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春风》沧笙醉梦

5、第五章

　　一周的课程很快过去，相对来说空余的时间很多，毕竟他们大半的时间都泡在毕业论文里。陶臻忙着熟悉新公司，刘奈则忙着跟导师到处的跑做实践，蓝一飞则困在淘宝店里，日复一日地耕耘着，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哎，你说我空有一身软件工程的理论，结果每天只能跟小淘宝打交道，卖的还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面膜。”蓝一飞向后仰头伸懒腰，嚷嚷着空虚。

　　“那你可以整点高科技的，比如在你的面膜里加入芯片，消费者们一贴上去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肤质如何需要贴几次……”陶臻忙着在电脑上挥舞鸡爪子，笑着应口。

　　“你拍大片儿呢！”蓝一飞也笑，伸手过去拍陶臻的肩膀。“哎，明天你就正式上岗了，说点就业感言呗！”

　　陶臻闻言，身子一直，转头满脸感慨道。“中午吃啥？”

　　下午背着包先去酒店放了东西，然后步行去Lin找传说中的人事部办入职，交接。人事部小姑娘很是爽快的递给他一张工作卡说你可来了，我们上个礼拜就做好了。

　　严妍是个老女人，一眼望去估摸着不下四十岁，走近了仔细看，哇塞，觉得还是保守估计了。

　　“我叫陶臻，是林总周末的助理。”陶臻把工作牌戴上去自认家门，点头哈腰的好不谦虚。

　　“嗯，知道了。”严妍正在忙着什么，头都没抬。“林总周末一般不办公，你顶多跟他跑跑酒会投个标什么的，但是……”

　　严妍抬起头来，从上至下地扫视一遍陶臻，也就是这一遍，她又在忙了。

　　“我是他的工作助理，有关大事情都我来解决，落到你手里也必须问我的意见。小伙子可不要想着篡权。你是他的周末助理，其实也就是跟着他吃喝玩乐，那小子一到周末就不务正业，希望你靠谱点。”

　　“知道了，严助理。”陶臻赶紧点头称是。

　　“听说……你是陈总介绍来的？”严妍看小伙子还算老实，终于停了手里的工作。“你们是什么关系？”

　　“陈总是我师哥。”

　　“你们关系熟吗？”

　　“还可以吧。”

　　“能说得上话吗？”

　　“应该能，我们关系还算不错。”

　　“OK。”严妍突然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指向那边紧闭着的大门，说。“你可以出去了。”

　　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谈话，让陶臻有点摸不着头脑。

　　出了公司，也没什么好去处，所以陶臻还是乖乖的回酒店睡觉，毕竟他已经把自己的周末贡献出去了。谁知刚走进酒店的大门，就看见陈清河站在大厅里打电话，而同时陈总也发现了这厮的存在，眼神飘向他，然后伸出手来做了个止步的动作。

　　伸直的胳膊，掌心向外立着，手指纤长好看。

　　哼……陶臻在心里很不以为然，鄙人又不是一只可爱的金毛狗见着主人就会扑上去，你这个不要过来的表情是咋的回事！但脚下却很实在地停步了，立在原地眼巴巴地瞧着陈清河在那眉飞色舞地讲电话。

　　陶臻左右瞧瞧，发现前台小姑娘们正有意无意地看着他。

　　是不是本人太帅气？陶臻在心里撒花，完全把自己立在这的尴尬境地给抛到九霄云外去，然后站的笔直了些。

　　“小陶子啊，你过来！”陈清河终于打完了电话，手指向下一弯，招手。

　　陶臻站在原地摆造型，心道我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就不过去！有本事你过来！

　　陈清河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几米之外耍小心眼的陶臻，随手把手机装起来，然后转身径自往电梯那边走去，身边的酒店经理赶紧跑到前边，去摁电梯。

　　“哎……！！！”陶臻本来想陈总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点面子，却没想到再一次挖坑自己跳，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晚上陈清河要去‘蓝’酒吧见个人，陶臻眼巴巴地跟在他后边在酒店房间里兜圈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在拉磨啊？”陈清河终于在一袋零食下边找到自己的重要文件，转身扬起夹子就往他头上砸，丝毫不留力气。

　　陶臻一心想着跟他去，所以没留神被砸了个正着，捂着脑袋哎呦哎呦地直叫唤，陈清河这厮从来就不知道啥叫手下留情，要么整你，要么整死你。

　　“带我去吧！大不了我掏酒水钱！”陶臻在后边嚷嚷。

　　陈清河最后一次确认合同的完整性，数据的准确性后，掏出笔来洋洋洒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显然，他对这份合同很满意。

　　“陶臻啊，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成功，就必须踩死我，你会怎么做呢？”陈清河看着合同中Lin公司的条款，若有所思别有用意地问道。

　　陶臻本来玩的正高兴，沉浸在他二人小打小闹的甜蜜里想再作点幺蛾子，但抬眼就看见陈清河的表情和他质问的眼神，心里马上就明白，这家伙并没有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在问他，换句话说，就是他必须得慎重回答。

　　“你希望我成功吗？”陶臻笑嘻嘻地看着陈清河，反问。

　　“算了，说这个没意义。”陈总向来见好就收，这种有歧义的问句还是点到为止。毕竟陶臻是笑嘻嘻的反问，说明他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为什么又没意义了？”陶臻走到陈清河面前，双手撑到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既然问了，就一定有你的道理。”

　　“你很懂我？”陈清河的目光落在陶臻的手上，心里感叹着真是一双漂亮的手，可惜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键盘上。

　　陈清河去‘蓝’跟人谈合同，他的副座上窝着一只小小的陶臻。

　　陶臻追了陈清河五年，在这五年里他研究过他所有的资产和喜好，当然‘蓝’也没逃出过他的魔掌，他曾经在这里第一百二十二次跟陈清河表白，被拒绝后喝的烂醉如泥，反正不用掏酒钱，就像喝白开水一样的猛灌，陈清河起先是默默地看着他发疯，最后他疯的过了头，就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脚。

　　那次他倒在地上，酒和眼泪散漫了周围的空气，他以为他自己绝望到死，却被陈清河一脚踢回现实。

　　还是那句话，你跟他闹，没用。

　　临进门的时候，陶臻捂着小心脏一脸不自信地看陈清河，望着门口的招牌有点望而却步，虽然如此丢人已经是前年的事儿，但是重游故地还是不免心里发慌，毕竟陈清河那一脚踹的着实不轻，让他整整疼了整个礼拜不说，走路一瘸一拐，最后还是陈总开车来送药，气的火冒三丈。

　　是的，陈清河最善于做的，就是打你一巴掌给你个红枣，但是这巴掌不白扇，这红枣也不是好吃的。你得明白他的底线，他忍无可忍的最低丢人限度。

　　其实有时候想起来这些，陶臻就更确定，陈清河跟他之间，有爱情。否则他无数次丢人之后，他怎么还是愿意把他从坑里捞上来默默地洗干净？

　　“放心，除了经理，没人认识你。”陈清河不用想就明白这位是为了脸面而却步，心里淡淡地嘲笑，但表面上一点都没表露出来。

　　“你在嘲笑我！”陶臻马上竖起汗毛来看着陈清河。

　　陈总有点诧异地转头看他，心想难道这么明显吗？

　　“陈总，您来了。”早就等候多时的经理站在前台，看陈清河在门口站着不进来，于是笑嘻嘻地过来给拉门打招呼。

　　“嗯。”陈总大大方方地进门，然后把陶臻嗖地拉过来给经理看。“他叫陶一两，找个位子，看紧了。”

　　“我明明叫陶一斤。”陶臻转头跟经理打招呼，心想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您好，我是陶臻。”

　　“陶先生您好，很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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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陈清河偏爱‘蓝’，是因为这里与其他的场子不同，没有喧闹和杯盏，每个客人都彬彬有礼绅士风度，狩猎的和被猎的都保持着彼此最高的默契，你点头我微笑。当然能过滤人物的不是门口的迎宾，他们没有权利阻止任何人走进来。每座最低消费两千八百八十八，而且还必须是金卡VIP才能刷卡进门。

　　陶臻自坐到吧台前就注意到了一个人，并非是他故意要到处乱看，而是坐在高级贵宾高台上的那位，一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丝毫不知道什么是低调。看的陶臻心里发毛，但又不能冲过去喊说X尼玛看什么看……

　　“陶先生，那边的高先生请您过去小坐，您是否愿意？”侍应生在一阵优美的英文歌中悄然来到陶臻身边，轻声问道。

　　“多谢他的好意。”陶臻摇摇头回绝。

　　“陶先生如此不给面子。”陶臻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有人走到了他的身边，点点头示意侍应生可以离开后，坐到了吧台前。“你好，鄙人姓高，高凌。”

　　“你好，陶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