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三章5 ...
-
七月十八日
城市最安静的时间,可能不是0点左右,而是清晨三四点。这个时间是中医所说最应处于睡眠状态的时间,也是盗贼活动最经常选择的时间。所以中医说盗贼都不会有长寿,但没人统计过盗贼的平均年纪(其中也有太多不定因素),所以也不知道这说法是不是真的。夏杰虽然活动,却称不上醒了,木讷的表情、固滞的思维,除了哈欠声就是些无意义的感叹语,坐在出租车上打了几次盹。到家时已将近五点,终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觉了,但幸福总是短暂的,今天是周一,上班的日子。吴晴本不觉得困,换了衣服,洗漱过后,突然一种难以抗拒的疲倦袭来,好像一秒钟都撑不下去了。
“休息日就该好好在家休息,这种生活真不是人过的。”在闹钟的超强压号令下,夏杰磨磨蹭蹭嘀嘀咕咕的起床了。脑子还是昏昏沉沉,没一点胃口,问题不只是睡眠不足了。吴晴还没醒,他就直接出门了。省了吃饭的时间本该比平时早到的,却蒙头转向的差点没迟到。
“你这昨晚干什么了?也没听说交了女朋友啊,这就被甩了?”
“和......”夏杰突然想起和吴晴住在一起的事公司的人并不知道。虽然不是特意隐瞒,但也觉得没有告知的必要。“和朋友出去了。”
“呦!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朋友’这个词啊,真新鲜。男的?还是女的?大学同学?”刘璃来了兴致,让夏杰觉得更头疼了。
“我也是有朋友的吧。”“瞧你!我也没说我一直觉得你性格内向没朋友啊。咳,没明说。只是明知今天是工作日,还这样没分寸的朋友有些意外而已。就算是被甩了,也该找个有经验的谈谈才行啊。”“没人被甩,也没有哭诉。而且,完全不是会被甩的人啊。”“美女!不用狡辩,我已肯定。”“倒真是美女。”“就算是美女被你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也失色了几分。你就不能再紧张一点,解释、狡辩一下吗?就不能注意一下对八卦者的礼貌吗?”“你刚说不用狡辩的。”“那样说就是暗示你快解释、掩饰啊!哎!我说,你近来不是有什么危机吧?比如财政方面。”“为什么?”“你该不会做了兼职代驾之类的吧?”夏杰想“你也敏锐过头了吧”,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吧。”
刘璃点了点头,拿起了他的杯子,显然是想用一杯咖啡和清净的环境来表达她对他的同情。
“你不辞职吗?”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问得突然,自己都下了一跳,刘璃也愣了几秒,“不辞职啊。难道还对我的职位感兴趣了不成?”
“为什么?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并不必要吧?”
“当然必要。不然离婚的时候多麻烦。”
“嗯?”
“开玩笑。”刘璃笑了一下,看起来却不像因为好笑。
刘璃带着咖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她想着没办法,就把咖啡折到自己杯里,打算等他起来再送一杯。但他这一睡似乎没了头,虽然他平时工作就不忙,但这样睡还不如干脆请个假回家算了。正想过去把他叫醒,他却自己起来了,原来是手机响了。
“要不要下午请个假啊。”
“大概是得那样了。”吴晴很少给他打电话,他本来就嘣嘣跳的神经绷的更紧了。
“晚饭我放在在冰箱里了。一直照顾我这么久,都没好好谢谢你。”
“今天就要回去了啊。没什么好谢的。”虽然已预料到了是这件事,但想挽留还是没想到借口,“等我回去再走吧,我送你。”
“也没有什么东西,不用了。”
“哦。”
“再联系吧。”
空白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吴晴先挂了电话。夏杰的头并没缓解,但却十分清醒,精神和身体的感受分隔开了。他不可抑制的觉得她马上就要到他完全找不到的什么地方去了,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只是回到自己家去了,才总算起到了些安慰作用。他突然不想请假了。
七月二十二日
“即便你不想承认,但我了解你。”美一的这句话总让吴晴觉得哪里不舒服,但每次想它又觉得没办法集中。从她第一次见到美一到现在三年多,见面的时间却还不到十天,期间也不联系,有时见面也不会说话。“我了解你”由何而来,有何凭据?但她并不想因这个而影响自己的决定,不想像小孩一样偏偏逆着来做,也不想莫名其妙的顺从。搬家虽是早决定好的,一切决定所必须的前提。但这样逃一样的不辞而别却是不好,时机也不对。但理由总是有,该做的就该在有决心时一鼓作气,拖延是最难除的癖,只会越来越深。
齐珂打来电话的时候,吴晴正在浏览招聘信息,这几天来,她都在做这件事,却没有什么结果。她的决定,无论是留是走,都少了点外力。
“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啊。”齐珂很少在电话接起来后接“最近怎么样啊?”“在干什么啊?”这类的话。
“好啊。她们也一起吗?”吴晴指的是齐珂的大学同学王娟和李佳玲。
“本来是这样想的,刚刚打电话,一个昨天回家了,一个周一有报告要交。上学也不容易啊。就咱们俩了。11点东南广场门口?”
“好的,明天见。”
挂了电话,吴晴想起上次出去时的事,想起了那个让她有些可怜的人,自从辞职后就与她们没再联系,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吴晴先给梅艳打了个电话。
“我还想睡会在周五晚上给我打电话,还真没没想到是你。最近还好吗?”
“嗯。你呢?工作忙吗?”
“还是那样吧。”
“也是啊,也不会突然忙起来。说起来我也才离职没多久而已。”吴晴算算日子不过十几天,直觉上却好像很久了。“和男朋友呢?我记得叫‘刘哲’来着吧。”
“嗯,不知道。”梅艳说话总有些含含糊糊,程度依据其心情而定,有时即便是问她:“吃饭了吗?”她也要说的让人觉得像是吃了又像是没吃。有些事要一问再问,才能清楚。但这并不是说她不想说。和她聊天有时是需要些耐心的。
“怎么了呢?”
“就说了些话,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说的事我觉得,我觉得,有点意外,你懂吗?然后,我想好好想一想,反正这些天他都没联系我。”容易让人觉得是对方的错,也是她说话的一个特点,但似乎也不是本意。确切的说是她并不是想让人觉得这件事是刘哲的错,但这这种习惯最初的起源却确实有着这样的作用。梅艳性格里的怯懦小时候就已如此,如果有小孩欺负她,她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说话,大人就会因此知道她受了委屈,并把错怪在那小孩身上。这样的说话方式就像某种生存技能被深深的留下了,成了她的习惯。所以,如果现在问:“他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她会立刻真心的反驳:“不是不是,只是我没想到过,真的不是什么过分的话。”至于到底是什么话大概要再问上三四个问题才能略知道一二。不过吴晴就算不问下去也已猜得到大概,而且很明显是梅艳先逃开了。如果刘哲不主动,那结局就已注定了。
“这样啊,” 吴晴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刘璃还好吗?”
“嗯,她那样应该是好吧。你呢?找到新工作了?”
“正在找。”
“大家还说你肯定是被挖走了,或者准备结婚了呢。”
“哪有!那样肯定要和你们说的啊。”
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都没有想要见见面的意思。之后吴晴又给刘璃打了电话,问她进来怎么样,她答一切如旧。又说她刚刚给梅艳打了电话,刘璃说据她估计已确定要分手了。
“你这么快就辞职了,我还真有点意外。”
“是啊,连我自己都有点意外了,好像做决定的不是我一样。”
“我倒是很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说起来,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老公,但那时不确定,这几天和朋友聊天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他是本地人吗?”
“是吗?还真是巧啊。他可以说是本地人,老家是这里的,不过小学时就走了,这两年才回来。见过是在哪见过?”
“只记得是见过,但在哪却不记得了,只是有个吃饭的场景,大概是在哪个饭店扫过一眼吧。我这人记公式记不牢,人脸倒是记得清楚。见过的人一定有印象。”
“那倒是挺有可能的,前几年,啊,他有个哥哥,前几年和他这个哥哥全国到处的跑,大概在哪见过的吧。”
“是吧,我就说我就这么点特长,怎么会错呢。”
“呵呵,你也是,趁现在还闲,倒是找我出去啊,哪好吃哪好玩我都带你去。工作了就又被拴住了。”
“找不见工作,就算有心玩也没钱花啊。诶?”
“怎么了?”
“有电话插进来,不认识的号码。”
“大概是快递之类的吧。我也要吃饭了,再聊吧。”
七月二十三日
吴晴比预定早到了五分钟,齐珂已经坐在门口长椅上了,正利用手机浏览着什么。
“到的好早啊。”
她闻声抬头看过来,立刻笑了起来。“你也是提前主义啊。正好,我肚子开始叫了。这附近有家店做的面条超级好吃,。走!出发!”
齐珂带着路弯弯转转终于到了一家名叫“调细面条”或者“条面细调”的店,门面不大,门面不大人却不少。齐珂似乎对这种店情有独钟。
“怎么样?味道超级好吃的。是吧?”
“嗯,很好吃,味道很好又不腻,面也劲道。你还真是总能找到这种店啊。”
“不是很有意思嘛!像寻宝一样。我本来不喜欢吃面条的,但他家的面放弃不了啊。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在脑内弹出。啊,这个肠有点咸,配着吃很好吃,单吃就吃不了了。你尝尝!我发现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知道呢,看到现在有这么多人,心情真是矛盾啊,既觉得‘呀!我口味真好。’又觉得有点寂寞呢。”
“怎么就有这么深的感受了?它还是以前的味道不就很好?”
“也是。听我哥说你搬回去了。吵架了?”
吴晴想果然是这样的开头。齐珂这时候找她,绝不可能只是吃吃饭逛逛街,她是有话要说,她比表露的更聪明。“怎么会。一直受他照顾来着,但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总是要回去的。”
“虽然说,其实你完全不用在意这种事的,但我也觉得还是搬回去的好。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明白的。他那个人,最是能得过且过,又能拖,又胆小。说好听点叫沉着、动机性不强,说白了就是磨叽。总要刺激他一下才行。”
“我并没有这样想过。”这是实话,但齐珂似乎不觉得,全当没听到过去了。
“在找工作?”“嗯,看了些招聘信息。”“有感兴趣的?”“有几个。”“就算你说是因为适应的问题,我本来也觉得你肯定是早有打算的。”“像是很精明的女人。”“很聪明的女人。所以我喜欢你,我喜欢聪明女人。像挑儿媳妇的妈妈?”“大概吧。”
吴晴说话时笑了笑,想着做齐珂的儿子也不容易啊。已经过了饭店,店里的人比刚刚少了些。面的量放的正好能吃完,胃口大的怕要再点些别的东西才行。出了门又免不如来时再拐出去。这样的位置真是多亏了味道好啊。
“天可真是热啊,前两天还差点中暑了。我妈像在我身边安插了耳目一样,当天晚上就打电话过来一顿唠叨。我都多大了。”“担心你啊。”“瞎操心。不过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啊。”“我妈是小学老师。明年就退休了。”“果然,看起来就像。”“看起来就像老师家的孩子?”“像,爸爸呢?”“本来也是小学的会计,几年前就退休了。不过学校里有一块地做了生态园,到现在他也不放手。不过有个事做也挺好的。你呢?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的?”“我哥没说过?我妈开了一家小饭店。我们家亲戚们都住得近,有事没事总往一起聚。现在他爸妈都退休了,也常来我家帮忙。”“那挺好的,还可以彼此照料。”“是啊,可我们就倒霉了,没什么可说就瞄准我们开炮,剩下的姐姐哥哥们都结婚了,就剩我们俩,什么‘有没有男朋友啊’,‘也该找了’,‘单位同事里没有合适的啊’,每次见面都要问上一遍。不过看来今年要我自己孤军奋战了。”
“那,单位同事里没有合适的?”齐珂走进一家帽子店,吴晴跟了进去,顺口问了这么一声,却引来了齐珂的婚姻观演讲,其内容显然给帽子店的女老板留下了深刻印象,却难猜她对此有何想法了。
“可算了吧。而且人又不一定非要结婚!也不是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患上什么必死的疾病,结婚就是续命丹。法律也没规定必须结婚,多大年纪不结婚就要被抓起来。也没有规定不婚人士要比已婚人士多缴税金!不过是种人生方式罢了,有想结婚的人就结,没有就没有,还非得找个充数的?像拿着材料采购规格表一样,哦,长相及格,工作说得过去,家庭条件不差,人品不渣,看着不恶心。行,就这个了。然后匆匆忙忙结婚,再匆匆忙忙的生孩子,然后哪天突然发现,诶?这不是爱情,那离婚吧。非要走上这么一遭,人生才算完成任务?自己的人生没弄明白,还要指挥上别人的人生,多奇怪啊!不是?”
“确实。”
“而且还是同行,想想就可怕,那样活的得多憋得慌呀。”
“这种事,别人说的再苦口婆心,是甜是苦他也体会不到。决定都是自己下的,责任也是自己担的,自己觉得好就好。”
“就是这样,但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就像是个无聊时对特定人的口头禅似的,根本不管自己说出来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责任,说完就忘了也不一定。结果有人真的按他们说的做了,到时候又出了这事那事,他们绝不会说什么‘都是我那时不停说,影响了你。’他们一定说什么‘呀,你看,这你怎么没做到,那怎么没挑好’的。多无聊!算了。这顶怎么样?”她拿着一顶有着巨大帽遮帽子问道。
“嗯,感觉并不合适啊,而且你喜欢这种风格?”“不是我戴,有个新同事的生日快到了。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十二月初六。”她随口说出的这个日子事实上是美一的生日。“水瓶座?有点意外。”“对星座有兴趣?”“消遣而已,到不了信的程度。六月十二,我。”“刚刚过去啊。”“是啊。今年不知者无罪,明年可要记准了啊。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嗯,记准了。我倒没什么想买的。”
之后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齐珂又买了一条裙子和一个包,显然裙子是自己穿的,包是送别人的。期间她又说了好些家里的事,她或许是真的很喜欢吴晴,想帮她做进门准备。同时也极自然的打探着吴晴的方方面面,大学啊、情史啊、家庭结构啊........吴晴真的有点觉得像是在和未来婆婆聊天了,想着有点好笑。买完所有预定东西后她们在附近的甜点店坐了一会。齐珂说开家这样的店也不错,吴晴想了想说确实不错。
吴晴很清楚,即使一个人对于某种情景的意志再坚定,也很难过家庭那道坎,一旦牵扯家人,就会变得复杂,就会不可避免的动摇。如果他们的关系突破现在这种状态,他势必会把她介绍给家人,那时他要下多大的决心?他会和家人怎么说?是欺瞒还是坦白?坦白又要坦白到什么程度?他的家人会怎么想怎么说,是接受还是反对?其实她都知道。她知道他不会选择欺瞒,也知道那些为他好的人会怎么说怎么反应。他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无论选则放弃还是坚持都会面临巨大的痛苦。一切都显而易见,她却还是拖到了现在,毫无好处的拖到了现在,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如果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不是未来,而是现状。每一个现状都是由前一个导致的,其中有一个岔路口走的不同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她说不出偏差从哪里开始。但走过了的不能改变只能接受,能改变的只有下一个选择。
电话又响了,“马上就到了,还有别的事?喂?夏杰?怎么不说......”电话挂断了,这样久违的感觉她分不清是怀念还是厌恶。
七月二十六日
“吴晴,我哥和你在一起吗?”“没。”“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不知道,怎么了?”“我联系不上他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找不到他人。”“你先别着急,他家里呢?去过了吗?”“我现在就在他家里。虽然我觉得不会有人想要绑架他或者恨他到要杀了他。但他不会无故旷工,平时也除了工作就是在家。电话也一直关机。”“他家里情况怎么样?”“不乱,与平时一样。”“别担心,至少他是自己从家里出去的,没人强行带走他,也可能突然有朋友来一起出去喝酒然后在哪睡着了,电话没电了,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你留在家里,隔一段时间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接了或回家了立刻通知我,我出去找找。”“嗯。”“如果你想起他可能在哪也立刻通知我,先不要告诉他父母,好吗?”“好的。”
吴晴挂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着接到齐珂电话之前收到的那条短信,只写了时间地点的那条短信。夏杰确实不值得人劳神费力的绑架,但扯上她就不一样了。
出租车停在郊外一处开发到一半停工的科技园附近,四周还有几栋居民楼,却看不出有人在住。她将电话调成静音,之前齐珂又打过两个电话告诉她夏杰可能在的地方。她一直走到整个科技园中央,才到了短信上的目的地,一栋盖到一半的办公大楼,不知究竟是因为没盖完还是因为没开始用,这个地方没一个垃圾箱却看不见一点垃圾。作为接头地点实在干净的有些尴尬。吴晴顺着没有安装护栏的楼梯向二楼走,听不到一点声音,让她怀疑他们是不是更换了地方。她正想拿出手机查看,二楼的全景却已呈现眼前了。除了正对她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以及桌子上的两台电脑外别无他物,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时间离约定还有三分钟。吴晴向窗外扫了一眼,能看见一辆车白色SUV缓慢的移动着,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她打开其中一台笔记本电脑,按了电源键,电脑正常开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她正想查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留下的文件,突然弹出了一个视频框,出现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那面具像是进来流行的什么卡通片里的人物。
“还真是来了啊。”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从卡通人物后面发出来,语气像是刚刚和旁边的某个家伙赌了五块钱对方不会来一样。
“本来确实是想当做骗子短信无视掉的,可好奇害死猫。这样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个时间地点,不是相当抵挡不了好奇的诱惑嘛,虽然知道发错了可能会该地方,但说不定没改,还能目睹到什么现场呢。但现在看来,是没发错喽。”
“别说废话。这小子,你认识吧!”镜头晃了一下落在夏杰身上,他被封住了口眼,但显然是听到了吴晴的声音,正不安的左右晃着头想确定方位。“我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总之说是让你把知道的事都写下来,至于是什么事,那人说你自己明白。现在就写,用旁边的电脑。”镜头有晃了回来,那人离得很近,画面里除了他头上的面具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说我自己明白?哎呀,可是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明白啊。不明白,怎么办?”
“他会死!”对方故意拿腔作势一字一顿的说,显然受了影视作品的影响。“快点写,写完就放在那,你就可以离开了,我们检查过就会放了他。电池不够,还有一块备用的。明白了的话,把这台电脑关掉,一小时后再开机。”
“还有吗?”
“真啰嗦!”吴晴事不关己看热闹似的态度终于有点把对方惹恼了。“你只要把该写的写完就行了。”
“是嘛,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什么,什么错了?还不明白?”
“请不要怀疑自己的表达能力。只是我还以为这附近哪里有正监视我的狙击手呢,比如我一离开就实施狙击之类的。但似乎你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啊。”
“你什么意思?”对方的愤怒中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他被告知的情况只是说了抓人、说话、收稿、放人,并没想到对方会满不在乎。“别虚张声势了,他死也没关系?你很重视他的吧!”
“我确实是重视他的,但你们要的东西我不会写,如果你能明白这点就放了他,和他是没关系的。或者,除了现在你们让我写的东西,其他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们的。怎么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都省了麻烦。”
“怎么样?屁!”因为吴晴为夏杰求了情,明显让对方增加了信心。“老子还能让你这么个小丫头骗了。立马写!不然我就先割掉他耳朵。”
吴晴盯着屏幕,像是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道,“雇你们的人究竟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啊?我现在倒真有点怀疑你们是不是在找我了。我能为他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你们觉得耳朵啊腿啊的哪个值钱就割哪个吧。但做的干净一点,别让这件事和我扯上关系。”她一边说一边从手机里取下电话卡,放在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面具男又在后面叫了几声,其间还有因疼痛而发出的夏杰的呻吟声。但无论如何屏幕里的人没办法从里面出来拽住吴晴,他们太想自保,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就算是杀了一无所知的人质。
因头部受撞击而昏迷的夏杰被发现并送往医院是在晚11点过后,经检查伤势并不严重,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0点刚过齐珂接到警察的电话,她是下午报的警,昨天中午时夏杰还去了超市。她赶到医院时是那之后的半小时。办理了入院手续,又给吴晴打了个电话,从上午打过几个电话以后她的电话就一直不通,难道一个找到了另一个有失踪了?她有些担心,但直觉上这两种担心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