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口拔牙》第33只猫

8、08赴鸿门宴（1）

　　火狐身不能动，口却能言，呼呼两声，咬牙道：“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这可不行。”张华皱了皱眉，随后又摇了摇头，故作为难道，“当时让你走脱，事后我后悔了多日，现下正可弥补，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好啦，快些说明白罢，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快说，为何要装神弄鬼，吓唬过往的百姓？”
　　火狐冷哼一声，恨声道：“你想知道，偏偏不与你说，瞧你怎么办！”
　　张华轻哧一声，挑眉道：“呵呵，难道，你想重温当日的场景？”说着，自袖中抖出来一只火折子，啪的一声打了开来，渐渐靠近火狐的尾部，似笑非笑道：“听闻狐肉味美多汁，不知是真是假，有机会倒要好好儿尝尝鲜。”
　　火狐尾部一热，嘶的一声叫了出来，“你……你要作甚么！”
　　张华呵呵一笑，凑到火狐耳畔，柔声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右手向前一递，火折子径向火狐尾部捅去。“怎么样，说是不说？”眼见得那火折子便要烧上火狐的尾巴，张华突然住了手。
　　火狐吞吞口水，咬了咬牙，怒道：“好，我说，我说！嘿嘿，你这混蛋，当真可恨得很！世人都道你平和谦逊，温文尔雅，实际上，你却是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伪君子！待我得了自由，定要将你大卸八块……嘶……”
　　话音未落，尾部一热，片刻过后，火辣辣地疼。
　　“他妈的，你这个小人，混蛋……嘶……”火狐龇牙咧嘴，满面痛苦。
　　张华挑了挑眉，将火折子凑近火狐的背部，勾唇道：“我让你说的，可不是骂我的话。呵呵，你若再不老实，纵是我不愿伤你，怕也不得不为之了。”
　　火狐急喘了口气，定了定神，咬牙道：“好，你问罢，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华晃灭了火折子，伸手摸摸火狐烧焦的尾巴，满意道：“呵呵，这就对了嘛。你若老老实实的，又何苦受这一番罪呢？”说罢，面上一整，定定地盯着火狐，皱眉道：“你可知……野猪林里住着一只……花斑狐？”
　　火狐怔了一回，皱了皱眉，奇道：“花斑狐？”
　　张华点了点头，眉头慢慢蹙起，沉吟道：“不错，十年前，那里有一只花斑狐。后来，我再去找，却怎么也找不见了，你可曾见过？”
　　火狐嘶了一声，怪道：“我在野猪林里住了多年，从未见过什么花斑狐，却不是你看错了罢？”
　　张华眉头更紧，摇了摇头，坚定道：“不会。我敢肯定，那确实是一只花斑狐。”
　　火狐啧了两声，笑道：“嘿嘿，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张华沉吟片刻，一字一句道：“不会，我曾与它共度三日三夜，定然错不了的。”
　　火狐嘿嘿一笑，幸灾乐祸道：“若非你看走了眼，那就是……哈，你见了鬼啦！”
　　话音甫定，忽听门口传来脚步声响，吱呀一声，木门打了开来，墨玉匆匆而来。
　　“咦，那混蛋呢？刚刚还躺在床上，现下怎的……啊，火……火狐？”
　　张华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瞧了火狐一眼，摇头道：“程兄有急事，已经走了。至于这火狐……”说罢，轻轻抱过火狐，慢慢抚摸起来，“这是我从崂山带回来的，因其尾部受了伤，一时动弹不得，我心下不忍，便带了回来。”
　　火狐心下大气，但碍于墨玉在场，发作不得，只得用力呼了一声，以此表示不满。
　　墨玉怔怔地瞧着，皱眉道：“从崂山带回来的？”
　　张华点了点头，一面摸着火狐的后背，一面挑眉望向墨玉，笑道：“对了，你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却是有什么事么？”
　　墨玉哦了一声，拍拍脑门，笑嘻嘻道：“险些误了正事，夫人交代了，要公子尽快赶去素心亭。晚膳就在素心亭用了，夫人说要好好招待一下法印大师。对了，夫人还特意嘱咐过了，要大少爷一起过去，切莫失了礼数。”
　　张华点了点头，勾唇道：“我知道了，你先去罢，我准备一下，立时就过去。”
　　墨玉点头应了，瞧了一眼火狐，转身去了。
　　张华微微一笑，伸指在火狐身上点了几下，勾唇道：“这几处穴道，最是不易冲破。纵是你神通广大，也很难在三个时辰内破解。呵呵，乖乖等我，审讯先告一段落，回来后继续。”说罢，伸手揉揉火狐的脑袋，笑着去了。
　　火狐心下大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无奈是动弹不得，只得腹内暗骂：“个王八蛋，待爷爷日后自由，定要好好报复回来！风水轮流转，嘿嘿，你给我好好儿地等着！”
　　却说张华，出了卧房，竟奔南园而来。远远地瞧见屋内的烛火，心知张廷便在里面，轻轻地拍了拍木门，笑道：“大哥，却在屋里忙些什么？”说话间，进了门去，只见张廷端坐桌前，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道是：孙子兵法。
　　张廷头也不回，冷哼一声，讥讽道：“嗳哟，什么风把张司马吹到我这里了？”
　　张华勾了勾唇，摇头道：“大哥，你说话非要如此呛人么？”
　　张廷猛地站了起来，啪的一声将书甩在桌上，冷笑道：“呛人？这就叫呛人了？想想我这些年受的委屈痛苦，岂是这小小的‘呛人’二字可以承受的？”定了定神，面无表情道：“好啦，你走罢，不然，大娘又要担心你被我欺负了。”
　　张华皱了皱眉，沉吟片刻，道：“大哥，其实是家里来了一位贵客——法印大师。我今日过来，也是受娘的嘱托，特意带你一起过去素心亭用饭的。咱们已经好长时日没有一起用饭了，正可趁此机会，好好热闹一番。”
　　“热闹？嘿嘿，怕是一场鸿门宴罢？”张廷冷笑一声，眯眼瞧着张华，一字一句道：“你可知大娘为何要将法印和尚请来？”
　　张华皱了皱眉，沉吟道：“娘素来吃斋礼佛……”
　　张廷冷笑一声，打断道：“礼佛？嘿嘿，算了罢。她是为了除妖，为了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