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隗墨

21、天地不仁（二十一）

　　天地不仁，百合强强，相爱相杀
　　ps：矫情又奇怪，功力尚浅急需提高

　　返程的车是秦擎的卡宴，凌初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那柄玉如意，红色的荷尖在昏黄的灯光中闪着玉质的柔光，凌初素白的指尖停留在半开的莲心，隐在阴影中的唇畔勾出三分笑意，目光温柔得要化出水般，她长长呼出口气，转头看一旁一直安静的秦擎，“老庙口夜市出来后你就很安静，有事情想问我？”

　　秦擎眨了眨眼，想想还是诚实点头，她必须要开口问，问了才会有答案，不管是真是假，话出口就能从中找到突破口，这就是说多错多。

　　“那还不问，在犹豫什么？”凌初手指滑下莲身一下下去描摹藤蔓，看着秦擎的侧脸凝神而专注。

　　“还是算了，太唐突了。”秦擎摇摇头。

　　“普通人进展到我们这个阶段也会像你一样进退两难么？”凌初手指再次下滑绕上红穗。

　　“不知道，太忙了没爱过，也没有注意过。”想想自己人生的三个阶段，不是遗忘就是忙碌，最多也就是单恋，两情相悦是怎样的她真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确定的是你问我隐私的问题我不但不会反感反而很高兴，书上说这是在乎的表现，所以有问题你可以尽情问，我会尽量回答。”终于放弃把玩那柄玉如意，凌初的手摊在膝上，手指蜷在手心很安静。

　　“你是从什么书上看到的，竟然有这种歪理邪说。”秦擎失笑。

　　“好像是是《爱情的十大表现》，最近看的这类书太多记不清了。”凌初的回答有些犹豫。

　　“你最近很闲吗，看这种无聊的书。”秦擎有些讶异。

　　凌初皱皱眉又笑开，“我是郞凌两家的嫡系子孙，为接受郞凌两家家主之位，从娘胎里孕育就开始接受各种训练，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大爱无情，反而忘记了怎样去爱一个人，到了现在只能从书本里学习了。”

　　过往与情报如何残酷，都敌不过有目的的甜言蜜语，这些话从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口中说出震撼力更胜十倍，纵然做过强大的心理建设，秦擎的心还是不争气地跳漏了一拍，深吸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眼前路况，“你为了我……特意去看书？”

　　“训练第二条，做就要做到最好。”凌初做出一个二的手势。

　　“所以才能将角度如此刁钻的并蒂玉如意都套到手了。”秦擎瞧了一眼凌初怀中的如意，语气随意，证明两个人的聊天到目前为止很愉快。

　　凌初目光变得幽深，“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想做人上人就要吃得苦中苦。我三岁显露出天赋，被确立为凌门的掌门人，训练比之前更加严苛，七岁开始接触凌门事物，十三岁正式接手凌门，中间受的煎熬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人前一刻的光彩是背后十几年的艰辛，可惜，太多人只因看到结果而新生羡慕甚至嫉妒，从来注意不到背后艰辛的过程。”

　　“很有道理。”秦擎点头同意。

　　“可是你不信。”凌初笑得失意，“其实也无所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秦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也仅是一闪而过，她撇撇嘴，“这你也知道？”

　　凌初但笑不语，沉默一下开口，“刚才想问什么？”

　　凌初的笑意太古怪，秦擎有些琢磨不透，最后干脆放弃，“想问，你会来参加秦家的晚会吗？”

　　凌初挑眉，“请柬都收了，我还能拒绝吗。”

　　秦擎沉吟一下，“我爸其实不知道你凌门之主的身份吧？”

　　凌初点头，“如果他老人家知道的话，哪里还想我进你秦家的门，大概躲都来不及。”

　　秦擎想了想那个画面笑着点头同意，“这倒是真的，我爸虽然一直称赞凌门道义却从未想着结交，我好奇的是你当初是怎么取信于我爸的。”

　　“我从未在临市势力中露面，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我是个陌生人，是个新面孔。我那天约见你的揽翠山庄隶属郎氏企业，天字号房专属于郎氏集团总裁郞御，正巧秦老爷子知道，正巧我那天懒得订房直接用了我哥的房间，于是顺水推舟说我是郞御的朋友，老爷子自然深信不疑。”凌初说得轻巧，至于有几分碰巧几分故意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你隐藏身份这么久，为什么现在肯现身了？”秦擎的问话带着明显的犹疑。

　　凌初终于露出苦恼，“嗯～怎么跟你解释呢，我之前并不是刻意隐藏身份，而是太懒。凌宿把临市的凌门一直管理的很好，而我每年也只是回临市一到两个月，完全就是来度假的，根本没有暴露身份的必要。”

　　对于凌初的解释，秦擎自然是不相信的，但她没必要发表意见，脚踩下刹车减缓车速最后停在秦氏别墅正门前，自方向盘撤了手转身正对了凌初，“我到家了，谢谢你肯相信我坐我的车回来，更谢谢你肯讲这么多有关你的事情给我听，秦氏的晚宴记得不要迟到。”

　　凌初将怀中的并蒂玉如意递给秦擎，见她接过伸手勾过她脖颈缓缓靠近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直视着秦擎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感情，深情、哀伤、绝望等等混合交织，盯得秦擎心中抽痛不已。

　　“你怎么了？”秦擎扭头避开那束目光，眼神游移就是不肯再落在凌初身上，怕多看一眼就沉沦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凌初轻笑一声打破车内凝滞气氛，松了手坐回原位，“秦擎，你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希望你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我们两个……究竟是谁在玩弄感情？”望着下车离开的背影，秦擎嘴角露出嘲讽笑容，不等秦毅上车就发动车子开进秦氏内宅。