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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四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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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Go from me. Yet I feel that I shall stand
舍下我,走吧。可是我觉得,从此
Henceforward in thy shadow. Nevermore
我就一直徘徊在你的身影里。
Alone upon the threshold of my door
在那孤独的生命的边缘,从今再不能
Of individual life, I shall command
掌握自己的心灵,或是坦然地
The uses of my soul, nor lift my hand
把这手伸向日光,象从前那样,
Serenely in the sunshine as before,
而能约束自己不感到你的指尖
Without the sense of that which I forbore --
碰上我的掌心。劫运教天悬地殊
Thy touch upon the palm. The widest land
隔离了我们,却留下了你那颗心,
Doom takes to part us, leaves thy heart in mine
在我的心房里搏动着双重声响。
With pulses that beat double. What I do
正象是酒,总尝得出原来的葡萄,
And what I dream include thee, as the wine
我的起居和梦寐里,都有你的份。
Must taste of its own grapes. And when I sue
当我向上帝祈祷,为着我自己,
God for myself, He hears the name of thine,
他却听到了一个名字、那是你的;
And sees within my eyes the tears of two.
又在我眼里,看见了两个人的眼泪。
——E.B.B
2012年五月三日
夏杰还以为她在开玩笑,突然说要介绍男朋友给他认识。“时间和地点都记好了?”“没记住打电话问不就行了。”“倒也是。不用紧张,只是见个面互相认识一下,不要有心理负担。”“要被审验的难道是我吗?不合格还能换?可替换式表哥?”“你的态度不是会影响他的态度嘛。”“齐珂。”“嗯。”“我郑重其事的问你。”“哦。”“你说的人真的存在吗?不是玩笑开得太认真收不住了或者最近出现了什么症状了之类的?”“请不要迟到。”却还是迟到了,闹钟不知怎么没响,醒时就11点了,紧赶慢赶半小时还是不够用。自从放假,还是第一次出门。不知道是不是放假气氛的原因,他觉得自己更格格不入了,虽然这感觉不是第一次了,但人对不适感的适应相当困难啊。正午的太阳,明亮的让人目炫,思考都呆滞了。
饭店里人声嘈杂,有的人高谈阔论,有的人放声大笑,随处可见满脸通红的醉鬼,楼梯边是厕所,已是爆满情况。弥漫在空气里的酒精混合着各种食物的味道让夏杰头疼,四点钟吃的泡面应该消化了,但还是觉得有点反胃。直到关上这间齐珂所说的“兰室”的门,才稍微缓解。但随即又进入了另一种状态的折磨。这位男友先生穿的极正式,让夏杰瞬间想起了毕业应聘时的事,差点报上专业和名字。再加上比往常更有精心打扮过感觉的齐珂,有种“本想去楼下便利店买面包,却误闯进了特工组织的秘密会面据点”这样的错觉。但不多时,开始上菜以后,这感觉也被忘光了。
夏杰已经几天没正经吃饭了,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在客套上,作为家庭审查团首战出场实在有些不像样,会让对方在认定前方路途轻松光明还是未来生活值得怀疑之间犹豫吧。不过齐珂并没表现出不满,他也就更不去在意了,只捡了些名字、工作之类的基本信息记下。过了大概半小时,食物的能量终于供给到了脑,能建立基本逻辑了之后,他才开始了正常人间的交流。
“既不在一个单位也不是同行,大学同学?”
“算是同学,但不同班,初中同校。”叫“穆林”的男友先生清晰的解释道。
“初中?”夏杰和齐珂年纪只差半年,是一起上的学,初中虽不是同校,说是初中同学还是让他有种奇妙的感觉。想着初中时的齐珂还不是现在的样子,久别重逢发现变成有魅力的女人了然后迸发了爱情?一种莫名的八卦之力油然而生。“一直有联系?”
“过年的时候不是去参加了同学聚会吗?还被嘲笑‘才毕业几年就办上同学会了’来着。”
他想同学会还有这个作用,或许功用上确实早办比晚办更合理。“她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吧?”
“是啊,本性完全暴露了。”
15岁的初恋绝不算早,但像穆林这种15岁决定结婚对象的也绝不多,关键并不在于他说了什么,而是在最不愿承担责任的年纪他承担了一个漫长的决定,并坚持到了现在。
像大多数青少年都有的叛逆,穆林中学三年转了四次学,这当然与父母经常不在家脱不了关系,但他的性格实在让人头疼,每次转校并不容易。当时齐珂的学校升学率垫底,学生人数少,位置又偏僻,但离她家倒很近。小学就以面临倒闭,五、六年级的学生就有陆续转学的人,直升上来的又再转走一些,上到初二不念到处闲逛一些,实在是所“清净”的学校,齐珂父母也问过她要不要转学,但哪都是学一样的东西,离家近也没什么不好。穆林最后被转到这里也是可想而知的。
学校为了保证最起码的升学率,到了初三便在知会家长的前提下延后了放学时间,但这对于只想混初中毕业证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放学时间就变成了一班晚二班早。穆林回家也没事干,总是和一帮人聚在学校附近,齐珂每次回家都能碰到他们,她总是毫不在意又毫无兴趣的走在自己的路上。有些女孩觉得害怕,总是绕远路走大道避开他们,但里面也有小学同学和初一初二见过的一些人,齐珂只觉得他们是无聊混在一起玩的一群人而已,感觉不到有什么可怕的,事实上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从来不会管什么人从一边走过去了,并不是什么坏人。穆林注意到她绝不是因为找茬,只是习惯某一物体定时定点的从眼前划过,突然从某天开始消失不见了,齐珂交了新朋友从另一条路走了。
“怎么一个人?不是总和另一个女生一起走吗?”
“她去补课了。”齐珂头也没回的答道。
“你怎么不走那边?”
“走哪条路都差不多,这边离她家更近。”她抬头看着这个搭话的陌生人,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还不走”。“走走就习惯了。”
“你认识我?”
“是你先问的吧。”
“问你就答啊。”
齐珂瞪了他一眼,心理骂了句“无聊”,“你怎么一个人?”
“我怎么不能一个人,又不是没断奶。”
齐珂明显叹了口气说。“找我有事?”“没。”“想打听和我一起的女孩?”“不想。”“那能不跟着我了吗?”“我可能是喜欢你。”“不可能。”“为什么?”“因为你根本就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三年一班齐珂。”“我不认识你行了吗?”“没关系,我......”“不想认识。我已经开始烦你了。能离我远点吗?而且,你,不喜欢我。”
于是,第一次告白以“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借口被拒绝了。穆林真正开始在意齐珂是在这之后,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他总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班级门口、放学路上,直到齐珂忍无可忍。
“你能离我远点吗?”
“我喜欢你。这次是真的。”
“你喜欢我?我不会问你喜欢我什么,你会喜欢我多久?”
“额......”
“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也喜欢你?还是其他什么更确切的?喜欢喜欢的,坚持个十年看看,到时候我会考虑一下的。”
齐珂的父母正是在她初二那年离婚的,父亲出轨,当时的她承受着远比表面更深的痛苦,父母间的谈话问题她都一清二楚却还要尽量装的不知情,她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做,父亲坚定母亲决然,没有余地,没人告诉她该怎么申诉痛苦,事情也没有简单到她的几句话就能冰释前嫌。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任何东西换和好如初,不是祈祷而是交换。但什么也不会改变,最后只剩下了“我一辈子都不要结婚”的决心。
她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她是个不可爱的女生,正常来说一定会留下这样的印象,然后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但没有过去,在她说出那句话后的十年,她又见到了那个人。“可以考虑一下我吗?”他笑着说,“真是没什么自信啊,决定举办同学会的时候也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来。”
“不过我变得更大吧。”
“现在看起来那时应该是好学生,难道正相反?”夏杰追问了一句,他笑笑,说高中就是好学生了。
接着就是些惯例问题,“工作怎么样?”“家里还有其他孩子?父母身体都好?”之类的,也不温不火说了些齐珂的事,适时且和平的结束了初审。
大约晚七点的时候,齐珂带着粥和包子去夏杰家,他正在翻看外卖单子。
“吃饭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连带着都休了五一了,你干脆给喘气也放个小长假得了!”齐珂劈头盖脸的挖苦道。
“是想放个来着,不受控制啊。倒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打定主意要单身呢。”
“确实是来着。”
“人看着挺不错的,不挺好的嘛。”
“挺不错?多奇怪啊。哪有人真会记得啊。”
“记得什么?”
“上初中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坚持个十年看看’,他就真的在十年的时候来了。”
夏杰一口粥差点没呛进肺里,“十年?”
“我都忘了这回事了。就算赌气也不至于赌得了这么久啊。同学会上突然被提起,还以为是开玩笑,差点调侃‘哪个女的这么自以为是!’就恍惚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也没法说‘那种玩笑别当真’之类的话敷衍,也就这样了。”
夏杰不禁打量了下眼前这个人,以大量女人的眼光,还真没发现哪有这么大魅力。但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坚持。不过,这种坚持也并非全然是好事,或者说更多是不好的预感更恰当。十五岁的年纪很多价值观还没形成,那真的是爱情吗?虽说很少有人能因为意气用事坚持十年,但也并不是没有,但凭一句话就徒徒坚持十年是在到了有些可怕的程度了。而且为了这个过程他必然有所失,如果用不断美化齐珂的形象来弥补那么一旦面对现实就会是不得了的失望。再说,也有可能他这十年并没什么坚持,早就忘的烟消云散了。虽然这样臆测别人不好,但也确有可能,他只是在十年快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有这个事,比如偶然看到了当年的日记或是什么藏在角落被人遗忘在搬家或重新装修时被翻出来的小纸条,而那时他刚好没有女友,甚至刚被甩。诸如此类也有可能。
“其实,”夏杰想找个好的表达方式,“这个有点......”
“不管怎样,十年前我说的话他听了,十年后他做了。不是对他的十年有所愧疚,我想试一下。不管结果如何。这是我的决定,与他无关。”
“也不能否认有人就是能在很早的时候做出人生重大决定,或许真的从一开始就认定你是对的人了吧。”
“或许吧。你看起来倒想在忙什么啊。”
“去年参加过一个比赛,主办方似乎觉得还可以,公司缺人问我有没有兴趣。”
“你想试试?”
“嗯。听说笔试很难。”
“你变了呢。”
“人总在变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总是在分开的时候表现的最明显。”
齐珂总会时不时的来看他,适度的担心,既没有泛滥到让人反感,也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即便那是夏杰自己都没法觉的需要。对于吴晴的离开,她似乎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接受并适应了,并没有评论什么,也没安慰什么,只问了一句:“搬家吗?”
“要是成了,工作地点离这远吗?要搬家吗?”她又问了一次。
“不搬。”他又答了一次。
十月五日
虽然一周前就接到了梅艳的电话,日子时间都清楚,起来的也不算晚,但到饭店时还是晚了,写礼账的人都要入座吃饭去了,大概再晚点都有人开始离席了。却不料他后面还有一个人,匆匆看了一眼直接回去了,夏杰想着这人大概很忙吧,瞟了一眼那人刚签的名字,只写了一个“刘”字。预留给女方同事的桌子在右手边后数第二张,并没坐满,夏杰这个前同事自然也应坐在那里。
“来的真早啊!你不知道这是前一场婚礼还没结束?”
“那可糟了!我得赶紧跟门口那人把钱要回来。”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啊。”
“身高是没希望了,还不得在别的地方努努力。”
刘璃笑了笑,抬头看着司仪卖力煽情,新人则在紧张着什么时候交换戒指。“新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
“我怀孕了。”
“是嘛,恭喜!”
“是你的。”
“啊......就算你再补上一句‘真的’也不会有人止住笑的。”
“不是很顺口嘛!感觉电视上每次说‘我怀孕了’之后都会接‘是你的’,是吧?”
“还真没研究过。”
台上点燃的烟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夏杰想起了去年夏天刘璃结婚的那天,但新郎却是在医院时看到的样子。
“我准备辞职了。”
接下来是男方父亲代表发言,并没能引起更多关注,大家都沉浸在不太美味的食物中了。不一会,饭桌上的气氛就热闹起来了,刚刚混了脸熟的人开始谈论起关于新人的各种消息了。“听说男方是本地的公务员。”“条件真好啊!又稳定。”“是啊,而且好像父母都是老师,都退休了。”“那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在老师退休工资都可高了。”“女方条件就一般了。”“年轻啊,小六岁呢。”“说是之前有个女朋友,都买好房子了,结果因为什么吵起来了。”“就不该是她的,房子也是给人家装修的。”“......”
相差六岁并不是很多,如果是在非一相同十位的情况下就不觉得怎样,否则就给人一种差很多的错觉,比如26岁和32岁。但在夏杰看来让人觉得梅艳小很多并不是因为年纪,而是新郎像哥哥一样的照顾。而她则依旧一副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困扰的模样。
参加婚礼这种事一旦过了稍稍脱离常规生活就会兴奋的不得了的年纪以后,就变成一件无聊又无奈的事了,坐在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的地方,听着他们说着这个那个,吃着又凉味道又不怎么好食物,喝着莫名其妙的酒,还要摆出张笑脸,不停说着似乎亲近的话。花着时间精力锻炼忍耐力这种事,并不是喊着要当英雄而进行各种无意义修炼的小孩的专属,而是一辈子的功课,另外还要附加学费。
夏杰突然想到:大概下次参加婚礼,站在台上的人就是齐珂了吧。自从第一次见到穆林已经五个月了,他还是不能理解这个人究竟被什么神秘力量控制了,而且还不仅如此,他们全家都让他好奇,貌似是等了好多年终于把媳妇等到了似的,对齐珂喜欢的不得了。一度让他怀疑他们家会不会是人贩子团伙或是诈骗犯。上次和齐珂见面的时候说起了结婚的话题,她说如果真的结婚了的话肯定要变动工作,自由自在的生活。
工作的事齐珂早就有打算,结婚最多只是让进程提前了而已。只是他不清楚“真的结婚了的话”这种说法是不是只是她的说话习惯,也不清楚她的自由自在究竟是会怎样,虽然在他看来她现在就已经够自由自在了,毕竟每个人对自由的定义是不同的。自由总是扩展,局限总在禁锢。自由不会眷顾只会等待的人。
开始敬酒后没一会就开始有人陆续离场了。梅艳几乎只是跟在后面,即便到了他们这桌也是如此,并没有表现出亲密。对她的性格大家多少都有了解,自然也不会硬是闹起来,倒是新郎人很健谈,体型微胖面向温和也给留下了脾气好的印象。新人刚坐下,有些桌子就整张空出来了,再一会就显得有些稀疏了,大多是些与父母关系要好的人留下彼此唏嘘岁月,另外新郎同学的那一桌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很热闹。夏杰这一桌也有人准备回家了,他想着刘璃大概要到最后才走,就说了声“先走了”。
“这就走了!以后见面也不容易了。”
夏杰本想说“有什么不容易的”,但见刘璃问得认真。“可不是。”
“不和她说一声就走。”
夏杰向新娘那看了一眼,她正和不知是他俩谁的亲戚朋友说话,虽说是说话,但只是不时的点点头应和着,表情总有些胆怯,好像对方是什么危险人物。想想过去难免还要说些“祝贺啊”“漂亮啊”的话,实在心烦,就算听的人听了几个小时也都听腻了吧。“算了。”
毕竟是十一,街上到处都是人。早上还觉得有些凉,这会又觉得太热了。好不容易脱离了拥挤的公交车,回到家有种释放感。夏杰坐在厨房喝水,想着有段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就看看时间确定他们已经睡醒午觉了。电话接通惯例性的被询问了一遍近况,提醒他注意身体,好好吃饭。然后他再问他们的近况、身体,告诉他们不用担心,过年的时候会回家。穆林的事已在家庭成员中无人不知了,自然她的情况也要被问上一句,然后顺势问下他有没有女朋友了之类的,依旧应付过去了。
“看来今年的年更不好过了,”他想着,“要不要干脆不回去躲过去算了。”时间公正的走着,感觉却不同。今年的夏天早就过了,但好像也没留下什么印象深刻的记忆。
2013年二月十三日
就算大家总是抱怨年味越来越淡了,过年也依旧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夏杰的爷爷奶奶早些年就不在了,姥姥姥爷都还很健康,所以过年的大多数时间大家都聚在大姨家,和老人在一起过。四家人聚在一起总比单独一家过热闹很多。大姨和二舅家的哥哥姐姐早就结婚了,孩子都已经上学了,剩下的齐珂也交了男朋友,只剩下他一个,成了众矢之的。明枪暗箭绝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应对的,期间损耗知己已明。正在他觉得要到极限了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暗下决心不管对方是骗子还是打错了或者电话推销,都是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恩人,拒绝的时候一定要礼貌!他扫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想着看来肯定不是拜年的了。他不动声色的从层层包围中走了出去,好像这是个重要电话的样子。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响了两声就挂了。大概是祈祷的相当虔诚,这电话果然一直响个不停。他郑重的接了起来,脑内已准备好了各种情况的预设。
“喂?”对方没有立马说话让他有点意外,条件反射的又看了眼屏幕,确实是接听状态。他又“喂”了一声。
“夏杰?”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确实在哪听过,却不足以立刻想起是谁。但既然被叫了名字,就一定是认识人了。
“是,请问你是?”
“吴晴,”嗡的空白了一下,这个太久没听到的名字让他倒吸了口气。“记得吗?”但这声音不是她的,那个声音他应该更熟悉。
“美一?”
“反应还挺快的。”不知是不是透过电话的关系,她的声音有些微弱,与记忆中对她的印象不同。“不过也正常,怎么可能有见过我的人会忘了我。”但果然是她。
“真意外,竟然会接到你的电话。拜年?”
“我从来不拜年的,因为不过。方便的话帮我个忙吧?”
美一会找他帮忙让他意外,她会用“方便的话”这样的说法也让他意外。
“逗我?”
“从知道你的号码那天开始我从来没给你打过电话,第一次打就是为了逗你玩?我也太没人可逗的了。不过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的号码?”
“问名字的时候吧。”
“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到这来,今天就来。”
在美一下达完命令后的几分钟夏杰收到了一个详细的地址以及附带条件。目的地里他所在的城市不是很远,火车当天就能到。他和家人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大年初四出门的人毕竟不多,轻易就买到了最快出发的票。他虽觉得奇怪,却完全不觉得会被骗。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到那里去?
虽说是当天到,也是晚上十一点之后了,上车的时候他给美一发了短信说明天一早再进去。到了后就先在附近找了家快捷旅店住了一晚。但终究还是觉得不安,目的地的这间病房里究竟住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