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问天》傍月大人

8、武学

　　牛毅看着四围泄下的天光，照在或奇巧，或古怪的钟乳石上，仿佛身在光怪陆离的梦中。牛毅原地转了一圈，想着再看一次便要拉着二丫返回。等一下，似乎哪里不对。牛毅正准备离开的身子猛地僵住，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之色。为了验证，牛毅又走回到光圈，又以同样速度同样方式原地转一圈。二丫看着牛毅一次又一次在原地不停地转圈，不由的捂住嘴咯咯的笑起来，上前猛地拍一下正在不停旋转的牛毅道“咋，想变陀螺了，与陀螺比差远了。“牛毅猛地停住身子，手不住的比划。二丫见不理会自己，不禁有些不满，看着闭着眼睛不住比划的牛毅，气不打一处来，挥起手，正要在牛毅脑袋上来一记恨的。忽然，手腕被一只粗糙而苍老的手握住。二丫瞬时以脚为轴，另一只手，成手刀顺势向后劈去。待二丫看清楚身后的人时，挥出的手刀猛地停住，瞬时抽手跳回。是刘老头。“呵呵，刘老头，你来这里干什么。对了，我还要回家给娘做饭。有空聊。”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这丫头。”刘老头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身影，不住摇摇头。又回头仔细看了看牛毅比划的手势，不禁暗叹一声“好福气啊。”身影便像一团白色的雾气，逐渐消失在空气里。
　　空洞的洞穴只留牛毅一个人在原地比比画画。牛毅眼中光斑越转越快，渐渐留下一道道残影，渐渐变成重影，渐渐又变成一个人，道袍，道簪，是个白胡子的老人。那个老人向牛毅的笑笑，手忽然抬起来，在老道抬起手的瞬间，他的身体变成由一条条经脉组成的人体，老道身影由慢到快，似醉鹤，似凶虎，似卧龙，似怪猿。气沿着经络穿行，一个个穴位像天空的星辰，一个个逐渐亮起来。牛毅听师傅说过，这是世上可遇不可求的武学传承。努力的瞪大眼睛，能记多少是多少。老道的身影渐渐慢下来，身上光芒不知不觉中慢慢暗淡暗淡。武学已经演练完毕。这时牛毅的眼睛早已通红似血。牛毅低下头，暗叹一声只记下八成。双手拼命揉搓着双眼，一丝丝血迹慢慢从眼角流下，一道道血痕在脸上蔓延开来。牛毅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眼睛。牛毅不知道这双眼睛能不能再用，但如果再来一次，牛毅依然会看，依然会努力瞪大眼睛，记住身影的每个动作，每个穴位，每条筋脉。牛毅努力的回想，却发现记忆不觉间只剩下一半。“不”牛毅深低着头，手指深深嵌入黑色的土地，血泪一滴滴滴入土地。忽然，牛毅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副经络图，一股股气流沿着复杂的经络或交错相行，或交融成一体。正是刚刚的那个老道人影，正是完整的武学传承。牛毅惊喜异常。感受着胸前清凉的人问石传出的一道道气脉。牛毅紧紧的握住人问石，“谢谢你，人问石。”牛毅终于承受不住眼睛的剧痛，昏厥过去。
　　“我瞎了吗？”牛毅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眼睛被厚厚的布包裹着。“醒来了？觉得怎么样？”旁边传来师傅的声音。“师傅，我的眼睛怎么样了？”牛毅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焦急问道。“没有大碍，只是血管受不了气机的灌注，发生破裂，还好不严重。老汉长这么大还没没见过你这么传承武学的，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师傅，“牛毅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您知道了？”“哼。我徒弟的事我这个做师傅的还不知道，该种田了。“额”牛毅一阵无语。屋外很喧闹，估计外面还是在白天。屋中一片沉默。“咳咳，那个，小牛仔，那个武学你记住多少。有四层没有？”师傅忽然咳嗽了起来。虽然闭着眼，牛毅还是感觉到师傅的尴尬和紧张。牛毅皱了皱眉毛，厚厚的布让他的眉毛有些不舒服。“没有吗？是啊，哪有那么容易就再出一个像蓝凤的天才。那小丫头可是记住了六成啊。”师傅“牛毅犹豫了一下，道”我记住了七成。““七成，七成也好啊，虽然比小丫头少记…七成！！”牛毅听见师傅的声音都变了。“你真的记住了七成。”黑暗中，牛毅感觉一双手忽然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身体中缓缓流动的气脉像遇到了天敌，一动也不敢动，有条不紊的体内瞬间乱成一团乱码。“师傅”牛毅的额头上瞬间泌出一滴一滴斗大的冷汗。师傅似乎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失体。忙在牛毅肩头送出一道气，帮助牛毅梳理体内紊乱的气脉后，语速很快的说道“好好歇着，师傅给你炖鸡去。”等说到最后一个字已渺不可闻。牛毅的脸色赤红，头顶腾起寥寥白烟。不一会，噗的喷出一口乌黑的血。牛毅的体内瞬时打通几个紧闭的穴位，似乎连眼睛的疼痛也顿时减轻很多。“额。”牛毅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感到一种无语。
　　几日过去，牛毅的眼睛已能看见迷迷糊糊的影子，只是还得裹着布以便好的快些。看不见任何东西，牛毅只能无聊的感受着体内气流的运行。一道道气流在体内交融相错，像一只只毛茸茸的小老鼠在体内到处乱穿，痒痒的，热热的，□□以可以感觉到的速度慢慢变强。“咦，怎么会这样。”牛毅惊愕的发现，体内气脉的融或分都以三条气脉为主，或火热，或冰凉，或中庸。绝不会热热相相融，或者冷冷相融。“牛毅”正在牛毅正研究的起劲的时候，院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二丫，你来干什么？”牛毅无奈道，“我眼睛伤了，什么也做不了。”“死牛毅，刘老头都告诉我了。你的眼睛根本没有什么大碍。快给我出来。”牛毅无奈的叹口气，慢慢的翻身下了床。待牛毅摸摸索索的出了院子，牛毅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旁边只有风吹桂树的飒飒声，哪里还有半个人。牛毅一阵默然，等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人的声音。牛毅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遇上二丫真是命中劫数。正要反身向屋内走去，突然，一股阻力拌住他的脚，是脚。等牛毅想明白，身体已经无法阻止的向地下倒去。牛毅紧紧捂住鼻子，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碰撞。只觉身子忽然一紧，有人在后面抓住了牛毅的衣服。“牛毅，你踩痛我了。”身后响起一个楚楚可怜的声音。牛毅发现似乎自从遇到二丫，自己的无奈越来越多了。牛毅摊开手，无奈的说道“二丫，放手吧。”“为什么你说放我就放，我偏不放。你…咦，你为什么趴在地上。”趴在地上的牛毅感到脑袋上垂下一条条黑线。“因为你已经放手了。”牛毅的心里愤愤的想。当然牛毅不会那么蠢说出来，说出来就要挨打，偏偏自己怎么也打不过二丫，又不是没试过。牛毅的脸又麻又凉，好像小时候被父亲狠狠地扇过。想起父亲，牛毅不禁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二丫见牛毅久久没有起来，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二丫轻轻的蹲下身子，小心的看着牛毅的脸。牛毅的脸因为紧贴土地，一面沾满了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