对精英范儿的诺亚，一只手拿着最新的电子交易终端，上面显示的交易额在百万欧币以上，宣传画的下方还有一行宣传语。

　　‘无需私人银行，无需金融顾问，无需政经专家，你只需要拥有一个管家。’

　　“我去，他居然在看D系列的管家机器人！”李小飞身旁的同事好奇地伸了个头，忍不住爆笑道。

　　众人的哄笑声中，李小飞这才意识到什么抬起头。对面机器人专家哼笑了一声，“小子，别瞎看了。D-165标配的一块手表，都能抵你几个月的工资。”

　　“你什么意思！”李小飞有点火，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正在促销的情爱小萝莉更适合你！”机器人专家的话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他的态度让李小飞有点火了，猛地站起来用手里的电子设备指着他，“我要是能让D-165为我服务呢？赌点什么吗？！”

　　“切!”他的出言不逊让机器人专家也有点恼，用百分之百肯定的口气道，“你就是从黑市买回来一台，它也不可能为你服务！”

　　“哎哎哎，算了算了。”另一个同事见话茬不对忙打圆场，借杂志的同事也拍拍李小飞的肩膀，“别生气，他没别的意思。但事实就是事实。”

　　“什么事实？！”李小飞不买账，仍旧瞪着眼睛火道。

　　机器人专家冷笑了一声，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道，“听好了，老师免费给你科普一下。2065年欧盟合众国通过了机器人权益保障法，巴比伦公司D系列的所有机器人全部加载了这项法律。D-165的卖点之一是超专业的财产管理系统，最低服务人群必须年薪一百万欧币以上。它启动的时候会直接联网主人的网银，不够年薪它依照法律有权拒绝提供服务。”他说着来到李小飞面前，撇嘴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听懂了吗？你根本不够资格被它服务！”

　　“哎，过了过了。毕竟年轻人没见识，别这么说。”

　　“就是，聊天而已，别认真嘛。”

　　同事们纷纷起来打圆场，跟着一个个离开了休息室，只剩下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小飞。

　　接近傍晚时

　　李小飞推开家门时，诺亚正在阳台上为小番茄小黄瓜们翻土。他看到李小飞时表情惊讶，接着放下花盆走进房间，“主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回来早？我还没来得及做饭。”

　　“我不饿。”李小飞口气有些低落，目光不住打量面前的诺亚。他依旧是那身绅士服，那天因为冰冻裂开的地方被他用黑线缝好了。他两手泥土一只手还拿着翻土小铲子，这让李小飞想起电子屏幕上的那个他。

　　“你怎么了，主人？”诺亚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对。他随即放下小铲子，走进厨房开始洗手，“你先换衣服休息一下，我给你泡杯热茶。晚饭要等半个小时……”

　　“运行搜索指令，搜索范围是本体所有存储区域。”李小飞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诺亚手顿了一下，他还从没听李小飞这么严肃地开口命令。他马上擦干了手，转过身看着他，“是。请输入搜索关键词。”

　　“最低年薪。”

　　诺亚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明白了他情绪低落的原因。但他是机器人，服从主人的命令是绝对优先事项，“搜索结束，两个搜索结果。”

　　“念出来。”李小飞低声道。

　　“第一条位置：本体记忆存储A区。
　　所属文件夹:默认启动命令第145项。
　　命令内容:连接主人的所有公用网络银行，确认连续五年内最低年薪不低于100万欧币。需要货币换算时，按照欧盟合众国货币兑换官网的最低汇率计算。”

　　李小飞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难过了一下。他其实在心底有些希望诺亚有缺陷，或者根本就是个伪造品，“第二条。”

　　“主人……”诺亚犹豫了一下。

　　“念！”李小飞瞪着他。

　　“第二条位置：本体记忆存储L区。
　　所属文件夹：程序运行记录。
　　记录时间：帝京时间2097年12月25日凌晨2：30分。
　　记录内容：运行启动命令第145项。
　　运行结果：不符合最低年薪标准。”

　　诺亚汇报完毕，看着面前一声不吭的李小飞，“主人？”

　　“那你留下来干什么，体验生活还是慈善救济？”李小飞口气很沮丧。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他手上戴的表，看来同事的话并不夸张，为什么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儿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诺亚看着他思考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刚刚那条历史记录还没念完。”见他不说话，他自顾自地接着汇报。

　　“记录时间：帝京时间2097年12月25日凌晨2：31分。
　　发现启动命令错误：不符合D-165型智能管家机器人的最低服务标准。
　　适用条款：《欧盟合众国机器人权益保障法》第12条6款。
　　适用结果：编号D-16509UD4A号个体判断是否继续启动程序。
　　个体判断结果:继续启动程序。”

　　李小飞猛地抬起头看着诺亚。他明白这条记录意味着什么，是诺亚自己选择了服务于他。

　　“为什么？”他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我觉得你需要我。”诺亚平静地看着他，“我想让你生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