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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蛊毒问世,敛月陷入鸿门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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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瑾双目赤红,唇边噙着一抹淡笑。
她穿梭在横飞的肢体中,血沫横飞下,一袭白衣,未曾沾到半点血迹。黑发扬起,飘落在脑后,她悄然站在布满尸体的石壁外,举起带血的玉簪,在火光中,仿佛在端详……
谢子谦挡住谢子楚的目光,在诡异的闪烁火光中,白衣女子舔了舔玉簪上的血迹,轻轻一抛。一阵微风吹过,玉簪端端正正带回谢子谦的发上。
女子缓缓转身,冷冷看他。
血红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只一瞬,谢子谦听到她吼:“快跑!”似乎在与体内的力量相互抗衡。女子狠狠压住自己的右手,气喘吁吁:“走!”
谢子谦深深看她一眼,背起谢子楚,隐入黑暗。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在夜里,久久不散。
景惠帝39年,太行山妙手回春白衣堂,惨遭灭门。全家九九八十一口,还有看门的狗无一幸免。有传言说是太行山里的老妖出来杀人取命,以补经血。由此,被烧了半面的太行山,数里之内,无人敢接近。
谢子谦忘不了女子站在血迹中微笑的样子,他看得到,女子眼中的悲伤,就像……
白眉老者看着端坐在清泉里的女子,摇了摇头:“她,必是中了蛊。”
谢子楚急忙接口:“师傅,什么蛊?有解蛊的可能吗?”
老者皱眉:“老身未曾研习南疆蛊术,只略有耳闻。这南疆蛊术本是听师兄所说,愿以为真真假假怕是不能决断,见了她,才知道,还真有这种肉蛊。”
“肉蛊?”
“听闻南疆家家户户养蛊虫,为了让中蛊着暴戾、嗜血,将强壮的犯人骨血喂于它们。等其吸食之后,于至阴之日,埋在三路岔口,日日用血浇灌,等上七七四十九天,留在蛊盅里的只有一只虫,将虫晒干,研磨成粉,便成了蛊引。”老人继续:“只是南疆一向足不出部,这蛊的来历,蹊跷啊。”他转向徒弟:“你可知道她有什么来头?”
谢子谦摇头。
“造孽啊!”老者叹道,看向泉中女子:“夜中犯蛊,神志迷乱,残暴嗜血,平日里,竟与寻常人等一个样,南疆蛊术,确实妙不可言。到最后,怕是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自杀而死。我已封住其白会、前顶、紫宫、玉堂四大穴,蛊虫暂时不会做乱。看来我是要去南疆走上一趟,假若她夜半野性大发,只能杀掉她。”
谢子谦觉得这日子又回到了从前。
他脱了鞋袜,赤脚涉入溪水,小心翼翼的靠近剧猛的瀑布,女子坐在瀑布中间的大石上,奔涌之下的瀑布浇得她从头至尾。只有这水,从能平息她体内剧热。女子姣好的面庞在水中辨不分明,满头青丝幻化成一片惨白。
约是听到了声响,女子睁开眼睛,碧绿的瞳仁,顾盼流光。
她微微点头,安静的看着谢子谦拔去她脑内插的两根银针。谢子谦站在滑腻的大石上,将银针收入掌中。轰隆的水鸣声,激荡的水流击出万朵水花,水雾弥漫。谢子谦半眯着眼睛,端起带来的半碗药,正要给她喂进去,直流而下的水幕,在眼前打响了个巨大水花,谢子谦身子一歪,卷入水帘。
轰隆的水鸣,伴着锁链的西索,谢子谦安安稳稳,站回巨石。水中的女子,带着暗灰的铁链,缓缓坐了回去。
也就是那天深夜,伴着一声巨响,谢子谦听到了铁器断裂的声音,他披了衣服,交待了吓得脸色惨白的弟弟,掩了门,来到瀑布旁。
女子硬生生扯断铁锁,仰天长啸。晶莹的躯体,渐渐泛起一阵潮红,那红,不断蔓延,瞬间,谢子谦分辨出插在她颅内的银针崩裂出来。
女子扯着半截铁链,从瀑布中跃下,不着寸缕的胸前,血红色的图腾不断聚集,汇成一个可怕的圆。女子紧握拳头,转脸看他,喉中有低低的嘶鸣,滴水的银发,垂在脸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谢子谦脸色平和,走向女子。
女子凄厉的看着他,步步后退,铁链在地上翻滚。
他淡笑,伸出双臂。
女子握紧双拳,血红的眸子,凝视着逐步逼近的男人,沙哑的开口:“滚……给我滚……”
谢子谦停住脚步,看着她赤红的双眸,平静的,无言的。
一阵咆哮,女子的身影,闯入黑暗,就像是,撕碎的黑夜,吞没了那个身影。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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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子风采,真是无人能及。”
“天人之姿,国色天香。”
“绝对倾国倾城,世上无双。”
济州城何府一片灯火通明。
财主何全宴请夏家公子道中所称媚弧夏敛月,请来济州城内有名的商贾贵客。年纪不惑的何全殷勤的满上酒,两只放着精光的眼睛一刻不停的往众星拱月般的贵主儿身上望过去。
男子面色酡红,顾盼生姿。轻纱白衣,盖不住眼角的风流。朱唇微启:“敛月此行,幸得各位照顾,敛月先干为敬。”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进,洁白美好的颈间曲线暴露无遗。他舔舔红唇,笑的优雅绝伦。
“时间不早,敛月怕是陪不住各位了。”男子起身,作势要走。
何全使了个眼色,小厮关了门,她拉住男子细若无骨的手臂:“敛月,时间还早,何不再喝几杯,赏在下个面子。”
席下四位商流之辈嬉笑附和。
夏敛月再三推托,何全竟然毛手毛脚,从后背保住了他。
男子眉尖一皱,打掉了在他腰间的手:“请何掌柜自重。”
何全忝着脸:“素闻夏公子幕后客众多,敛月何必推去在下呢?”说着,便伸手便要摸男子素白的脸颊。
男子反身,躲过阴笑的妇人,一阵头晕目眩。他跌坐在地上,厉声质问:“何全,为何要下药。”
何全精明的小眼,闪烁着阴恻恻的精光:“夏公子,我何全,不好好招待你,怎会有玩遍万花的名声。几日来,我可日日想着敛月呢!不知敛月的滋味如何?夏敛月,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我抢阳关道,我们几个保管伺候敛月,伺候的舒舒服服。”
说罢,那张焦黄衰老的脸便慢慢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