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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大刑伺候(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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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哥被人抓了?”张华心下不解,奇怪道,“究竟怎么回事?”
墨玉刚要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淡淡道:“还不是托张司马的福。”
张华回身一瞧,却见法印大师站在背后,双手合十,面无表情。
“大师此话怎讲?”
“张司马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自己做的事,心里应该清楚得很罢。”
张华心下奇怪,这法印大师对自己向来客气得很,怎地今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双手合十道:“弟子愚钝,还请大师赐教。”
法印大师也不说话,只淡淡地扫了墨玉一眼。
墨玉吞了口口水,解释道:“其实,大少爷是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官府的人?”张华皱了皱眉,“官府的人为什么要抓大哥?”
“那个……适才子文来过,说是要例行检查,要大家脱了上衣。谁知,大少爷不肯,还骂了子文两句。二少爷,你也知道,子文向来与大少爷不睦,如此一来两人吵得更凶,后来还动起了手。打斗中,大少爷的外衫扯了一角,正好露出半个肩膀。没成想,那肩头裹着厚厚的纱布。子文说,狐妖的肩头也受了伤,因此把大少爷带走了……”
张华揉了揉眉心,点头道:“不用说了,这件事确实是我刚刚交代过的,你先下去罢。”
墨玉满脸担忧,安慰道:“二少爷,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这些日子,你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为了夫人,为了大少爷,为了张府上上下下,二少爷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好啦,不用你啰唣了,”张华挑眉一笑,屈指在墨玉额前一弹,“下去罢。”
墨玉脸上一红,笑嘻嘻地去了。
“大师对此事有何看法?”张华伸臂一指,做了个请的动作,“不如到张某屋里坐坐,咱们边喝茶边聊。”
“也好。”法印大师双手合十,躬身道,“请。”
到了屋里,不过片刻,便有热茶送了上来。两人对面而坐,一壁喝茶,一壁说话。
“不知大师如何看待今日之事?”张华用茶盖轻轻地搅动着水面上的茶叶末子。
“张司马御下有方,管教得力,实令贫僧佩服啊。”法印大师淡淡地说了一句。
张华的手顿了一下,抬头望向表情淡漠的人,“弟子愚钝,还请大师示下。”
法印轻轻啜了一口茶水,淡漠道:“张司马不觉得这事太过奇怪了吗?”说到这里,却不继续了,似乎是故意要吊人胃口。
张华不动声色,恭谨道:“愿闻其详。”
“其一,通常而言,搜查这种事情最后才会轮到官宦之家。为何子文不先去搜查普通的百姓,却跑来张府胡闹呢?其二,子文与令兄对打时,贫僧很明显地注意到,子文故意攻击令兄的右肩,仿佛早已料到令兄的右肩有伤。其三,直到子文到来,贫僧与令兄一直在后花园切磋,而他的肩头,正是贫僧不小心误伤的。”
“如此说来,子文的做法的确很奇怪。”张华目光流转,直直地盯着法印的眼睛,“不过,大师晚上一直跟大哥在一起吗?大哥肩头的伤,是什么兵器伤的?”
“是的,贫僧一直跟令兄在一起。”法印目光深沉,淡淡道,“至于令兄的伤,贫僧感到十分羞愧,是被贫僧的禅杖伤的。”
“好,弟子明白了。”张华点了点头,“今日夜色不早,就请大师回去好好休息,家兄的事,我会好好处理,劳烦大师费心了。”
“张司马也请好好歇息。”法印双手合十,说了声贫僧告退,转头去了。
“看来,明日一早还得去趟大牢,有些事须得当面问清才行。想来那小狐狸恨我恨得要命,哈哈,明日再要看到,不知是什么脸色,”看着法印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华脸上闪过一丝兴味,“不过,这和尚对大哥倒是有几分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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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儿,磨蹭什么!不然,爷爷砍了你的腿!”
“走走走,你他奶奶的别拖拖拉拉!”
“你他妈的赶紧走啊!”
程子书是被嘈杂的叫骂声吵醒的,睁眼一瞧,扑哧一声笑了,“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来了如此之多的难兄难弟。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说着,忽然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哎哟,他怎么也被抓了?”
声音一出,张廷扭身看了过来,见是程子书微微皱了皱眉,“是你。”
程子书嘿嘿一笑,顿时来了兴趣,“这可奇了,堂堂司马大人的哥哥怎么也来这监狱做客?”
张廷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冷冷道:“不过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罢了,‘哥哥’二字我可高攀不起。”
程子书心下奇怪,眼珠子转了一圈,笑道:“想必你们兄弟俩有什么误会,不妨与我说说。”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还犯不着与一个陌生人诉苦罢。”张廷冷哼一声,不再言声。
“你这人怎地如此说话,怪不得把你抓了过来。哼,光是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很惹人厌烦了。”程子书翻了个白眼,幸灾乐祸道,“我猜,你在张府一定处处受气罢。也对,谁喜欢镇日里对着一张棺材脸呢?除非,那人活得不耐烦了。”
“住口,再要多言,撕烂你的嘴!”张廷冷冷地看着程子书,阴沉说道。
“你要我住嘴,我偏偏要说。你这块茅坑里的臭石头,真真的惹人讨厌,大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臭味儿了。哎哟,不说了,越说越臭,臭气熏天,臭不可闻,”看着张廷愈发冷峻的面容,程子书笑得更欢了,“好臭,好臭,谁来把这块石头拿走……”
话音甫定,便听牢门外传来一声大笑,“你精神不错啊,看来,大刑伺候是没甚问题了。”
程子书心下一惊,抬头一瞧,便见雷焕站在门外冷冷地盯着他。他嗤笑一声,讥讽道:“原来是雷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雷焕讥笑一声,挑眉道:“不过是一日未见罢了,怎么,程兄就如此地想念在下吗?”
“是啊,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哈哈,我还真是有点好奇,雷大人会如何招呼我呢?”程子书毫不畏惧,针锋相对地笑出声来。“我更好奇的是,雷大人为何对我如此执着,每次见面都要对我照顾一番?”
“这个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雷焕脸上一阴,冷冷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