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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同一屋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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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俏喜头皮发麻,心惊胆战道:“慕教主,你在那儿杵多久了啊?”
慕惬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处心积虑打探我教,有何目的?”
施俏喜莫名其妙,只是随口闲聊几句,感到好奇是人之常情,怎么就处心积虑了?
此时她已经解开了穴道,被陆小良服侍好穿戴整齐,不依不饶地看向慕惬,忿忿道:“你这人疑心病太重了吧,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了,还图你什么啊。”说完觉得这句话实在很奇怪,她又补充了一句,“不对,是你的身子被我上了。”
“闭嘴!”在一旁的陆小良听不下去了,怨毒道:“你这女人怎么没皮没脸的,长得干干净净,怎么说起话来这么糙。我家教主真是倒了大血霉,同你这种人对调身体!”
慕惬心里也后悔极了,他刚开始还有些兴奋,这事比他以前经历过的所有事还有趣还刺激。可这丫头实在是个祸害,他再次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把她杀了。
转而他低头悄声对气愤的陆小良道了几句话,陆小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施俏喜自知失言,陆小良恐怕吃味了,所以慕惬在同他解释呢。“真是良情惬意啊。”她自己发明了一个成语,小声嘀咕。
“小良,记得再给我买几件花衣裳,这女人穿的衣服都太丑了。”慕惬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待陆小良走后,施俏喜才义愤道:“我的衣服怎么丑了,你不要丑人眼里出东施。”
慕惬阴阳怪气道:“小俏喜,你以为我真拿你没辙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叫啊。”施俏喜抱怨道,真是渗人,她不想再和慕惬待在同一屋檐下,便出门溜达去。
施俏喜本来想出去找一间空的客房,但还是不太放心慕惬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构造有什么奇怪的研究,于是她准备等到就寝的点再回房。
施俏喜真的只是随处逛逛而已,经过几间客房时,那些人原本打算开门出来,见了她又“砰”地一下关上了。
第七次听到关门的声音,她忍不住说道:“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出来散散步。”说完,她听到了门闩插上的声音。
她郁闷极了,长这么大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她有那么一瞬可怜慕魔头,也就是一瞬间而已,下一秒就大骂活该了。
天色已暗,施俏喜估摸着可以回房了,准备把刚刚的经历变本加厉描述一遍,顺便想了一大堆打压他的话。
一进门,就看见慕魔头盘着腿坐在床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包袱里那本写到一半的《军营禁断之恋》。
施俏喜气血上涌,什么话都忘了,恼羞成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实在太无理了,怎么随便能翻别人的东西!”
见施俏喜张牙舞爪的样子,慕惬立马缴械,将话本还给施俏喜,继而好奇道:“我瞧这话本奇怪地紧,为什么每次骠骑将军的副将看到他的神态永远都是‘脸红心跳’?而且听到骠骑将军抗婚被贬居然很高兴?”
施俏喜见慕惬表情认真,不似开玩笑,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含糊道:“你问题真多。我爱这样写,我喜欢。”
“啊,我明白了。”慕惬作恍然大悟状,“这副将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所以每次看到骠骑将军都心虚地脸红心跳,担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将军被贬了职,他没有了军权,敌军自然也会高兴。”
施俏喜简直要昏过去了,敷衍道:“对,就是这样,慕教主你真聪明。”
“我说你这官品都搞错了,骠骑将军是从一品,不是正一品。还有,王爷不是官职,而是超品职务,也没有权力离开自己的封地。”慕惬不屑地纠正,“你胆子真大,杜撰这些有的没的,不怕被杀头吗?”
“我又不会给别人看,只是你一介布衣身在江湖,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施俏喜感到很疑惑,她联想到那些被他杀的掌门都是同朝廷勾结的,会不会他背后真的有个朝堂上的势力?
慕惬瞥了她一眼,道:“虽居江湖之远,但知道这些很正常,你不知道才不正常,你肯定也不知道杭州城今年的知县是从哪里调过来的。”
施俏喜满不在乎道:“我是不知道,我又不参政,干嘛要关心这些。”
慕惬道:“这都是些基本地理民情啊。”
施俏喜觉得慕惬有些古怪,但哪里古怪也说不上来,一个魔教教主一本正经地谈论这些政事,跟一个杀猪大汉的在讲女红技艺一样违和,这魔头管得也太宽了吧。她不由问道:“你到底什么来头?”
慕惬道:“新魔教教主啊。”
“为什么是新魔教教主而不是魔教新教主?”这个问题施俏喜很早就想问了。
“以前那个魔教同我毫无关系,被灭门了就被灭门了,为什么我还要复教为他人做嫁衣,自然是独立门户了。况且我懒得取名字,就直接加了个新字。”慕惬回答地理所当然。
“你太随意了,我帮你取个名字吧。”施俏喜跃跃欲试。
慕惬知道她狗嘴吐不出象牙,但还是耐不住好奇问了句。
施俏喜计上心来,道:“慕教主你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没人打得过你,所以便叫天天赢教吧。”
“天天yin叫?”慕惬眯了眯眼,笑容可掬道,“我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那,夜夜赢教?”施俏喜露出小鹿般无辜的双眼,“有点涉黄啊教主。”
这丫头绝对在耍他,还装作一脸纯真,搞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不错,确实是好名字。”慕惬幽幽道,“对了,我这人有个习惯,喜欢每天早晨爬起来脱光衣服裸奔几圈,感觉能释放每一个毛孔,都说山上的空气好,我明早就试试。”
施俏喜讪笑道:“别别别,慕教主,这才初春啊,可别冻坏了身子。”
慕惬坚持道:“习武之人这点冻还是耐得了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道理你应该懂吧,好了,你不用劝我了。”
施俏喜大惊,连忙道歉:“我错了慕教主,宰相肚里能撑船,慕教主您肚里起码能装百八十个宰相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慕惬淡淡道:“错哪了?”
施俏喜眨巴眨巴眼,委屈道:“方才我不该拿你开涮,不该抖机灵,洗澡时不该打探你教消息,晚膳时不该吃肉,下午不该尾随你,今早不该挡你路。是的,我就不该来这武林大会。”
“说得好,很高兴你能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你的错误。”慕惬拍了拍床沿,“睡前小故事讲完了,睡吗?”
施俏喜两眼一黑,恨声道:“我大度知礼谦让,我睡榻上。”随后手指一挥,七尺远的烛火便灭了。
半夜,施俏喜突然觉得小腹略涨,尿意肆起,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心虚地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慕惬,准备抱着渡劫的心情去解决这个问题,而房里居然没找到夜壶,只能冒险去茅房了。
她蹑手蹑脚地穿上靴子,刚想开门,一只手拦住她,“你去干嘛?”
慕惬突然站到她身后,施俏喜吓得差点没尿出来,她恼羞成怒,又不知如何提起,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慕惬想到了什么,了然地看了她一眼,“你会吗?”
这不会也得会啊,施俏喜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哦?”慕惬表示很怀疑,“君子慎独,不如一起去吧。”
施俏喜急于放水,径直去了茅房。
到了茅房,施俏喜撩起外袍,不自在地解下亵裤,抬头望天。
慕惬提醒道:“你得扶着。”
“还要扶着?”施俏喜半信半疑,没想到男子小解时会失去平衡,竟还要靠外物借力,于是她扶上了旁边的木桩。
慕惬被施俏喜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惊到了,怒道:“你是不是傻,当然是扶那儿。”
施俏喜明白了,这要求太无理了,她一点都不想碰那玩意儿,“为什么要扶,难不成那里有机关?我不管,我不扶。”
“你不扶会洒出来。”
“死也不。”施俏喜坚持。
慕惬眼睛一眯,施俏喜知道这是个危险讯号。果然他朝她阴测测地笑道:“那我来帮你扶。”
施俏喜连忙躲开,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她的手,会长疮的。这些话她自然不敢说出来,于是快速想了个法子,“你帮我点下手臂上的穴道,然后你再操纵我的手,握住那里。”反正这样她就不会有知觉了。
慕惬一脸冷漠,觉得这个法子很蠢,不过他还是照着施俏喜说的做了。
回到房间,解决完一大心事的施俏喜十分愉悦,不过下一秒她就怔住了,问道:“对了,都一天了,你有没有去上过厕所?”
慕惬点了点头,觉得施俏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补充道:“我没看,我才不会乘这种人之危。哦不对,不会乘人这种危。”
施俏喜瞪了他一眼,兀自上榻睡觉。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传来慕惬懒懒的声音:“早上起来的时候你的身体可能会有点奇怪,你不要太大惊小怪。要是吵醒我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
施俏喜翻了个白眼,过了一夜这慕惬的身体还会变异不成?她没有理会,须臾之后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