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I belie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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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
“……”
佟恩看不大清，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着。
“小铁匠，你好点没？”
弗朗西斯……？
是红色的。
红色在眼前不停地晃动，就好像燃烧着的火焰。
“弗朗西斯……”一张口才发现她的声音哑得可怕，嘴唇也干得紧。
耳边清晰地传来他的声音：“嗯，怎么了？”
看来她没有死掉啊，那么……
“向日葵……怎么样了？”
弗朗西斯沉默了。
“请告诉我。”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一把佟恩的发顶：“……估计见不到花开了。”
“花期已经过了吗？”佟恩闷闷地问。
“也许吧……”
“……”
他递来一杯水，佟恩没动。
“渴不渴？”
“渴。”
弗朗西斯眉头一挑：“那还不接着。”
佟恩捧过杯子，一口口灌下。
“谢谢。”
就是味道有点怪。
“那是海伦留给你的药剂。”他双手环胸站在窗边，“现在感觉怎么样？”
佟恩愣了愣：“好点了。”
能呼吸了。虽然心脏生疼。
“弗朗西斯，谢谢你，我没事了。”佟恩缓缓起身下了床，顿了顿又问道，“这儿是哪儿？”
“奥尔瑟雅的医疗馆。”
“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没好气地说：“这你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在河边遇到了昏倒你和海伦。”
“……海伦呢？”
“谁知道她去哪了，她把你扔给我就走了。”弗朗西斯抓了一把头发，手指间一缕缕火焰色的发丝滑落，遮在耳边。
“……”
“麻烦……真是，你回来做什么？”他口气有些不大好地问。
佟恩嘴唇动了动，扯了个笑容挂在脸上，“如果说，我是来看向日葵的呢？”
“……笑得真的难看。”他偏了偏头。
难看吗？佟恩垂眸。
门把转动，一个长发过肩的白裙女子推门而入。
是奥尔瑟雅。
“佟恩，你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谢谢。”佟恩捏紧了衣角。
胸口很疼，但她不想说。
火红色忽的一下蹿得老高，一起一伏的，弗朗西斯站在了门边，嘴角咧得很开：“呦，医生小姐今天也很漂亮啊。”
奥尔瑟雅脸蛋微红，娇嗔地看了一眼他，侧过身又冲着佟恩嘱咐道：“佟恩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哦。”
佟恩不着痕迹地挪开移动到门边的视线，扯着嘴角轻摇了摇头。
随着视线挪动，她眼中的火焰从画面正中央，移到了仅能用余光瞟到的角落里。
“谢谢。”佟恩目不斜视地看着奥尔瑟雅说道。
她穿着简单大方的白色裙子，栗色的卷发柔顺地搭在肩头，十分符合白衣天使的形象。
弗朗西斯说得很对，她非常漂亮。
佟恩问：“奥尔瑟雅，我现在可以回去吗？”
弗朗西斯看着她皱起了眉：“佟恩……”
她照常忽略掉。
“最好还是再歇几天……”闻言，奥尔瑟雅也颦起了眉头，似是从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很要紧的事吗？”
佟恩点头。
“对，很要紧，很重要……”
弗朗西斯没说话。
奥尔瑟雅有些无奈地送了她一个微笑：“那……好吧。愿光明神祝福你。”
“愿光明神祝福你。”
佟恩在满是黄沙的街道上快速地穿行着，弗朗西斯一言不发的跟了上了。
佟恩瞥了他一眼：“你跟来做什么？”
“陪你一起去看花啊。”
弗朗西斯眼角上扬。
佟恩哂笑：“还是算了，我习惯了一个人看。”
“不欢迎我去啊。”他故意压低了语气，挑了挑眉。
“嗯……”佟恩低下头，看着不断交替的脚尖。
“别去了。好吗？”
她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但是她听到他回答说：
“好。”
弗朗西斯依言停住脚步，遥遥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身影。
他没有再跟来。
佟恩在院子前顿住脚步，微微回了下头。
街道很空，只有她一人。
本该如此。
她推开门，走向花圃。凝视着，站住脚……
意料之中的事。
※※※
佟恩还是期望向日葵可以活过来，她每天照常给花圃浇水保持土壤湿润。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小铁匠，你还没放弃啊？”
佟恩睨了他一眼。
二人一如从前的相处模式，不远也不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倒是应了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
她不了解他，同样他对她也了解不深。
这样，挺好。
“……会等到的。”佟恩说。
“什么？”弗朗西斯凑过耳朵。
“我说，会等到的。”她面不改色地浇着水，“我相信……”
一定会的。
弗朗西斯怔了怔神，随即又笑着调侃她：“没想到你还有时间浇花。”
他努努嘴：“那一堆东西修完了？”
佟恩动作微僵。
“没有。”
弗兰西斯笑。
佟恩撇嘴：“不过快了。”
这里是最贴近光明森林——也就是魔王所在的地方。辛西娅公主从王城派来了骑士团和魔法师镇守，他们都守在森林边缘，防止受魔力影响而狂化的猛兽进入小镇。所以，每天佟恩都有很多需要修理的兵器和盔甲。
她很忙，忙得都快跟奥尔瑟雅不相上下了。
不过，还是医疗馆要更忙一些。
她经常这么自我安慰。
“你今天不去吗？”
弗朗西斯扬扬手臂，红发随风摆动，好似燃烧的火焰。
“我是伤员。”
佟恩嗤之以鼻：“是吗？我倒看你挺精神的。”
他苦了苦脸：“医生小姐说了，要静养。”
“哦。”佟恩头也不回地指了指门外，“去那边养吧，那里静些。”
弗朗西斯瘪了嘴：“这么狠心。”
看着他夸张的演技，佟恩淡定地回了两个字：“呵呵。”
世界级嘲讽性语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啧……”大手又抓上了那头飘逸的红发，然后径直地拍向了佟恩的头顶，报复性地乱揉一通。
佟恩默了。
佟恩：“你多久……没洗过头了？”
弗朗西斯：“……”
去死。
佟恩最近很开心，脸上笑容都灿烂了许多，这对于现在的光明小镇而言是难得的。
弗朗西斯还打趣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佟恩挑了挑眉表示不与他不计较。
弗朗西斯很惊讶：“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
佟恩唾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因为——花开了。”
好事逢双，地下室的向阳花也重新活过来了，开出了一室的生机与阳光。
八音盒重又运作了，叮咚叮咚叮咚……不停地响着，转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I belie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