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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拒绝鸳鸯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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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俏喜本是不愿意慕惬和自己住一间客房,但他说了一大堆,什么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你我现在又是男又是女,已经超出寻常伦理范围,自然那些规矩不作数了。施俏喜听得发懵,居然根本无法辩驳。
见慕惬将包袱往床上一扔,施俏喜不悦道:“凭什么你睡床?”
慕惬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其实你也可以睡床。你看啊……”听这个语气施俏喜知道他又要开始胡扯了,“你同我睡一张床,而我是你的身体,便是你同你自己睡,你同自己睡了十几年了,有什么不妥呢?我只是存在你身体里的一缕意识。意识能强了你吗?”
施俏喜哑然,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
须臾,房门被人敲响,“施姑娘?”
周涵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施俏喜的住处,下午眼见梁成鲁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若是这种人跟清云门结上梁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施俏喜听出了门外是那个真的周涵容,却不明白为何他会来找自己,可此时慕惬也在房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有伤风化啊。
她低声知会慕惬道:“你就说你歇息了,有事明日说。”
慕惬对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施俏喜气得吐血,朝慕惬低声咒骂了几句,赶忙躲到屏风后。
只见周涵容走了进来,慕惬沏了一杯茶,自己喝了。
周涵容被晾着十分尴尬,进退维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慕惬毫不客气道:“不知周公子有何贵干?”
周涵容向他儒雅一笑,道:“半山我见姑娘听到我的名字就面如菜色,特来询问这之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慕惬抿了口茶,道:“嗯,误会。听到你的名字时,我觉得一阵腹痛,突然很想如厕,啊,没想到周公子的名字还有如此魔力。”
施俏喜:“……”
周涵容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道:“原来……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真是周某的错,还请施姑娘见谅。”
慕惬看了周涵容半晌,这包子还成精了,他顿时觉得了无生趣,淡淡道:“嗯,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
周涵容硬生生地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了声再会就走了。
“周包子走了,你可以出来了。”慕惬朝屏风内的施俏喜说道,可半天不闻人声。
慕惬奇怪地绕过屏风,施俏喜抱膝坐在地上,双眼饱含泪水,紧紧抿着双唇,痛不欲生的模样。
“瞧把你感动的。”
“给我滚!”施俏喜忍无可忍。
慕惬冷漠地看了施俏喜一眼,往门口走去,嘴里还嘀咕:“天要暗了,不如去洗个澡吧。”
施俏喜气急败坏道:“回来!”
慕惬感叹道:“女人真是善变。”
二人风尘仆仆赶了一天路,又淋了些雨,身上潮乎乎的,洗澡确实是个重大问题。如果自己洗,施俏喜自己可以不偷看,但非常不保证慕惬是个正人君子。若是二人对洗……这场面太香艳,施俏喜不敢想象。
施俏喜无计可施,举棋不定地看向慕惬。
慕惬了然,正色道:“问小沙弥去要个木桶,洗澡时我蒙着眼,我绝对不乱摸乱动,若是你不放心,你可以把我的手捆起来。”
施俏喜没想到慕惬这时突然正经了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出门去问灵隐寺的弟子要木桶了。
灵隐寺的弟子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抬着木桶与热水进来了,顺带还送来了晚膳。
两人已经饥肠辘辘,决定先用膳。
这寺庙里居然还准备了荤菜,真是昏暗无度的一天中唯一的曙光。
施俏喜正准备夹起一块肥肉入口时,慕惬“啪”地打掉了她的筷子。
施俏喜切齿愤盈道:“你这是干嘛啊!”
慕惬嫌弃地看着这块肥肉,反感道:“你用你自己嘴吃,我不反对,别用我的嘴吃。”
“肥肉怎么了,它是无辜的。”施俏喜盯了那块肉狠狠吞了口水,反抗道,“一碗米饭能维持生命,一块肥肉能维持快乐。”
慕惬眯了眯眼,幽幽道:“你觉得你吃下这块肥肉后还能维持快乐么?”
施俏喜鼓了鼓腮帮子,默默放下那块肥肉,努力扒起饭来。简直不合情理啊,这老魔头居然是个吃素的。
用完膳后,慕惬开始动手解身上的衣袍。
“哎,你等等!”施俏喜连忙拉住他的手,“你先蒙上眼睛。”说罢从包袱里抄起一条黑布,覆在慕惬的眼睛上。
“你怎可以这样不信任我?”慕惬不悦。
施俏喜不作答,冷笑一声,摆出三个手指,“这是几?”
慕惬答:“不知道。”
施俏喜将信将疑,抬手向慕惬挥去,慕惬头一侧,躲了过去。
“你看得见?”施俏喜皱起眉头。
慕惬轻蔑道:“你太小瞧我了,闭眼跟你过十招都没问题。我看不到,你放心吧,就你那黄花菜似的小身板,实在没什么观赏性。”
施俏喜气愤道:“给我闭嘴!”
她将他牵引到木桶旁,试探了下水温,开始脱他的衣服。
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裸/露,施俏喜很难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衣服全部脱完之后,她将方才准备的绳子捆住他的双手,置于其背后,随后将其拦腰轻松一抱,放入木桶之中。
慕惬感受到周围的暖意,不过还差了点舒适,于是道:“哎,你帮我搓搓澡吧,你是不是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这么痒。”
施俏喜涨红了脸,大怒:“慕惬,你真的很讨厌你知道吗?”
“不知道。”慕惬若有所思,“我只知道你刚才打得是个八字结,这种结解起来很简单,只要……”
施俏喜将澡布摔向慕惬的后背,狠狠擦拭起来。
慕惬有些不满道:“你倒是轻点儿,这可是你的身体。”
施俏喜放轻了动作,心里憋屈地不行。
“还有前面呢。”慕惬促狭一笑。
施俏喜已然临近崩溃边缘,弱弱道:“前面我瞧着挺干净的,不用了吧……”
“这个八字结……”
施俏喜无可奈何地擦拭起来,尽量避开敏感部位,看慕惬表情突然变得微妙地享受起来,便警告道:“你不要胡思乱想。”
慕惬无辜道:“我怎么胡思乱想了?”
施俏喜随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慕惬很好奇这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关于这些了解多少,于是问道:“想什么?”
施俏喜对这人无语了,她也就随便说说而已,怎么就刨根问底起来了。
慕惬见她没反应,又问了遍。
施俏喜适才无可奈何瞎编道:“看起来你很享受做女人,你可不要太沉溺于这滋味,否则换回身体后你就想跑到宫里当太监了。”
慕惬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有点想笑,但还是板起脸,冷声道:“你觉得还能换回身体?既然我享受做女人,那我可不换了。”
施俏喜面无表情,对人生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便大无畏道:“不换就不换,谁求你了。”
“好了好了,水要凉了,快服侍我更衣吧。”慕惬催促道。
施俏喜麻木地帮他擦干身体,手到敏感部位还是微微一顿,轻轻绕了过去。帮慕惬换上干净的衣服解除手上的绳子之后,施俏喜才把黑布接了下来。
慕惬道:“该你洗了。”
施俏喜不想再如此周折,便道:“我不洗了。”
慕惬冷冷地看了施俏喜一眼,点了她的穴道。
“你太无耻了!”施俏喜居然忘了可以点穴,又恨又悔道,“你不要拿我的手乱摸乱动,你千万别碰到我,我还待字闺中,嗷嗷待嫁……”
慕惬打断她:“谁要帮你洗了。”
他打开房门,向门外吹了三声哨。
过了一会儿,施俏喜看到门外有个黑乎乎的人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少年疑惑地盯了慕惬。
以慕惬此时的身高只得踮起脚才能够得着少年的耳朵,他说了些什么,那少年的脸瞬间扭曲,慕惬又安抚了会儿,才将其拉进房。
“这谁啊?”施俏喜看着这位清秀的少年,方才同慕惬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主仆关系,说是私生子也不太像。
那少年埋怨地看着施俏喜,不发一言。
这人真奇怪,变成这样也不是她乐意的,难道她破坏了什么?
啊,原来是这样。这少年郎肯定是慕惬的小情人没跑了,她是闯入他们夫夫生活中的第三者,所以他一脸东西被抢的模样,这就说得通了。
慕惬不知道为什么施俏喜看向他俩的目光变得暧昧起来,解释道:“这是我的贴身护法,陆小良。”
施俏喜一脸“我懂的”表情,还贴身护法,或许只有贴身,没有护法吧。
慕惬觉得施俏喜的表情有些古怪,干脆不再同她说话,交代了陆小良几句,就出门了。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乱看,我,我……”陆小良有点没辙,既不能拿教主的身体要挟她,也不能动她自己的身体一根寒毛。
施俏喜闭上眼,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谁要看啊。”
坐在澡盆中,施俏喜闲得有些无聊,便问道:“你真是慕惬的贴身护法啊?”
陆小良没回答,诘责道:“你怎么可以直呼教主的名字!”
“抱歉抱歉。”这个新魔教真是太奇怪了,好似除了慕惬和这位陆小良之外,施俏喜就没见过其他人了,她继续问道:“你们教有多少人啊?”
陆小良有些不耐烦:“唔,好多人。”
施俏喜得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她想着这陆小良对她没法子,不如再多问点:“你知不知道你们教主干嘛把那些掌门都杀了,有仇吗?”
陆小良手一顿,冷冷道:“无可奉告。”
施俏喜也没想问出原因来,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她突然yin笑了一声,含沙射影道:“什么是贴身护法,为什么护法要加上贴身,这个贴身是不是你们之间的特殊暗号啊?”
陆小良被这一大串问题丢得有些发懵,这些问题太古怪了,当然是能随时随地就能接应的护法才算是贴身护法啊。
还没等他回答,施俏喜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